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你能来到特尔米,唐尼·勃特伦先生。”琼恩·怀尔德道:“27我先前不够重视您对新民主社会的看法,现在我意识到您的才华,恳请您来此为国家效力。”
唐尼戴着一副圆框眼镜,年纪比怀尔德小不少。“这是我的荣誉,琼恩公爵。”唐尼并不乐意来到特尔米,他的儿子多米安在内战开始的时候被送来当作质子,以表示对怀尔德家族的忠心。卷进这一切中完全不是唐尼的计划,他只是一个兢兢业业的学者而已。
“那么给我说说,我们该怎么组织这场革命继续侵蚀我们的国家呢?”琼恩道。
琼恩大人,唐尼说。
民主的声势是我们从未经历过的浩大力量,它从一个国家体政的基础动摇了整个国家。单单从数量上来看,这些民主团体似是不可战胜的,但是这恰恰就是其脆弱的一点。其人民基数众多的集体是它的优势,也是它的劣势。
在民主之中,所有的事宜被分化处理,即使做决定的是少数人,或者是单个人。其作为集体一份子的思想也会潜移默化的影响其的行为,所做出的决定必然缺失果断性、锐利性、甚至愚蠢。所有属于集体的人都会或多或少的展现出这种弊端,而且集体内部无法统一思想方针使得民主集体的工作效率和团结性都大打折扣。
除了集体会消弱个体的特征,让它变得愚钝,集体又会创造出原本不属于个体的特征。
首先在所有个体身上,我们找不到不遗余力的追求自身利益的案例,更多程度上他们会为国家着想。可是一但那些让自己得利的举措贴上民主的标签的时候,集体中的所有人像疯了一样的去追寻。这样一种以数量先入为主的思考方式,使得原本在个体身上凸显不出的**本能得以发挥,并且堂而皇之的冠以民主美名。因为这是大多数人想要的结果,在数目庞大的集体之中无从找寻可以扣上罪名的个体。集体的天然匿名特性被下意识的发掘出来,长久以来限制人民的责任感和道德观念此时烟消云散。使得民主集体变成了一味追求利益的财富集团,受益者则是大多数人。
另一个是无言的感染力,感情和思想的传染被认为是司空见惯无需解释的现象。但是在集体之中传播速度更快,许多要素都推波助澜的加快这种名为民主的恶疾传播。而且每一种情绪和行为在集体中都会因为一个成功的传染案例而被无限放大,到最后成为任何人都无法控制的洪流。乃至个体会为集体毫无保留的奉献一切他所拥有的东西,包括生命,其中一切不仅包含了其个人的利益也蕴含了他人的利益。一个泛滥成灾的集体,会自然而然的敌视其他人群。这又造成了与人性不符的另一个特性,又或者是人性的一部分,就是不加思考的肆意毁坏一切非有利的事物。
最后我一个集体特征的是,在集体之中几乎所有被认定为人性的个体特征都可能会被颠倒而置。
在一个互相紧密、互动频繁的集体之中,人们会逐渐失去自我的个体特征,乃至自由意志。转而服从或有或无的集体操纵者,或者单纯建立起来的集体规则之中,做出和原本个体特征大相径庭的事情。这事情的过程像极了落入幻术师手里的受害者,而受害者本人不仅没有反抗的余地,多数甚至不会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处于集体之中的人虽然个体特征无法展现,但是另一方面来说他们的忠诚、狂热、和对外的仇恨被极大的增强。对自己而言他已经不再拥有意识,但另一方面来说他本人就是集体的缩影。虽然不排除集体之中有人可以抵挡这种幻术一般的感染力和反道德的特征,不过实在少之又少。但正是因为有这一类人的存在,民主集体依然保持着较为健康的行为方式,上述的所有恐怖也没有成真。
所以我们可以看到,人类在集体中化作了一种集体无意识状态,人格特征不再从他们身上发出光芒。人类从此变成了,跟随集体无意识引导的机器。无论是多么令文明人嗤之以鼻的行径,凭借集体的匿名性和固有的正当性都可以实施。
一个陷入集体的人,他会更注重周围人的行动,以及依赖直白的暗示和形象,而不是自己赖以为生的理智。容易被诱导,做出和原先自己个性出入甚大的行为。要知道,原本这些东西从来不会在个体身上发挥如此灵验的效果。
抛除宏观来看,每一个议会成员都是满腹经纶的智者,但是在议会之中就变成了畏首畏尾的废物。每一个市民都是朴素善良的参政者,但是都会毫不犹豫的去支持最符合他们利益的野蛮行为,把当初自己追求的自由抛到一旁,化身为无脑的野兽。
总的来看,集体给人带来的影响极大,可以让无神论者变成宗教信徒,让守财奴变成败家子,让胆小鬼变成了英雄。
综上所述,民主集体虽然强大,但是在特定的情况下是脆弱不堪的,需要的只是正确的方法在民主集体演变成少数人控制的暴力团伙之前,让图尔政府控制在手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