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岄的舞蹈终于停下,他颤抖着双腿缓缓的盘坐下来,握着手杖的右手却死死的指着天空不肯放下,无数的血从他的五个之间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指甲,落入一身红衣之中,沉淀融合,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天上的星辰闪闪烁烁,尤其以北斗七星为最亮,司岄一脸阴沉的看着北斗七星,半响才一字一顿的说道:“这一局,你赢了。”
说罢,举着手杖的右手,被无形的巨力慢慢压下,最终垂落到地上,只是其上的裂痕更加深了一些,夜空中的星辰相应的一些黯淡了下来,却映衬的北斗七星更加闪亮。
“大祭司,你私自动用圣女祭袍,和灵蛇手杖,该当何罪!”
灵族族长顺着黑暗的楼梯,一步步慢慢的踏出了塔顶,双眼直直的望着如同雕塑一般坐着的司岄。
眼见司岄没有任何回应,灵族族长眉头一皱,犹豫的停顿一番,最终踏上了祭坛,一阵寒风陡然吹过,红色的长袍,白色的长发在这一刻无风自动。
“大祭司,当年父亲同意在圣女出世前,让你设立大祭司之职,是为保灵族安宁,也是为了能够像你所说的参透天机破除诅咒,可是这些年你都干了什么!青藏府的小部族已经不安分了,若是你再将他们的少男少女大量掳来,都不用诅咒将我们灭绝,等小部族联合起来暴动,我们灵族将亡啊!”
黑塔之上寒风呼啸而过,雪花突然突破无形的保护罩,纷纷扬扬的落向了祭台,飘落到司岄的身上。
雪白的雪,血红的衣,在这一刻形成强烈的颜色冲击,配上司岄那一抬头的风情,在这一刻天地都为之色暗,灵族族长呆愣在司岄突然抬起的妖冶容貌中,久久才长舒一口气继续说道:“大祭司,我已经决定,今夜之后便会收回布置在青藏府抓人的暗线,百年诅咒就快来临了,我们不能冒险了……”
灵族族长一个劲儿的说,回答他的只有呼啸的寒风,还有司岄毫无聚焦的黑色瞳孔,那瞳孔越来越黑,仿佛有无穷的吸力,要将世间万物都吸入其中,灵族长老的声音终于停顿在司岄的注视下,慢慢的沉迷……
“好渴……”
清冷的声音透着从未有过的饥渴和沙哑,司岄慢慢抬起头来,毫无焦点的双眸如同旋转着的漩涡,一只甚至比白雪还要白的手,缓缓的从长袍中伸出,遥遥的递向前方的灵族族长。
灵族族长愣愣的注视着司岄的双眼,随着那只白皙的手向他伸出,他的视线终于落到了那只手上,嘴角也挂上了一丝向往的微笑。
一步,两步,三步……
灵族族长缓慢却坚定的朝司岄走去,最终跪倒在司岄的面前,一脸虔诚的双手扶住司岄伸出的右手。
司岄迷蒙的双眼因为灵族族长的靠近,渐渐有了一丝聚焦,他斜斜勾起唇角,轻声道:“好暖……”
那双嘟起的红唇,透着别样的诱惑,慢慢的朝灵族族长靠近,接着便带着无限的贪婪,一口咬上了灵族族长的脖颈,鲜血喷溅而出,洒落在司岄白的几乎透明的脸上。
只见他的喉咙不停的滚动,大口的吞咽着蕴含着无穷热度的鲜血,眼神也在鲜血的热度中慢慢有了生气,而灵族族长却因为脖子的剧痛,终于清醒了过来。
“大、祭、祀,你岂敢如此!”
灵族之人自诩为神的后人,从出生起便拥有比普通人更加强健的体魄,还有天生适合练武的筋骨,灵族族长更是灵族中的翘楚,即使感受到脖子大量喷出的鲜血,慢慢的流光了他的生命力,可在清醒过来的一瞬间,灵族族长便朝司岄平推一掌,借着这一掌之力顷刻间便脱离了司岄的掌控。
失去了温热的血源,司岄恼怒的抬起头来,妖冶美丽的脸上沾满了鲜血,在月华之下,如同最美艳的阿修罗,充满着致命的诱惑。
可是灵族族长已经上过一次当了,他下意识的避开司岄看过来的眼神,一手紧紧按住自己的脖子,脸色沉郁的仿佛就要喷出火来。
司岄这一口咬破了他脖子上的血管,鲜血无时无刻不再喷涌而出,感受到越来越虚弱的灵族族长犹豫了片刻,便干脆的转身离去,今日没有趁司岄虚弱将他杀死,日后还有机会吗?
灵族族长深深的凝望身后的黑塔一眼,踏雪无痕轻巧的使出,很快便来到一个纯白色的木屋之前,一把推开木门虚弱的喊道:“月缺,救我……”
……
司岄呆坐在祭坛之上,肆溢飘落的雪花很快便将他周身覆盖,灵族族长的鲜血只给予他片刻的温暖,很快他的身体便感觉越来越冷,全身的血液仿佛都要冻住了一般。
司岄黑洞洞的瞳孔微微缩起,不由得想起与人远隔千里的风水斗阵,他输了,输的彻底,斗输了他小心翼翼保护的生命,若不是灵族族长刚好到来,让他能即时喝血续命,此时在在这里的恐怕就是一具冰冷,而且老迈的尸体了!
想到这里,司岄恐惧的抬起自己的双手,只见原本白嫩的手,渐渐的出现细纹,他恐惧的尖叫起来,慌忙摸向自己的脸颊,入手不再是如同暖玉一般细化的肌肤,却是如同双手一般开始出现了细纹。
“啊!圣水!鲧!禹!”
司岄歇斯底里的尖叫在这一刻传遍了黑塔,听到叫声的两个少年匆匆而来,便看到了风雪之中呆坐在祭坛无助尖叫的司岄。
这一刻的大祭司,不再高高在上,也不再清冷高雅,他如同疯子一般不停的磨痧自己额脸、手,希望能将出现的细纹擦去,这一刻他如同从天上被打落凡间的神袛,终于低位到了尘埃之中。
“圣水,渴!”
司岄捂住的叫着,双眼再次失去焦距,他本能的朝身前的热源伸出手去,虔诚而又狂热的一遍遍呼唤着,圣水……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