鵐站立在窗前许久,知道天边的白光向四周倾泻出来,夜幕散去换上一层灰白,渐渐地转变为亮白。rg
晨曦带着夜空遗留下来的凉意洒落在俊逸的脸庞上,冰若寒霜的脸上丝毫感受不到一丝冷意,反倒是他周身自带的冷意萦绕在周围,形成了一种生人勿进不可触摸的距离感。
他静静地站在那,穷奇不上前打扰的守在一边,其实从君少醒来他便一直默默守在一边,暗中也见到他突然离开走进了里间中,之后便是一声不响地将羽衣换上了。
那时的他心下有一阵感慨,看到没有任何排斥地穿上羽衣心感欣慰,之前一直悬着的心也终于是松了一半,虽还未有真正地落地,但是看到这样的君少,他已经很满意了。
两人这样前后站着,一人站于窗前,一人站于后面,竟出现了难得的和谐气氛。
过了一会儿,平和的氛围被一道清醇带着不容觑的威慑声音在屋内响起。
“穷奇”鵐没有回过头,自然也知道他就在后面,眼眸沉静地直视窗外平静地唤了一声身后的穷奇。
“在”穷奇听到他的声音,立即沉声应道,抱拳一派恭敬地站立在那,随时听候他的嘱咐。
“准备一下,出去天界大会。”一字一语清晰地从身前传来,低沉犹如幽谷中传来的沉稳的水流声,振振有声轻打着穷奇的心口。
一种难以形容的激动涌上心口,漫入口腔,让穷奇有些惊讶,来自己守在君少身边就是想要提醒他今日就是天界大会召开的日子,却不想他先行开口到了。
此时他很是激动,终于君少还是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尽管心中怦跳的心跳不断,但他还是极力稳住心悸,扬声问道,“是,需要其他人陪随吗?”
“就你跟泫夜吧,旁的也不需要,沐茨还在修行中,便让他好好修行吧,不用去打扰,泷月那里也是如此。”他转过身,淡淡看了低着头的穷奇,温吞道,人多是非多,就他们两个足够了。
穷奇知道他不喜人多,心中也有了定数,了头,“明白了,属下这就去准备。”完正准备做告退礼退去之时,鵐开口阻止了他的动作。
“对了,珐叔还没回来吗。”眼中也满是询问之意,想起之前他曾过珐叔不知去了哪里,这会也过去几天了,也该回来了。
如他所料,就见穷奇懊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清俊的面孔一片讪讪,刚才他还寻思着找时间将珐叔的事告诉君少,这下被君少一提醒终于是想起来了,有些惭愧地,“我把这事给忘了,他老人家昨夜就回来了,这会应该是去魔君那了,似乎有事要跟魔君,嘱咐我告诉你一声,他会晚些过来。”
鵐眉尖一跳,眼中划过一道不满,只不过穷奇还未看清便转眼已逝了,心中疑惑自己是错什么了,怎么感觉刚才阴风阵阵的,下意识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袍,不明所以地看向已经恢复一脸淡然的君少。
他眼光瞟了他一下,无奈地向他挥了一下手,,“好了,我知道了,你去准备吧。”
穷奇郁闷地看着君少不耐的挥手,有些委屈地眨巴着眼,直到对更加不耐地瞪了他一眼后,才收回眼神,措手不及地应了一声“是”之后便踉跄快步走出了门外,身影一下子就消失在门口。
只留鵐一人站立在原处,眼眸暗然地盯看着门口,沉思着刚才穷奇的一番话,想着那个不愿听到的两个字,眼沉地更深了。
穷奇没有耽误很久,很快便叫泫夜一同走进殿中,听候卧躺在藤椅上品阅手中书籍的君少跟前,直到他意犹未尽地将书放下,站起身随意地整理了一下衣袍,什么都没就踏步走过两人身旁。
“君少,这就走吗?”穷奇看着自家君少就这么走了,有些迟疑地问道。
“怎么,不是时间来不及了吗。”鵐停下脚步侧过身,好笑地看着穷奇,云淡风轻地。
“时间是来不及了。”虽然他的没错,只不过他先是有些为难地看了身边默不作声的泫夜一眼,现这家伙目不斜视,竟没有看到他的求救,转而他又抬起眼眉瞟了一眼君少,见他脸色还是如常的冷俊,只好大着胆子问,“君少不是应该得跟魔君一起前往天界吗?这样独自一人,不合规矩吧。”
他话间已满是冷汗,可以清楚地感受到那记阴气又弥漫开了,浑身寒颤,低着头不敢去看那人的脸色,生怕自己又惹恼了他。
却不知,鵐虽身泛寒气,但没有一丝生气,轻笑地看着恨不得将头埋进地中的穷奇,笑着问,“这又是珐叔的。”
穷奇一听他的语气,忽而缓过气来,君少这是没有生自己的气,对于他的问话也只能硬着头皮回道,“话虽然是珐叔的,但是穷奇觉得也不是没有道理,如今天界必然会有其他六界中人一起,君少单独行动,于理不合。”
话语一毕,鵐冷眼看着他,噙着飘忽的笑意,若即若离,就连在站在一边没有一丝反应的泫夜也不禁撇过眼看向一直不话的君少,漆黑的眸子中波澜不惊也没有一丝生气,很难看出他现在在想什么。
再看了一眼身旁低着头的穷奇,眼中也不免划过一道同情,毕竟心中也与他有一样的想法,不忍他这样一人被君少冷漠对待,正巧在他想要准备开口一同劝面前的君少时。
君少的身后传来一道掷地有声的洪亮声音,灰衣老者站在门口,神饱满地看着他们三人,一脸认同地着,“穷奇的是,少主还是跟随老奴一起跟魔君汇合,再前往天界吧。”
听到声音,就好像寻到救星般,低着头的穷奇激动地看向来人,不巧抬头间跟那记冷眸撞上,噙在嘴边的笑容让他突然一惊,心虚地直低下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分。
珐叔已经缓步走到了三人的面前,先是有礼地向面前一身黑色羽衣的鵐行了一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