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鬼海棠都用上了,兰江若,看来你是嫌你爹娘在古墓石室住的太舒服了,想让他们搬去乱葬岗是吗?!”
慕容安愤怒的责骂声响在耳畔,兰江若却不敢反驳半句。小 说. ⒉3TT.
骂骂咧咧的她又摔了几件瓷器泄了会儿,折腾的累了,这才停了手,走到椅子旁坐下,冷冷的盯着兰江若瑟瑟抖的样子。
刚才她肆无忌惮打碎的瓷器碎片四下飞溅,一部分冷冷擦过了兰江若的脸。
时间太短,兰江若避不过,脸上接着便出现了几道鲜红的血痕。
鄙夷的看着她被吓到苍白的脸色和留着血的惨样子,慕容安一边摇摇头,一边“啧啧”叹着气道:
“你若是早知道害怕,就不用到今天这步田地。要是那个岳未央真的被你折腾死了,你就可以去准备投胎了。”
“公主息怒。”
从门外忽然响起的女子声音,让兰江若松了口气,也让慕容安的神色缓了缓。
解语踏着缓慢的步伐走进了内室,眼见着一地的瓷器碎片,便能想象出刚才在这里是生了怎样的激烈宣泄。
“这口气还真是咽不下去,那岳未央就算命再硬,还真能架得住五毒散、百香结、鬼海棠的齐齐力吗?”
“公主别忘了,岳未央身上可是被人施过‘回天移’的。‘回天移’的强大虽然不能让她长命百岁,但在她吸收的毒性没冲破上限前,为她保命倒是不在话下的。”
“鬼海棠虽然号称‘天下第一毒’,但以岳未央的身板,相信还是能扛得住的,不过,元气大伤倒是在所难免的了。”
听着解语的分析,慕容安表示赞同的点点头:“倒是把这事儿忘了。”
解语也朝着她点点头,露出淡淡的笑容,接着道:
“不过,公主既然要留她一条性命,或许也不止是希望她只是保命这样简单,否则这个对手岂不是太无趣了。想要让她陪你玩到底,还是需要想些其他的办法。”
“哦?”慕容安抬眸对上她的视线,“什么办法?”
“根据属下一直对她的观察来看,她之前偷的圣果应该不是给自己服用的,否则上次那一枚流星镖的小伤,还不至于令她元气大伤。”
解语继续悠悠向慕容安解释道:
“不知公主可还记得,三年前,咱们的圣树上,结了一大一小两枚圣果,人们都说是‘子母果’。”
慕容安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记得。那又怎样?”
“圣树十年开一花,十年结一果本是数千年来的传统。而历代以来,子母果常常被认为是不祥之兆。”
“如今这次结的子母果还保留在咱们的圣殿中,而这几年的年景似乎确实受到它的影响,并不是很好。”
“但其实圣果的灵性是一样的,并未有何不同,或许只是因为‘一山不容二虎’,所以有些相冲。”
“依解语看,倒不如将这小的果子拿去给那岳未央吃了,一来,并不伤咱们的圣果,二来,或许还有利于西照的国体,岂不两全其美。”
慕容安听着解语的分析,心下觉得有点道理,但想到之前岳未央偷圣果的事,心里不免气愤:
“可是她之前已经偷过一枚圣果了,再送她一枚,岂不是便宜了她。”
“公主千万别这样想。”解语的眸子里,闪过狡黠的光芒:
“圣果以独为贵,多出的那枚原本就是不该留在世间的。若是能除掉,又能救她的一条贱命,或许也对西照的国运有好处。更何况,未央吃下去的,可是一颗丧气的果子,公主殿下应该高兴她替咱们的子民送走了霉运才对啊。”
解语的分析,对于极度信奉圣灵的慕容安来说十分受用,于是便接受了她的提议。
“既然如此,那就依你说的办吧。不过,这果子我们要怎么送出去?”
“公主可还记得,我们的地牢里,一直关押着一个人,他想要这枚果子,已经很久了呢……”
接着,解语便在慕容安的耳畔轻声道了几句,随后她的脸上便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好,就按你说的办。”
解除了烦心事的慕容安,眸光一扫,又看见了蜷在地上可怜兮兮的兰江若,便又走到她跟前,踢了她一脚,嫌恶的说道:
“好了,你的贱命保住了,还不快谢谢解语姑娘?”
一听慕容安这样说,兰江若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落了地,忙向解语磕头致谢。
望着地上那抹卑微如尘的身影,解语微微摇了摇头,接着上前虚扶了她一把:
“兰掌事免礼吧,今后可要多加注意,别再干这样的傻事了。”
兰江若并未想到解语会这样安慰她,立刻抬眸朝她投去感激的目光,眸子里早已噙满了泪水。
解语见状,也有了一瞬的不忍心,便将她扶了起来,朝她说道:“好了,快下去吧。”
送走了兰江若,慕容安一边靠在软塌上,一边给自己剥了一粒龙眼,一边吃一边道:
“也就你有耐心,还愿意帮她说话。她一个屡屡犯错的蠢材,就是每次都有你帮她收拾烂摊子,才能有命活到现在。上辈子也不知道做了多少好事修来的福气。”
解语只是微微一笑,缓步走到她的身边,欠了欠身道:
“公主殿下也别这样说。其实兰掌事的身世也挺可怜的,若不是公主收留,她恐怕会过的比现在凄苦很多。公主莫要怪解语自作主张才好。”
“怎么会。好了,不说她了。今日你就早些回去歇着吧,解语阁的事情还得你多费心了,之后可有的忙的,我们能不能完成计划,你可是很关键的一环。”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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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江若回到住处时,女扮男装的红袖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她从头到脚打量着兰江若的样子,心里忍不住鄙夷了一下,但面上却是关切:
“哎呀兰姐姐,你怎么会伤成这样的,是又被她欺负了吗?”
兰江若默默听着,抬眸看了她一眼,视线冷冷的,并不答话,只是眨了眨眼以示默认。
“天哪,她也太残忍了,瞧把你伤的。不行,这口气咱们一定要出!”
红袖看上去一副恨不得把慕容安扒了皮的样子,令兰江若感到十分疲惫,遂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一旁的凳子上坐下,道:
“行了,你就别再折腾了。这次要不是因为咱们对岳未央下了狠手,我也不会伤成这样。”
“什么?”红袖惊异的睁大了眼睛,“那慕容安到底抽什么风啊,她不是恨透了岳未央吗?!”
“就是因为恨透了,才想把她握在手心,折磨,玩弄,然后一把丢弃。”
说到这里,兰江若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是她的游戏,但是并不打算带我们玩。”
红袖听着,心里的不爽更甚,于是接话道:
“那我们的计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