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自知受了蒙骗,对崔嘉因等人也多了几分愧疚,见她们要走,也不好意思拦着了,纷纷让出了一条道儿来。
陈老夫人见她们走了,松了一口气,见何菱香半死不活的样子,又看了看不住地上淌的血,一扭头便离开了,心都没有软一下。
何菱香捂着肚子伏在地上,一双因疼痛难忍而盈满泪水的双眼很恨的盯着陈老夫人,只一会儿便晕了过去。
人们见没什么好瞧的,唾弃了何菱香两声之后,便散开各做各的去了,只留下何菱香一人在那儿没人管没人顾的躺在混乱的现场,甚是可怜。
一个长相普通的女子从暗处走了出来,悄悄的将何菱香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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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斯汝同青团并未乘车出府,也没让传话让人来接,崔嘉因没法子,也不能真的让沈斯汝自个儿走回去吧?只好送佛送到西,亲自将她送回府中去。
“阿汝,你日后出门,还是让车夫送送吧。”崔嘉因道:“只在上京逛逛还无妨,若是去远些的地儿,难不成你还要走着去不成?”
“我不是嫌他们太烦了吗?马车磨磨蹭蹭的,慢死了。”沈斯汝抱怨道。
崔嘉因听她那么,也是很服气,马车难不成比走路还慢?
“你见过谁家的姐上哪儿都走路的?咱们还是不要那么……”崔嘉因想了半天,才想起一个合适的词来:“还是不要那么特立独行了吧。”
“谁我没见过!”沈斯汝很理直气壮的反问。
“哦?难道你见过?”崔嘉因好奇地问道。
难不成这上京还有和沈斯汝一样奇葩的人物吗?崔嘉因有些不相信。
“便是我呀!”沈斯汝奇怪的看向崔嘉因,仿佛在她不是明知故问吗。
一旁的霁青同青团忍不住笑出声儿来,崔嘉因也是满脸无奈,果然,她不该多嘴问这一问。
被霁青她们笑话了之后,崔嘉因便也歇了继续劝的心思。
沈斯汝实在不是一般人,心思也比旁人少几窍,她与沈斯汝这些,实在是对牛弹琴。这样的苦差事,还是丢给沈夫人吧,崔嘉因不厚道的想。
车行的快,不过只是闲聊几句的时间,便到了靖国公府。
崔嘉因将挑好了的那两支珠花塞在了沈斯汝手里,又变戏法似的从袖口拿出一把巧的匕首来。拿匕首通身没有什么花里胡哨的装饰,只有一些图腾似的纹路,瞧着很是大气古朴。
沈斯汝惊喜的看向崔嘉因,迭声问道:“你什么时候将它买下来了?”
崔嘉因见她喜欢,也笑了,:“知道你是将门虎女,素来不甚喜欢这些女子的物事,难得在华容阁见你出神,便留意了片刻。这华容阁果真是个奇怪的地儿,居然还要这样的西卖。”
“你喜欢便好。”
崔嘉因原是不准备送匕首给沈斯汝的,可是想了一想,沈斯汝这性子实在是太过直白,一点都不懂得掩饰,她又是个心大的,什么时候得罪了人也不知晓。虽靖国公府安的很,可总也有个疏漏的时候,这匕首巧,藏起来也便,与这什么危险,也总有个保命的西。
来也是崔嘉因痴了,靖国公府原是武将世家,什么好西没有?便是要找出一把更好的匕首来也不是难事,可她偏偏送了。
沈斯汝知道崔嘉因向来细心,却不知她竟连自己那一瞬的注视都看在眼里,心中感动极了。
“寻常的闺秀都恨不得离刀剑远远的,知道我素来喜欢舞刀弄枪,便在背后我蛮子。阿珩,你也是大家闺秀,怎的和她们不一样呢?”沈斯汝感叹似的问道。
“你希望我同她们一样?”崔嘉因横了她一眼。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沈斯汝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只是怕你有朝一日也会同她们一样嫌弃我罢了。
崔嘉因知道她又哪根神经不对了,明明前一刻还开心得不得了,现在一下子又变得消沉起来了。
“怕什么,咱们是姐妹,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吗?分明你自己也是这样对我的,难不成你也要我在你面前哭一哭?”崔嘉因打趣道。
“谁哭了?!”沈斯汝立马反驳道,半点也不见才低沉的样子,她不知想到什么,眼睛上上下下的看了崔嘉因好几眼。
“你瞧什么呢?”崔嘉因受不来她那诡异的目光,伸手推了她一下。
“阿珩,不如你做我嫂子吧!”沈斯汝语不惊人死不休,“那次宫宴回来,我大伯母老是在我面前夸你,想来对你也是极满意的。我更不用了,你若是嫁到我们家,我一定会保护你的!谁也欺负不了你去!”
崔嘉因哭笑不得:“你这脑子里成日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我都还未及笄,哪儿有那么快成亲?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未出阁的姑娘在这儿谈论婚事,你羞不羞呀!”
沈斯汝真的想了想,认真地回答了崔嘉因的问题:“不羞。”
然后她又凑近崔嘉因,贼兮兮的:“你愿不愿意呀?”
崔嘉因刚想回“不愿意”,谁知沈斯汝又自顾自的回答道:“想来你是不愿意的。”
“沈泽西心眼儿的和针一样。一个不心惹恼了他,他能将人记恨个千千万万年,”沈斯汝还记恨着他让人将她扔到外面去的事儿,恨恨道:“他呀,也只有皮囊长得好看些,这上京的男子里头,我还当真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呢!”
“不过阿珩,沈泽西虽然有千万处不好,可有一处好,却是谁也比不上的。”沈斯汝正色道:“沈泽西专情。”
“我们沈家一门,尽出情痴。”沈斯汝想到了她的爹娘,稍稍低落了些,想到他们总算是地府黄泉总在一处,又稍稍释然了些:“若是沈泽西敢不专一,大伯父同大伯母都能打折他的腿。”沈斯汝又哈哈大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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