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两个幼不幼稚,无不无聊?”
我抬头望去,发现这次出声说话的,是美人而不柳长言了。
我把放在长清脸上的爪子挪开,非常不屑而有气势的哼了一声。
长清从地上爬起来,这次倒是没有泫然欲泣,只是眸中的愤怒比之上一次我同他打架时要多上不少。
长清指着我,你你你了许久,什么话也没有说出来。
我不理他,而是跑到美人飘着的下方,仰头说道:“你怎么跑出来了?吓着人了多不好啊。”
我一开口,长清这才注意到美人,他又指着美人你你你了许久,这次还是半句话都不曾说出口。
美人双手环胸,就飘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们。
长清仰着脑袋,呆看了美人半晌,最后也顾不得和我怄气了。
他慢慢的挪到我身边,附在我的狐狸耳朵旁,小声问道:“这谁啊?是人是鬼?”
不知怎么的,见他这副神经兮兮的样子,我不禁也跟着小声答道:“是神仙。”
长清听后,脸上的申请一愣,又有些呆住了。许久后,他回过神来,喃喃道:“这年头,神仙原来长这样……”
我闷笑了一会儿,随后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是所有的神仙都长成这样的,她跟别人不一样,你不要在意。”
她是死着的神仙。
美人飘到树干上坐着,她眼眸含着笑意,看着长清,最后长清被她看得面红耳赤的低下头来。
看到长清还这么纯情,我的狐狸心定下了不少。
他虽说不太承认我这个嫂子,但是我现在却提前替柳长言操心了,由此可以看出来,我还是很有贤妻良母的潜质的。
美人看了长清好一会儿,随后说道:“小模样长得倒是不错。”
想起之前她说要广招后宫三千,她、她现在不会是把狼爪伸到长清身上去了吧?
我僵在原地,有些不能接受美人和长清在一处时的情形。我和柳长言已经是老牛吃嫩草了,那美人和长清,那岂不是、那岂不是……
我词穷了,因为以我现在所学的水平,完全形容不出来,美人和长清如果凑成一对,得用什么样的牛和什么样的草来形容才恰当些。
我干巴巴道:“你可千万别看他好看,就……他脾气可坏了,还特别幼稚,而且,他已经有了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了。”
美人顿了顿,而后捧腹大笑,“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东西啊?”
长清反应过来,他怒视了我一眼,神情忿忿,但却没敢把目光投向美人。
没出息的家伙,贪图人家的美色。
我现在可是为了他幸福着想,居然不领情,真是不想理他了!
美人笑够了,她清了清嗓子,说道:“我说,他小模样长得不错,可惜小美人却不是单单用美貌就能钓得到的。”
长清听了两眼放光,他瞬间变得精神起来,整个人看得都不呆滞了。
他定定站好,紧张得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那不知要用什么才能钓到?还望前辈传授一二。”
美人偏了偏头,不答反问,“你平日里都是怎么跟她搭讪的?”
“就是、就是……”长清支吾了一会儿,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美人自顾道:“你不会是整天师妹前师妹后,问人家吃饭没,打坐没,修炼没……一直问一直问吧?”
长清涨红了脸,点了点头。
“啊……”美人看着有些头疼的往后仰了仰头,“你这样,是不会有姑娘喜欢的,白瞎了这副脸蛋。”
长清的脸更红了,“还请前辈不吝赐教。”
美人笑了笑,道:“若是你追的姑娘是委婉温柔型,那你就陪她细水长流,看花看水,整天风花雪月,她说看你,你就说看她。她温柔你要更温柔,切记请勿直白的表明心意,要徐徐图之,循序渐进。要委婉,要晦涩,她自己就会脑补所有的事情,因为她想得多。”
长清一怔,看着没明白过来,事实上,我也没有明白过来,但是却……不明觉厉?
其实我更好奇的是,她为什么会知道要怎么追去姑娘的?
美人继续道:“不过呢,还有一种姑娘,你追她,隔的就不止一座山,而是很多座山了。这些姑娘往往比较孤傲,比较清冷,她就是那水中月镜中花,还是朵高岭之花,这约莫就是你家小师妹的类型了。她这样,你光委婉温柔是不成的。”
长清还未反应,我便先他一步愣愣问道:“那要如何?”
“打马也越不过那几座山啊,所以就不要委婉了,也许等你委婉够了,小师妹已经花落别家了。所以该出手时就出手,简单粗暴的跟她表明心意,单刀直入会心一击,这样往往最凑效。不过却也要讲究方法,一味的粗暴是成不了事的,好比你说你想同一个姑娘睡一觉,人家一听,肯定糊你一脸,附赠一声流氓。不过你换个方式,比如说……你这样说:希望每天都躺在同一张床上醒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你。每天第一眼看见的是你的睡颜,就好像拥有了全世界,从此再装不下别的色彩。你看看,这虽然也是想一同睡觉,但是姑娘肯定是感动心脏砰砰直跳呀。”
好……好厉害。
我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虽然美人的话说得很不正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却总感觉很有……道理?
美人看上去更加得意了,她得意的瞟了我一眼,而后又对着长清说道:“小姑娘嘛,最喜欢这种不切实际的浪漫了,霸道与温柔并重,委婉与粗暴齐飞。双管齐下药效加持,那单纯的小师妹,还不是手到擒来?”
我望向长清,却发现此时,他的脸色是我从未见过的严肃,再没有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我正担心他因接受不了美人的教育,不能很好的消化对神仙想象的落差,从而跳起来大骂她一声为老不尊的时候,长清却是认认真真的拂了拂袖,看着像是拂去袖口的灰尘,我还在纳闷着,就见长清随后正正经经的朝美人行了个礼。
“受教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