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要挑战么?”江离继续问。
青衣小婢答道:“一人也可,两人也可,只是中途不允许换人。”
“嗯,不错,你要试试么?”江离转身问道。
花飘零笑道:“试一下吧,总不能一直打酱油,我参加初级挑战。”最后一句,当然是对着青衣小婢说的。
“好的,这位姑娘呢?”青衣小婢继续问道。
江离笑道:“我就算了,看看就好。”
“好的,两位请随我来。”
跟着青衣小婢三转两转,就来到一个空旷的地方,正中央是一个十丈方圆的比武台,比武台旁边有一个大大的,摆满各种武器的架子,另有八个青衣劲装的大汉作为守卫。另有三个形象各异的男子,应该就是守擂者了。
进入比武场,负责接待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头,老头悉悉索索拿出一张纸来,让花飘零签名。
两人看了看,是一张生死契,大意是可以自备武器,也可以从武器架上选择,但是一上擂台,刀剑无眼,死伤自负。
花飘零龙飞凤舞签上自己的大名,老头开始报幕:
“花飘零少侠挑战青梅山庄,第一场,花飘零对战鸳鸯刀顾子明!”
花飘零跳上擂台,他的对手果然在那三个人中出现,那是一个短小精干的汉子,腰间插着长短两柄刀,抱拳施礼道:“顾子明,请指教。”
花飘零入乡随俗,也抱拳道:“花飘零。”
两人拉开架势,顾子明先动了,他横跨一步,双刀各自挽了个刀花,却没有前冲,反而横向移动,迅速围绕着花飘零跑了起来,双刀看走,他的身法显然是出类拔萃的。
他越跑越快,很快在擂台上留下道道残影,花飘零一开始还随着他的奔跑方向转身,很快他就发现这是愚蠢的行为:对方的身形已经到了肉眼难辨的程度,四面八方都留下残影,这么盯着他,累的反而是自己。
于是花飘零抱守元一,双目似睁似闭,静静的立在台上,如同微风中的一杆修竹。
顾子明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眼看花飘零不在跟着转圈,立时发力冲了上去,残影渐次消失,在他身后重合,更平添了许多威势。
就在这时候,花飘零也动了,瞬间由极静变为极动,不闪不避迎着顾子明冲了上去。
双方硬拼一记,花飘零两柄纤细的蝴蝶刀对上顾子明的鸳鸯双刀,发出巨大的金铁交击之声,随即花飘零双臂若繁花盛开般,眨眼出现十余道残影,手持蝴蝶刀或刺或挑,或削或撩,扑头盖脸的攻向顾子明。
而顾子明双臂如轮,大风车般扬起片片刀光,滚滚如潮向着花飘零压来,双方速度如此的快,以至于在常人耳中只是一声长长的“叮——”一声,已经交错分开。
顾子明转身,身随刀走,像是刚才冲刺的是另一个人一样,没有丝毫急停变向的仓促感,紧贴着花飘零的后背,一刀横斩,一刀直刺。
花飘零也不转身,双臂一上一下折向背后,堪堪挡住双刀,同时右脚无声无息地踢了回去。
顾子明仓促抬腿,以胫骨挡住这一脚,借机后跳,拉开距离。
这一切说来话长,其实双方不错一触即分,连一眨眼的时间都不到,已经过了好几招。
双方对视一眼,又战到一处,这次与方才不同,只见一个红色身影,一个灰色身影在场中左冲右突,团团乱转,倏忽在前,疏忽在后,只是两个人,却给人一种数十人在场中飞奔的感觉,却是好长时间才有一次短暂的兵器交击的声音。
两人皆以身法取胜,都想找到对方的弱点一击毙命,只有万不得已,才不得不挥刀招架,也就导致了只见人影乱窜,却没有几声兵器交击的声音。
台下几人看的如醉如痴,高声较好,但在江离看来,两人速度不行,招式更是差劲,明明好多破绽,就那么眼睁睁的放过,要是换她来,也不用太多的力量,一拳一脚就可以取胜。
她却不知道,她的眼界早已远超她的境界,更何况她本身也比两人高了两个大境界,这都看不出破绽,就白修炼了。
两人翻翻滚滚斗了足有一刻钟,终于花飘零卖了个破绽,以肋下被划一刀为代价,挑落了对方的双刀,把蝴蝶刀架在对手脖子上。
“第一场,花飘零胜!”小老头上台宣布道,“休息一盏茶时间,开始第二场!”
顾子明面如死灰,两个青衣大汉上台把他拖出演武场,江离神识关注下,发现两个青衣女婢接过顾子明,他明明还在呼吸,面容惊怖扭曲,却如同一个破娃娃般任人摆布。
江离神识跟随几人,发现她俩把人拖到后山一片梅林中,就失去了踪影,不知为何,这梅林居然有隔绝神识查探的功效。
有点意思啊!江离暗忖。
有人婢女奉上香茗,小老头介绍道:“这是本庄特产的灵茶,有安神静气,提神醒脑的作用,请二位少侠品尝。”
茶托上只有两杯茶,鸡蛋壳大小的杯子,茶水呈青色,茶香飘入鼻孔,有一种清凉的感觉蔓延全身,江离一口饮尽,直觉到浑身舒畅,还带着一丝轻飘飘的感觉,如在云端,真是惬意无比。
乌鸦急的跳脚:“你傻啊,人家给什么就喝什么,万一有毒呢?”
江离笑道:“能有什么事,你别大惊小怪的了。”不知不觉中,她感到心情很是愉悦,看着阳光也明媚了很多。
小老头道:“少侠这只鸟还会说话,看来是少见的灵禽啊。”
“你看得见?”
一人一鸟同时转头问道。
江离神识反复扫描,发现他不过是个普通老头,可能练过几手功夫,但是仅仅凡人境下位而已,按说,不应该能看到乌鸦的,连花飘零都没看到呢。
“小老儿自幼眼睛有些异常,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小老头卑微的笑着,解释道。
这倒说的过去,江离虽然有些奇怪,却很愉快的接受了这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