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崔嘉因好笑的揉了揉沈斯汝的头,问道:“你今日是怎么了?总是要将我同沈世子扯在一处?”
沈斯汝暗暗叹了一口气,心想还不是为了家里那个榆木脑袋!若不是他一个大男人磨磨唧唧磨磨蹭蹭的不出手,哪里需要她这样劳心劳力?
当然,这话是万万不能当着崔嘉因的面的。
她故作哀怨的叹了又叹,道:“你知道的,嫂子同姑子一贯合不来,万一沈泽西娶了一个厉害的,那我不是要被折腾死……”
“在我面前,你就莫要与我做戏了。”崔嘉因笑道:“这满京城的闺秀,论性子厉害,谁又及得上你?”
“你也给我留几分颜面嘛!”沈斯汝不满道:“我可是真心实意想让阿珩你当我嫂子的呀!你生的好,又有才气,性子也是极体贴的,只有你嫌弃沈泽西的份,沈泽西绝计不敢瞧不上你!”
沈斯汝还在不遗余力的劝着。
崔嘉因按了按太阳穴,对沈斯汝道:“你可别再这样的话儿了。我同你吧,爹娘早已同我定下了一门亲,只待两家商量好了,便可遣人下聘了。”
沈斯汝错愕的看着崔嘉因,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可真是将她惊得不轻。
“是谁?”沈斯汝问道。
都卫国公爱女如命,选的人一定不会差,只是不知道这个人是谁,竟如此好的福气,能娶了崔嘉因去。
“长林侯府的侯爷,楚煜。”崔嘉因平静道。
“原来是他!”沈斯汝叹了一口气,不由又替崔嘉因感到惋惜。
长林侯府一堆破事儿谁不知晓啊?楚煜好是好,可也挡不住家里有个总是犯浑的爹和一个爱折腾的后娘啊!真是谁家份女儿嫁过去都得倒霉,也不知道卫国公千挑万选的,怎么给自己女儿挑了那么一桩亲。
“楚煜挺好的,呵呵……”沈斯汝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想来这个时候他的不好应该也是极不合适的,便只干干的笑。
“好了,莫这些了。”崔嘉因提到这个人,倒是平静得很:“这靖国公府也到了,你也快回去吧,莫要让沈夫人担心了,顺便也同我向夫人问个好。”
沈斯汝了头,纵身一跃跳下马车,一会儿便跑进了府中,瞧得崔嘉因那是一个目瞪口呆。
沈斯汝一回府,便直奔沈泽西的住处,到了他的院子,连连灌了五杯水才止住了渴。
沈泽西瞧她这模样眉毛都没动一下,只问道:“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要来我这儿避难?”
沈斯汝愣了一愣,随即怒道:“你才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亏得我一心想着你,真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着她便要往外头走。
沈泽西一句挽留的话都没,只袖手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定定的瞧着沈斯汝迈着步子往外挪。
“你若要走,便走快些,这样磨磨蹭蹭的,看的我难受的紧。”沈泽西不怕死的。
沈斯汝恼怒的回头瞪他,脑海中闪过崔嘉因的脸,生生的将怒气咽了下去,换了一副笑模样:
“堂哥……”
沈泽西暗道不好,每回沈斯汝这样唤他,肯定没有好事儿!
果然……
“我听你喜欢阿珩?”沈斯汝坏笑道:“我有一桩极其极其重大的消息要告诉你,你想不想听呀?”
沈泽西故意装出不在乎的模样,一脸嫌弃地望着沈斯汝:“你是从哪儿看出来我喜欢崔姑娘的?你一个大家闺秀,怎的时时刻刻都将喜欢挂在嘴边?羞不羞呀?”
沈斯汝哼了两声,满不在乎的道:“你们一个两个都问我羞不羞,也不嫌烦!”
沈泽西心中一动,他知道沈斯汝才同崔嘉因出去了,这一个是他,另一个便是崔嘉因了,这样想着,沈泽西的耳朵边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红色。
好在他隐在暗处,沈斯汝没有瞧清楚,不然又是一顿取笑。
“瞧你这模样,大概也是不想知道的。”沈斯汝一副很遗憾的模样,:“真是可惜了。”
“你想便,又是从哪儿来这套骗人的把戏?”沈泽西问道。
他才不会承认真的想听呢!
沈斯汝得意的笑了笑,道:“好了,我告诉你吧!”
“阿珩已经定亲了。”
沈斯汝望着沈泽西,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别样的表情来,奈何他隐在暗处,什么也看不清。
“是长林侯府的楚煜。”沈斯汝又喋喋不休道:“喜欢人家姑娘又不告诉旁人,如今倒好,白白让旁人占了便宜……”
沈斯汝后来了什么话,沈泽西统统都没听进心里去。这样的时候,他竟然想起了第一回见到崔嘉因的时候,捡到的那枚玉佩来。
当日他还奇怪,玉佩上头怎么会刻着一个“煜”,原来竟是这样……
“沈泽西!你究竟有没有听我话!”沈斯汝这一嗓子总算将沈泽西喊回神来了:“你要是喜欢便去抢呀!磨磨唧唧的真不像个男人!”
沈斯汝抱怨道:“我瞧着阿珩也未必有多喜欢那楚煜,你又不是不知道楚家究竟是个什么境况,阿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嫁过去能落着什么好?”
“你不会是害怕吧?”沈斯汝狐疑地望着沈泽西。
沈泽西向来就是个霸道的性子,喜欢的西千百计都要抢到手,她还从未见过沈泽西有过这样踌躇的时刻呢。
“害怕什么?”沈泽西沉浸在对那块玉佩的回想中,没有仔细听沈斯汝的话。
“哎呀!”神色如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一溜烟儿跑到沈泽西面前,对他:“你究竟喜不喜欢阿珩的?若是喜欢,直接抢过来就是了!怎的一儿将门儿女的气魄都没有?”
“什么是将门儿女的气魄?”沈泽西危险的眯了眯眼睛,大有沈斯汝再这般没大没就揍她的意思。
可惜沈斯汝这厮原就是个混不吝的,如今一门心思放在对沈泽西的谴责上,那有空分神关注沈泽西是不是话里有话了。
于是沈郡主很是大言不惭道:“我们将门儿女,最讲究的便是血性二字。”她嫌弃地瞧了瞧沈泽西,道:“你便罢了,连自个儿喜欢的女孩儿都不敢抢的,便不要提血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