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敦意即蒙古的皇后。文蔓唬了一跳,从凳子上直直站了起来,瞠目结舌地道:“可汗这是在向我求婚吗?可汗意思是你……你……喜欢我?”
托尔蒙镇静地道:“我自然是很喜欢姑娘的,但想让姑娘做可敦却更多是经过深思熟虑,认为这有利于我大蒙古的发展,也有利于安抚姑娘一颗不安分的心。”
文蔓更加睁大了眼睛道:“那你的意思是你并不是……,不是那么爱恋我,却是因为整个蒙古要娶我?”
托尔蒙点点头道:“也可以这么说。”
文蔓松了一口气,慢慢坐回座位上:“如此就好。我其实也可以以别的形式为蒙古服务。我本也不是锦华人,为哪里服务都是无妨的,只要你们别打起来就好。”
“姑娘不是锦华人,却是哪里人?”托尔蒙眼神一亮。
“哦,这个,因为我以前是个孤儿,我的直觉告诉我,我好像不是锦华人,至于是哪里人,却也不知。哦,对了,可汗为什么喜欢锦华的流光翡翠呢?难道蒙古的战俘不比那块不会说话的石头重要吗?”我顺了顺头发,认真地看着托尔蒙。
托尔蒙站起身来,慢慢踱到窗前:“这个话题,说来话长,常人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文蔓心中一动,忙道:“愿闻其详。”
“从前这流光翡翠本是自翠谷中诞生,后来成为西夏王室的财物,西夏王室有一名公主,名叫戈雅,活泼顽皮,自小就特别喜欢这块翡翠。长大后她偷偷赴锦华游玩,在一次意外中被人救下并得到精心照料。一路同行,二人话语投机,相谈甚欢,最后戈雅发现这位恩人竟是西夏君王南宫君清。南宫君清风流倜傥,当年虽已经二十六岁,却很奇怪一直未娶亲。戈雅于是回国央求父亲直接带她赴锦华提亲,不料却被南宫君清委婉拒绝。”
“听来又是一桩浪漫奇闻。那戈雅是不是没有放弃?”文蔓扬眉笑道,小时她便痴迷言情武侠各类小说,如今听到现实版的言情,一反开始的烦闷,精神不自觉爽了很多。
“是啊,戈雅与其父在行馆住下不走,且将这事弄得沸沸扬扬。锦华大臣竟然联名上书并集体请命,请皇帝为了锦华的江山大计,为了锦华将来后继有君,务必娶了西夏的公主。那南宫君清素来治国有方,恩威有加,唯独在此事上却显得纠结犹豫,大臣请命之后,既不说好,又不说不好,直待大臣们搬出皇太后,痛心斥责,斥其自私自利,不识国体,南宫君清方点头同意。”
“看来这南宫皇帝不是很喜欢戈雅。”文蔓笑道。
“你却又说错了,”托尔蒙道,“二人成婚后,西夏皇帝将流光翡翠作为嫁妆,隆重送来了戈雅公主。南宫君清极其宠爱戈雅,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不久南宫君清便竟将皇位让给其堂弟,自己与戈雅,云游四方,做起了神仙夫妻。”
“这南宫君清为何如此奇怪?”
“这个谜底至今也未揭开。”托尔蒙沉吟道,“只可惜命运对这对神仙眷侣颇有不公。一年后,西夏的无妄州发生了大的灾害。暴雨频繁,地震频发,更有地方还冒起了大火,一时之间民不聊生,苦不堪言。半个月后,有无妄族的长者站出来说,这天灾只有一宝物能够解决,便是流光翡翠。只需有缘人带着流光翡翠进入翠谷向上天祈祷请命,无妄州的天灾便可化解。”
“竟有此事?那后来怎样?”文蔓惊讶道。
“戈雅公主听说此事后,与南宫君清专程回到西夏,听说西夏皇帝长叹一声,便派戈雅带人去翠谷为民请命。那南宫君清自然一起随行。不料锦华有一位王爷,听说此事后,又听说流光翡翠乃绝世罕见之宝,能保国富民强,保人称霸天下,便带领一批武林高手暗中跟随进入翠谷,欲抢夺流光翡翠。混战中,南宫君清虽说打败了那位王爷及那批武林高手,自己却落得重伤,幸得最后锦华在位的皇帝派人救出了南宫君清。但戈雅却不知所踪。西夏无妄州的天灾却在南宫君清出来后自动消失了。听说后来南宫君清不肯安居在京城,带着一身伤痕四处流浪,不久便郁郁而终。那流光翡翠则被历代君王当做国宝珍藏,一直流传到现在。这流光翡翠既是如此神奇,我若想一统四方,自然也想探探是怎么回事。”
“原来有如此凄美的故事。”文蔓讷讷道,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酸楚,这酸楚让她莫名地发愣了很久,等回过神来,发现托尔蒙已经走了。
自托尔蒙提出让文蔓做可敦之后,三天两头便来找她商量此事。文蔓从如今尚未成年,不愿考虑此事;长在锦华,不合适嫁蒙古人;目前喜欢单身;他高看了她,她真的没什么才华;一直到她自觉无法胜任可敦的位置等各种委婉的拒绝都说了个遍,仍未打消托尔蒙的念头。
无奈之下,文蔓只有抛出重磅炸弹,她心中已经有了心上人,无法再容纳下他了。
彼时托尔蒙正悠悠地喝着一口奶茶,闻言手中一哆嗦,惊讶地道:“莫非你的心上人是完颜先生?完颜先生的确是世间稀有的天才,只是你们的年龄相差得也太大了些。”
文蔓闻言板了脸道:“我与完颜先生是纯正的师生关系,他便像是我的父辈,可汗可不要轻易亵渎纯洁的师生之情。”
托尔蒙松了一口气道:“不是他就好,莫非是那位贺兰公子?他的确潇洒体贴,确是闲云野鹤,无太大抱负,以姑娘的才气,配他未免可惜。”
文蔓惊叹托尔蒙对她的事以及身边的人竟然了解得如此仔细,面上却依然微笑道:“可汗并不了解我,我亦是胸无大志的人,与贺兰公子乃是同道中人,只是他们俩是知己朋友,亦是纯洁得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