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座殿中,金碧辉煌的装饰里却有一个华而不实的人心,就好像这座城是禁锢所有自由的监狱,别人进不来,而里面的人怎么也出不去。rg
所谓的等级,一切都是那么肮脏不堪,让人作呕。
穷奇面露担忧地看着默不作声,只眼直看远处的君少,不禁轻声问道,眼眸中透着深深的愁色,“君少,你没事吧。”
清醇的嗓音回绕在鵐的耳畔间,他回过神,目光中的迷茫黯然淡去,清冷的容颜上挂着如常般的淡然,仿佛刚才沉静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他不是眼前这个面如水一般平静的男子。
他分明从他眼中看到了恨意,那是不同寻常的狠,似乎在他内心深处埋藏着许多他不得而知的秘密,又或者眼前的君少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淡然,反倒是将所有的情绪都收敛在心中,是他们不得探寻的秘密。
他转过视线,望他面上看了一眼,低沉的嗓音犹如石沉幽谷掷地有声般徐徐传来,“还有其他有关破阵的事吗?”他沉眸冷静地问道,对于大致的一些情况他已经掌握。
也许,破阵的身份不是重,最重要的还是梦中那个少女,她到底又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他在意的还是这个。
在他心中,破阵根就不是一个威胁,就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他,又怎么会担忧这么一个的人物。
穷奇深看了他一眼,确实是再也看不出什么其他神情来,才恭敬地开口应道,“目前,属下查到的就是这么多了。”
“就这样吧,其他的也不用再调查了,时机到了,自然就会知道真相。”
“君少的意思是就这样让他待在听灵阁?!”穷奇有些不解,既然对他有所怀疑,为何还会让他继续待在听灵阁中。
听灵阁可是世代长老商议论事之地,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去的。所有的机密都在那,万一破阵有异心,那到时候不是会防不胜防。
不怕万一,就怕一万,下手为先不是更好吗。
鵐最不喜的就是穷奇时不时担心一些无畏的事,当初的他可不是这般婆婆妈妈之人,这会在魔界多年竟磨平了性子,也只怪自己太纵容他了。
他瞟眼在他脸上刮了一眼,一记冷眼噤住了皱着眉头的穷奇,让他赶紧松下眉头,恢复那傲然的姿态,站直身子静静听着他的话。
鵐深表满意地头,这才幽幽地不紧不慢道,“嗯,不用担心,就算他真的是天界中人,也不会对魔界有任何的威胁,不是还有你们四人在吗。”他温吞道,目光向他投来,带着一丝意味的坏笑,眉眼一跳,语调透着微微的挑衅,道,“以四敌一,难道你们没有自信?”
“自然不是,穷奇必当极尽力。”他被他的眼神给刺激到了骨子中沸腾的血液,他的身上总来就没有“不敢”这两字,内心的激动雀雀欲试。
他自然是拥有绝对的信心来对付所有对君少不利的人,无须其他三人的帮忙,他一人就足够了。
“那不就好了,既然你有信心,那我为何还要担心呢。”他笑眼盈盈地反问道,语气中然没有一担心,真确地就不在乎又何来担忧。
穷奇看到他眼中的意思,心中了然,几日前的阴霾担忧也瞬间散去,只需他的一个眼神,自己便清楚了。
他惭愧地低下头,认错道,“是穷奇想得不够周到,望君少见谅。”
鵐摆摆手打断了他那副恭敬低头的样子,沉声回道,“好了,这里没有这么多见谅不见谅的,无须担心旁的事,只管做好自己的分就够了。”
“是,穷奇知道了。”穷奇听出来他的不喜,心下也不敢多言,只好顺着回答。
“好了,你且先将羽衣放置好,便下去吧,我这里也不用你守着了。”他指着被他们都遗忘在一边的锦盒,目光柔善地看了一眼,回过视线时,又不忘提醒他。
“是”穷奇对他让自己退下感到意外,这几天都是这般倒也习惯了,行了一个礼后便拿起一旁的锦盒退身走进了里间,离开时也顺道把门给关上了。
鵐懒懒地靠卧在藤椅上,双眼出神地看着上屋檐,久久没有回神,一直那么盯看着,脑海里却是在回忆梦中生的所有,一切都结合起来,他才现,仅仅三次入梦,他便沉入其中,他太想知道少女到底是什么人。
那枯萎的樱花,是不是在预示着梦境快要结束了,也许过不久少女便也会跟着消失,一切都将回到原来的位置,这所有并没有生过。
他眼眸暗幽下来,盯看屋檐许久,他终于是有所动作了,从右手处的衣袖中拿出藏于其中的羽钥,羽钥自从那日出光芒后直到现在,再也没有亮起,她口中的羽气又到底是什么,跟冥气又有什么关系。
太多疑问堆积在一块,他陷入黑色的漩涡中,看不到任何光亮,就算有了少女的解释,他还是毫无头绪,就好像从一个漩涡中跳到了另一个漩涡中,事情变得来复杂了。
他看着手上这枚羽钥,似乎在透过它看到事件的质,只是他什么都看不到,最后他收回羽钥于手掌紧紧的握着,双目也跟着闭上。
也许,只有她可以告诉他,这一切到底意味着什么。
只是
进入梦中的鵐,身处同一片草地,只是漫无边际都是一片绿色,原应该屹立在中央的樱花树已然消失不见踪影,那里没有落英,没有粉色的花瓣,更没有那道白色的身影。
四周只有他一个人,他可以清楚地感受到,梦中只有他一个人,独自行走在大片草丛中,他走了很久,依旧看不到熟悉的树影,就连漫布在周围的浓雾都不见了。
这时的他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新的梦境,没有少女,没有樱树,只有他的一个梦,是属于他自己的梦。
他庞然失措,恍惚间不知该听停下脚步,还是继续行走。
终于,他在远处看到了一个类似于鸟笼的影子,只是他还未来得及走近,黑雾遮去了他的双眼,周围忽然暗了下来,唯一的亮光泯灭在黑色的雾幕中。
他从梦中清醒过来,头顶是被灯光映射出来的屋檐,入梦前还是天亮一片,这时已是黑夜来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