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毒魔踢了俘虏一脚,说道:“好在墨飞已经落在咱们手中,双奇少了一个,我九岭毒魔不怕他了。”
虹须老人寿眉轩动,尤有余悸的说道:“这子生果然凶悍绝伦,一口气便杀了咱们三个朋友,如不是你老兄乘他力尽以软骨毒香迷昏了他,恐伯咱们三人也难逃他的剑下。把他弄醒,趁四下无人,咱们好好整治他一番,出口恶气。”
老毒魔解开革囊取解药,恨恨的说道:“好,这几年来,云墨双奇把咱们这些朋友整得好惨,绝了咱们的生路,正好趁机会看看他的嘴脸。”
“这姓墨的尤其可恶,最好在此地剜出他的眼珠,割断他的手脚大筋。”长须老人咬牙切齿的说。
解药的药力尚未行开,三人将墨飞用腰带绑住双脚,倒吊在横枝上。
酒糟鼻老人手上拈了一把林叶飞刀,长须老人拾了一根树枝,九岭毒魔则握了一包金创药,三人狞笑着等侯墨飞醒来。
片刻。墨飞悠然而醒,浑身软绵绵的,失去了活动能力,看清了坐在树下的三个老魔,吁出一口长气说道:“落在你们手上,墨某委实不甘心。”
“你认识咱们么?”九岭毒魔狞笑着问。
“你是九岭毒魔。”墨飞一语道破对方的身份,果然见多识广。
“哼!你的眼力不错。”
“仙人蜂的主谋不是你。”
“咦!你怎知道?”老岭毒魔讶然问。
“当然知道。”
“但老夫仍然不能放过你。”
“你想怎样?”长须老人桀桀笑,笑完举起小树枝说道:“你杀了咱们不少同道,今天你将报应临头,血债血还,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在将你押交九天玉龙处死之前,咱们三人先要将你拿来出口怨气。”
“你有何手段,拿出来好了,我决不皱眉。”
“老夫就要用树枝,挑出你的双眼来。”
酒糟鼻老人也狞笑道:“我酒仙要用这把小刀,割断你的手脚筋。”
九岭毒魔举起金创药狂笑道:“你的软骨毒药力即将消散,力道便会恢复。剜你的双睛,挑你的手脚大筋,老夫用这天下问最宝贵的金创药替你敷伤,然后叫你在这一带做狗爬。哦!快找两根荆辣条来做鞭,他不爬便狠狠地抽他。”
“我去找。”酒仙欣然的说。
蓦的,侧方不远处有人叫道:“不用找了,附近没有荆辣条。”
三人大惊,一蹦而起。
他的身影,从右侧近二十米外的树后出现。
三人走了大半辈子江湖,武功功臻化境,江湖经验丰富,精明过人,耳目锐敏,但大白天竟然被人接近身旁而一无所觉。岂不丢人?
徐飞龙未戴头罩,本来面目一看便知,酒仙悚然叫道:“死神徐飞龙!”
徐飞龙举步靠近,在丈外止步冷笑道:“正是我,那天在九子寺前,我认识你。”
赛玄坛哼了一声,切齿问:“昨晚你为何救他们?”
“我早已经申明,要活的云墨双奇。”
“你知道你一人的私心,害死咱们多少人?”
“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无关。”
“你到底是帮谁?”
“我谁也不帮。”
“哼!”
赛玄坛突然大吼一声,闪电似的飞扑而上,右手出“二龙争珠”掏双目,左手“海底捞月”抓下阴,在吼声中扑上了,形如疯狂,声势惊人。
“找死!”徐飞龙拨开了上下攻来的双手,右肘一带,“噗”的一声撞在赛玄坛的胸口上。
赛玄坛急冲的身躯突然返退,退出五六步,伸手拔剑。剑刚出鞘,突然“嗯”的一声轻叫,剑已经坠地,砰然摔倒,“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蓦尔昏厥。
徐飞龙向目定口呆的两人冷笑道:“他已经受到教训了,把他抬走,胸骨折断,肺脏受伤,快找郎中医治,死不了的。”
九岭毒魔脸色冷灰,但手徐徐探入革囊。
人影如电光一闪,“蓬”的一声大震,九岭毒魔飞退丈外,撞在大树干上倒地,枝叶摇摇,立即昏厥。
他的手中,多了一个原属于九岭毒魔的大革囊,冷笑道:“你九岭毒魔这套压箱本领,就别献丑了。”
酒仙几乎惊倒,扭头就跑,
“站住!酒仙。”
酒仙浑身一震,站住发抖。
“转来。”
酒仙如受催眠,乖乖地转身走回,脸色灰败的说道:“老……朽听……听候吩咐……”
“把姓墨的解下来。”
“遵命。”
解下墨飞,墨飞仍未能站起。
徐飞龙向酒仙冷笑道:“把你的剑放在姓墨的身边,然后扶两个同伴,滚!滚得远远地。”
“是……”
“老酒鬼,你最好安份些。”
“老……老朽……”
“你袖底藏了什么?如果你的左袖口不小心对正我,你可能埋骨此地。”
“老朽……不敢。”酒仙打着冷战说。
“不敢就好,走吧,我不送了。”
酒仙弄醒了两个同伴,心惊胆战地踉跄而遁。
徐飞龙站在一株大树下,虎目炯炯,盯视着神色委顿的墨飞,不言不动。
“我已经查出仙人峰血案的真凶……”
“我两年前就查出来了。”
“你为何不说出来?”
“你给我说的机会么?你相信么?”
“我……”
“拾起剑吧!”
墨飞惨然一笑,“好,我把头给你,总可以吧?”
“很好。”
墨飞伸手抓起剑,满怀希望的问:“徐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能尊重我临死前的遗言么”?
“那得看你的遗言是否合理。”
“我只有一件事。”
“你说说看?”墨飞在活动筋骨,吃力地站起,死里逃生,这位一代侠士心中感慨万千,面对徐飞龙,他抬不起头来。
徐飞龙剑眉一挑,说道:“这是你我是第四度相逢。”
墨飞惨然一笑,说道:“我不会与你动手了。”
“拾起你脚下的剑。”
“我……”
“我给你一次公平的机会,不用毒,不用迷魂魔眼,各凭真才实学决斗。”
“徐兄,你听我解释了?”
“抱歉,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我对不起你……”
“对不起有用的话,你就不会在这了。”
“请不要再找家师与云兄了,一切罪过都由我担当,与他们无关。”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徐飞龙斩钉截铁的说,语气极为坚决。
墨飞吁出一口长气,惨然一笑道:“好吧,一死百了,求你是没有用的。我手软,可能无法自断头颅,但割断喉咙当无困难,得劳驾你自己砍下来了。”
说完,举剑就喉。可徐飞龙却皱起了眉头,任务并没有完成的样子。那里出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