“本来还说,如果千枼不要的话,就给我好了……”
在从千枼这边听来这个玩偶究竟是怎么了来的了之后,红叶遗憾的说道。虽然,还是没有放开手就是了。
“喜欢的话就拿走好了。本来也是给你买的。”
“虽然兄长大人红叶是很高兴了啦……”
红叶还是紧紧地抱着玩偶,不过,也只是在这里的时候才会这样了。
总感觉这个样子挺可怜的——你看,知道现在,也只是穿着一件T恤而已。
红叶回到客厅之后,千枼再次钻进了厨房里面开始为了午餐忙活起来了。
所以说,暑假这种时间,怎么可能休息的下来呢……
就好像是川崎,总是被各种琐碎而又必须的零工排满了假期的时间表;就好像红叶,在回到家之后再次被秀一和葵督促着开始了各种“必要”的学习……
就好像是千枼,被强行扔到了补习班那里整天开小差……
所以说,红叶原来根本就没跟家里面说嘛!
在公寓那边还没有呆到晚上,家里面的电话就已经打到了千枼的手机上面。
结果,千枼和红叶两个人,根本就是在公寓这边吃了顿饭,就只能乖乖的回去了。
不过也正因如此,千枼意外的见到了原本被阳乃带去都筑那边的雪之下雪乃了。在补习班的教室里面。
因为是社会性的补习班,所以班里面的学生各个学校的都有。不过,那个人的身影,千枼是绝对不会看差的。
仅仅是坐在座位上,就彰显着与众不同的存在感。卓越的容貌在冷淡表情的衬托中透出一种不可接近的距离感,就算只是看得久了,也会唤起劣等感和嫉妒心——因为互相并不认识,所以这一点在脸色上更加容易分辨。
“……雪之下?”
领会到对方并不希望引人注目,所以千枼也没有大声张扬。
当然,雪之下也很配合的仅仅是看了他一眼,就再次垂下头来,继续专注在下发的资料上面了。
感觉,好像比之前更加冷淡了。
“最近,怎么样?”
“……还好。”
对话到此结束。
这个八月,还真的满是谎言。
雪之下坐在靠近角落的位置,而千枼则是与之遥相呼应的另一侧。直到课程结束,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上一句话。
下课之后,雪之下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小步走到了校门口——那辆眼熟的黑色专车,早已经停在那边了。
还真的,像是浅显木偶一样。
自己并不着急的千枼靠在窗旁,看着那位穿着制服的初老的司机。对方在看见雪之下后,潇洒的行了一礼,用着敏捷的动作打开了后车门。
在将雪之下关押到里面之后,专车以最快的速度平稳的离开了这条街道。
“木下?”
一个更加熟悉的声音从后门那边传了过来。
千枼将视线从街道尽头的拐角处收了回来,转身看向川崎。
“你在这里上课?”
“……你这是什么说法?”
乖张的语调配合着颇具攻击性的表情,还是威慑力十足的。川崎依然是一副跟在学校里面类似的打扮。
长及背后的,稍带青色的黑发。引人注目的苗条高挑的个头。七分袖的长T恤搭配牛仔短裤和裹腿,肩上随意地背着帆布背包。凉鞋伴随没有干劲的步伐与地面摩擦着,一步步的靠近千枼这边。
“不,只是惊讶你居然没有去打工……”
“那边我有请假……补习班之类的总是要来的。”
不然就本末倒置了嘛。
千枼的思路顺着川崎的话续了下去。
这个结论当初还是千枼在刚跟川崎混熟的那阵同她讲的。至少那时候,这个姑娘可是单单为了能够赚到更多的钱,就选择了谎报年龄来兼起了一份深夜的工作。
“而且,这边也是有奖学金的。基本上算是免费的补习了,还是挺划算的。说起来,还真是要谢谢那个……那个谁来着?”
所以说,还是没记住名字吗。简直就好像是大Boss一样……
“比企谷——不过,嘛,拿到奖学金也是你自己的本事。”
“话虽如此,不过也总算和大志融洽相处了。”
一边说着,川崎从书包里面取出手机,活动起了手指。
好像是给家里面的谁发邮件的吧。平常分明总是慵懒且带有强烈的攻击性或压迫感的脸庞,也因为看着手机屏幕上面的文字而忽然喜笑颜开。
这根本就是弟控妹控的反应吧……
在完成了邮件的回复之后,川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样子被千枼完全看光了。
直到被满脸通红的川崎以凶狠的眼神瞪视着,千枼才从观察者的视角中跳了出来。
“不会去吗?现在应该全部都下课了吧。”
轻轻哼了一声。
不过,川崎并没有立刻离开。
“怎么了?”
“……那个,雪之下,不在吗?我记得是在这个班来的……”
四处小心地看了一圈之后,川崎有些疑惑的问着千枼。
“是。不过她在下课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这样啊……”
听到千枼的答复之后,川崎舒了一口气。
不过,明明她是来找人的吧?
“你之后……还会来上课的吧?”
“当然了,一直到补习结束为止的。”
“那就好……那个啊,谢词,能代我说一声吗?”
“诶?”
因为时间太久了,千枼一时也没有想出来川崎是为了哪件事。
“所以说——在那之后一直没有机会说的。”
川崎那种温顺的声音随着话语的吐露而愈发的微不可闻,静静垂下来的眼睛,带着些许的怯懦。
毕竟,当时算是吵得很厉害了。
厉害到,连那个雪之下都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程度。
到现在,事情已经告一段落,甚至,已经完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了,也是多亏了雪之下那时候的坚持。
这一点,川崎无论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不过,就好像川崎在学校时的样子一样,坐在教室里面的雪之下,同样散发着不可接近的冷淡。
那种并不是来自恶意的,孤独的拒绝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