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这一连串的动作惹得变脸的人不仅是江天琪,萧楠和江靖轩也同时皱眉朝信王望了过去,萧楠是皇帝亲封的青羲居士不假,可青羲居士只是一个比较尊荣的称号,既非爵位,也无实职,连俸禄都没有,赵祉是王爷,萧楠朝他们微微拂上这么一礼,自是受得起的,他刻意当着大家的面点明此事,显然不仅仅是为了让江天琪难堪。小 说.⒉3TT.
面对萧楠和江靖轩审视的目光,信王仿若不觉,他脸上的笑容温雅而无辜,实看不出半点恶意,仿若真的就是认为,他受不得萧楠这一礼一般,萧楠瞧着他的模样,眸光不自觉的眯了一眯,这位信王殿下,似乎比自己想像的还有令人看不懂一些。
不说萧楠的心事,但说江天琪确不是等闲之辈,面对丈夫抛给自己的难堪,她精彩的脸色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呼吸的时间,就恢复了正常,回神之后,立即盈盈朝萧楠拜了下去:“天琪见过嫂嫂,祝嫂嫂在新的一年里吉祥安康,事事顺意,正如我家王爷所说,嫂嫂是当今陛下亲封的居士,见帝都不必行大礼,我们更是受不起,望嫂嫂以后切莫如此客套。”
“多谢王爷王妃提醒,萧楠一介乡野闲人,记忆不太好,一时把这事给忘了,日后不会再生这样的事,怀瑜,过来给姑父姑母见礼。”萧楠瞧了瞧这对夫妻,心头微叹了一声,淡淡接了一句,随后又转对大儿子分咐。
“怀瑜见过姑父姑母。”怀瑜刚才过来的时候就想上来见礼,哪知对方突然来了这么一出,这才让他愣在原地,一时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现听得母亲的声音,立即上前朝两人行了一礼。
“怀瑜一年多不见,瞧上去愈的沉稳,已经像个十足的小君子了,嫂嫂实是教子有方。”赵祉的目光落在怀瑜身上,上下打量了他两眼,笑着开口道。
“殿下过奖了,外面天寒,王爷和王妃请入屋来坐吧。”萧楠客气了一句,随手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将两人引入屋内,靖轩与两个孩子也一同跟着进了屋,进了屋之后,江天琪和信王分别给两个孩子各包了一个厚厚的红包,两个孩子齐齐道谢。
萧楠笑着摸了摸大儿子的脑袋,让他领着弟弟出去玩,随后又转目看着江天琪和赵祉问:“你们是否有用过早饭?若没有,我让莫嫂先给你们下碗面条,先垫垫肚子?”此时的时间大约是巳时中,也就是上午九半点到十左之间,按理说来,一般人这个时候肯定早吃过早饭,但信王和江天琪是从外面赶回来拜年的,不太好说。
“吃过了,我们昨夜就到了嵩县,早上卯时中就起床了,在县里吃过早饭才出的。”江天琪接口道,他们夫妇是昨天从京城出的,骑的是马,只是这个时候雪虽化得差不多了,路上的冰还很厚,马走不快,昨夜他们才赶到嵩县,在县城休息了一夜。
今日才赶来江家村,随行的几个护卫信王将他们留在青孚镇,没让他们跟过来,两人的马匹早在进门的那一刻,已被很有眼色的莫清给接了过去,送到马厩了。
“呃,那先由靖轩陪你们说话话,我去给你们泡壶茶,再准备几样我自己琢磨出来的小点心,你们偿偿。”萧楠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准备出去泡茶。
“等等,嫂子,我听说江阁老也在住在本村?”萧楠脚步一动,赵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错。”萧楠脚步一顿,转目看着他开口答道。
“既然阁老也住在这,赵祉来到了这里,自该前去给他拜个年,不知嫂嫂是否方便帮我指指路?”赵祉又道。
“当然,殿下请随我来。”萧楠点了点头,赵祉起身站了起来,随萧楠一同朝屋外行去。
“那便是江阁老的院子。”萧楠带着他走出院门,指着一百余米外的一栋小四合院开口。
“谢谢嫂嫂。”赵祉抱拳朝萧楠道了一句谢,随后抬步朝着那个院子行去。
萧楠泡茶拿点心的细节暂且抛下不说,但说屋内的江靖轩眼见萧楠和信王都离开之后,忍不住低声问了江天琪一句:“天琪,可是那信王对你不好?”江天琪嫁到信王府已有一年多时间,至今没有身孕不说,刚回娘家,这信王居然当着自己夫妇的面给江天琪难堪,江靖轩心里着实不怎么舒服。
“没有,他对我挺好的,倒是兄长,我看你和嫂嫂之间的似乎有些不对,你们之间,嗯怎么说呢,好像太过客套了一些,我记得你们以前不是这样相处的,怎么,兄长和嫂嫂吵架了?”江天琪沉默了片刻,随后微微摇了摇头,她不欲多谈自己的事,话锋一转,将话头转到了江靖轩身上。
“天琪,你觉不觉得,你兄长我,挺没本事?由其是和你嫂嫂这样的女人并肩站在一起的时候。”江靖轩见妹妹将话头扯到自己身上,不由怔了一怔,他沉默了片刻,才缓缓接口道。
“怎么会?我的兄长侠肝义胆,义溥云天,你在天琪心中,是那种天塌了下来,你也能不动声色顶上去的真英雄,铁汉子!”江天琪听得一愣,随即脱口答道。
“你这丫头,我哪有你说的这么好,如果我都算英雄,那你嫂嫂这样的人算什么?神仙?”江靖轩听得一怔,随后却是有些自嘲的笑了起来。
“兄长,天琪说的都是心里话,绝非恭维,若非碰到兄长,天琪此时此刻,许是早点骨灰都找不到了,别说有今日这样的富贵,在天琪心里,兄长一直是这个世上是优秀最有担当的人,至于嫂嫂,我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这样的人就像那会光的夜明珠一样,不管放到哪里,周围的人都只能沦为她的陪衬。”
“别人暂且不说,但说当今官家,当今官家上位虽才两年,可下至天下百姓、上至满朝文武,已无人敢对他这个新帝有半分不敬和不服,可就这样的一个英明之君,为了姐姐,竟毫不犹豫的将那本内容如此犀利尖锐,对于皇权有诸多不利和压制的史鉴给颁布行了下去……”江天琪抬目看了江靖轩的一眼,用一种满含怅然的语气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