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原的轨迹因曾穿腊龙袍戏耍,而被追夺回官诰,复为庶民,却因此心中也自欢喜,干脆的归还至梁山泊石碣村仍旧打渔为生,奉养老母、以终天年的阮七的确也不是能长久在官场久呆的料,他天性豪放不羁,受不得那许多规矩束缚。
而当初带兵之时虽然受军法约束,可阮七能随着众兄弟兴风作浪的厮杀快活倒还好,但如今齐朝海疆靖平,诸部水军几无战事,阮七便似是呆不住的孙猴子,让他朝九晚五的点卯当差,时日久了自也难免要闹腾起来。
不快活就去,阮七又是干就干的快人,遂轻易的舍却了教旁人望眼欲穿的武阶官位,叫嚷着要来寻萧唐哥哥吃酒。而这活阎罗的性情萧唐又如何不知?遂当即准奏教张荣接管了兵权,闲时便与阮七快活吃酒,也完是按当初于水泊梁山中和众兄弟豪饮喧闹的江湖做派
过了段时日,阮七便又大摇大摆的走江湖去了,游历诸多名川好水,飘几日、西荡几日,到处寻觅兄弟叙旧。而期间撞见甚作歹的宵性发便打,也扰得所过之处鸡飞狗跳。
直到李俊按萧唐钧旨,带着一干水班兄弟统管得规模浩大的舰队出海远洋,好热闹的阮七闻讯后自也是撞将过来要到海外见识。随后下南洋、游历南亚诸邦。只得一的是阮七到了安南地界时,见得当地也有众多阮姓族民时也不住调笑道:“这倒稀罕!这化外之地倒也有许多姓阮的,遮莫五百年前也是一家,倒不知祖上几辈算不算是沾亲带故的?”
安南南阮姓的源头虽不可考,并且是因随后朝代更迭时出现了几次大规模的改姓,可阮氏后人自南北朝时便已在安南栖息繁衍,不准祖上与阮七还真有些干连然而也正是因阮七曾随着李俊舰队游历至安南地界,在后世梁山好汉阮七乃是南阮姓祖先的法也不免流传开来
然而先后两次参赴远洋航海之后,阮七不免又觉得腻味了。
毕竟除去能够登岸领略异域风光的时候,远洋绝大多数时间都是在漫无边际的海洋中航行。阮七也不似李俊等兄弟那般非但身负使命,且在航行的过程中倒也打熬出一股探索神,他又是走就走,返回中土后继续走江湖,吃到老、喝到老、玩到老、晃荡到老直至六十多岁才重返回梁山泊石碣村中享得享乐,这辈子恣意豪情,做过了轰轰烈烈的大事之后,自是自在度日,快活终老。
而张荣接管得阮七统管京几部水师的军权之后仍是兢兢业业,由于他是当初水泊梁山聚义群豪当中年齿最轻的一个,随着众多结义哥哥年事渐高,张荣累功攀升,成为了总掌主持齐朝海军水师兵备的一把手,梁山白龙、齐朝张敌万的威名广为流传,享以开国公爵福禄,直到致仕归隐也一直是齐朝靖平海疆的水军军阵中枢勋臣至于阮良便如当初张荣追随阮七那般,也一直作为张敌万的得力助手分掌水军事务,而后迎娶石秀之女为妻,为阮家延续香火,开枝散叶,后世子孙,大多在梁山泊石碣村地带修建的水榭府宅安住,时至后世,也一直是济州一带的名门望族
由于齐朝、南部海域时局极为稳定,与外邦几无战事,是以阮七也知自有其他兄弟打理水军,完可以撒手军权,只图自在快活。而同样也有在水泊梁山诸部水军当中地位尊崇的好汉,除了操持职军务,随着萧唐意图所制定航海政策的推展,与海外诸邦之间的来往日渐加深,另一员论水里事比起阮七只高不低的好汉也身兼其他职事,仍是尽心竭力的为国家所用。
而面除了已经完表现出臣服态度,而肯奉齐朝为宗主的高丽,当然尚还有日这个在后世更不能轻视觑的国家。只是比起当初官派遣唐使、盘唐化而与中原皇朝之间邦交来往极为密切的时代,如今日国内的化已自形成体系,而今正由崇德天皇在位,正处于平安时代末期,按往前往后几代的形势看来,近乎对外都是处于封闭锁国的状态。
宋朝神宗时节便曾三番两次的主动往日转交国牒,提议建立邦交,可日面只有一纸回,也无意与宋朝正式建立外交关系。除了民间海上仍有商贸往来,日不似如推崇盛唐那般上杆子急于与中原皇朝密切来往,但也的确没有似后世那般展露出对周边国家展露出极强的侵略性总之日如今乃至在很长一段时间内对外奉行的国策便是:我绝不会去招惹你,你也别来招惹我。
毕竟西面还有耶律大石所建立的辽朝这一庞大帝国,也终究将会与齐朝展开战端。萧唐心这倒也好,日既然在这个时期玩自闭,我也正好没有闲心去搭理,彼此相安无事便是。当然恁般时节是否又能未雨绸缪,而遏制住那个国家对外扩张侵略的势态,毕竟几百年后的事,自是后话,打铁还须自身硬,等到推广航海政策达到一定成效之后,再筹谋部署不迟。
而齐朝面海域,在恁般时节,也并非只有日、高丽这两个国家
琉球群岛,首里城后世冲绳县那霸市海滨。
目光尽处是天海交界的水平线,海浪拍打向礁石溅起尺高的洁莹水花,在沙滩上又荡起白色的泡沫,置身于如此由碧海、蓝天、白沙所组成海天浩渺的景致当中,也教人不由感到惬意舒畅。也有不少当地军民身处于这片海滨港汊与来往的船舶之上,他们却尽往远处卷起的海浪当中觑将过去,不住的啧啧称奇,并且时不时的发出惊呼声。
而人群当中,奉命前来接迎齐朝使臣,暂作安顿后便引领一众人前去觐见琉球国主的武官双眼定定的朝着海浪中望去,过了半响后,也不由惊呼叹道:“真乃神人!”
那武官话音落,但听得翻涌的海浪当中蓦的乍起莫大的浪花,晶莹纯净的水滴顿时又漫天挥洒下来,水浪中有一道白光卷动,骤然间便冲出了海面,便如一条在深海中修行成的白鱼高高跃起,竟然只是趁着浪卷的劲势,便在脚下浑然不着力道的海洋当中蹿出甚高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