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全身心地关注着自己的指甲,神情恍惚。我看此时这女人所有的心神都在那里,此时心里也在打鼓,到底走不走,不走的话也许会有性命之忧。不过,我还是挪不动脚步,总感觉这件事会和我有极大关系。
我不敢随便移动身体,继续将气息压低,向门缝看去。只见女鬼,面带犹豫,好像在进行思想斗争样。没过会儿,这女鬼咬咬牙,看着自己的指甲又看看床上的活死人,好像下定了决心样,正要转身离去。
她这举动可是吓坏了我,要是这女人准备离开,那我准儿会被发现。不过正待女人将要迈动脚步的时候,个嘶哑的声音响起。这声音让人听起来很不舒服,就像好几天都没喝过水的干瘪喉咙冒出来的声音,沙哑而尖锐弄得我鸡皮疙瘩掉地。
“你确定要这么做吗,你不想他再回到你的身边了吗?”我仔细观察,发现这声音是从床上那个活死人哪里传出来的。难道这人还活着?还有意识?
“你已经活的够久了,为什么非要折磨我个弱女子,我和我夫君本来生活的无忧无虑,为什么定要选中我?”只见这女人眼含泪水,浑身发抖全身愤怒的向床上的人咆哮着。这女鬼边说边向后面退去,可见是很惧怕床上的那个活死人。
这时只见屋内凭空出现阵黑风,将屋子里面所有的摆件吹的散落地,这风很是阴冷,我在门外都感觉冷入骨髓。最后,落在活死人的上空,慢慢凝聚成个人影。
“啊,哈,哈,哈,真的吗?你真舍得你的小情郎死掉。贱人,我告诉你,要想死那是分分钟的事。别以为老夫离开你就没办法了,我先杀了你的小情郎,再把你练成鬼丹,至少也能让我再活个十年八年,我只需要再找个躯体,就能继续活在这世间。我要报仇,老子还不能死?不过你可想好了?”
听到对面男人的声音发出,这女鬼害怕的全身颤抖,倒在地上。不知是恐惧,还是对情人的思念,好像是认命了样,慢慢的爬向床边。“不要伤害他,我听你的便是”
女鬼很是无奈的重新爬了过去,伸手将刚刚血红的指甲插入活死人的心脏位置。我再次听到’咕咚!咕咚!’的声音,随着时间的流逝。我发现指甲中的血液全部都流向活死人的身体,而指甲也慢慢的缩短,恢复常人的大小。血液流进身体后,神奇的事情便发生了。
只见随着血液的输入,这活死人的皮肤也慢慢的变的没那么干瘪,甚至开始膨胀,慢慢的出现光泽。身上的尸斑也随之消退,当指甲收回的时候,这活死人和普通人样,根本看不出来刚刚还是个木乃伊的样子,我看这活死人的样子还真的是个大帅哥,风流倜傥,表人才,怪不得这女鬼舍身都要救他。如果这男子能和女子站在起的话,还真的是郎才女貌,天生对。
当血液收回后,这女鬼又把刚刚所吸收的气数全部都吐了出来,被床上的黑雾所吸收。这黑雾吸收了气数之后,渐渐的浮现出来个年迈老人的面孔,不过仔细去看,我发现这人怎么这么面熟呢?时间还真想不起来,不过这人我感觉自己绝对在哪里见过。
在那个紧张的时候,我的脑子直是在关注着屋内的情况,根本不敢分心。
“今天的气数还是差很多,不要在我面前耍什么心眼。这男的本来就阳数将近,凭你的道行怎么会看不出来,哼!”这时,只见这黑雾中的老者,手中弹出物。我这个角度看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只听这女鬼被此物打中身体后,不停的哀嚎,在地面上翻腾打滚。
“这是对你的惩罚,要是在有下次,便叫你身死道消。”这老鬼说完,身形消失在男子的眉心。
这女鬼惨叫了会后,慢慢站起身来,整理了下裹满灰尘的衣物。走到床边,温柔的看向床上的男子,双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面颊。
“哎,郭郎,这日子我过得好苦,我真的不想再害人了”这女鬼专注的看着男子,眼泪滴滴掉落下来。
我看时半会,这女鬼还沉浸在人生苦涩中,也不会离开。根本就没有机会摸到房间内将钱取回,便想离开这是非之地,先回到旅店再想想办法。
我慢慢的爬向楼梯处,可这地板真的太旧了,当我刚刚转身“吱呀!吱呀!”声便传出。在这寂静的夜里,这声音清脆而响亮,如千针穿耳,老子尿都吓出来了。
“什么人?”只见这身影,人先到声未至。这速度太快了,比我们家八十迈的老黄狗更胜筹。
这女鬼见到还有人没有被迷惑,反而听到她的秘密,心中大怒。大声冲我尖叫(怎么所有的鬼见到人都是先叫啊,什么毛病),这声波在我耳边回荡,在没有老家伙的前提下,我怎么能挡住,神经瞬间恍惚,在我即将昏迷的时候。我心想,要是真倒下了,岂不是任人鱼肉。
忽然想到,今日直练习的法决,双手食,中二指伸出,右手握于左手手心,大吼声‘临’,这不动明王印,确实好用。虽然我还没有太多修为,身体中还没生成气(修炼之人,必先练气,其次练体。)不过还是让我神台清明,瞬间清醒过来。
我直视对面的女鬼,小心防御,观察她下面还有什么动作。虽然比这女鬼还要厉害的鬼物,我都见过。但是,都不是我出面解决的,也根本没有对付此类事情的经验。
“我只是个小人物,大姐,你大人有大量,刚刚我什么都没看过。祖国现在正是需要我们青年去建设的时候,我们就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你看您就放了我,让我去为祖国的建设发光发热,可好?”我紧张的看着对面女鬼的表情。
“呵,呵,小哥,我看你也是修炼之人,你我天生死敌,你说我怎么能放过你呢?”只见这女鬼,妩媚的笑着对我说道。
我本来以为这女鬼也是可怜之人,不过我现在却改变了我的想法。还是俗话说的好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苦。’大家都是命苦之人,哎,何必呢?
这女鬼确实悲惨,被那黑雾中的老家伙奴役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甚至有可能还是个**。不过鬼到底是鬼,我们种族不同,她还是不会放过我的。
只见这鬼和我说话,原来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从旁施展魅惑之法。我听着听着,全身便开始无力,感觉对面站着的是绝世天仙,流着口水想要亲芳泽。
“男人就是男人,狗改不了吃屎,这才多大啊就开始这么色了”这女鬼慢慢的向我走来,扭着那水蛇腰,芊芊玉手慢慢向我伸出。
我跟本就不知道此时我命悬线,还是脸的猪哥样看着美女,流着口水,不好意思下面都开始有反应了。我见这美女向我走来,便张开双手准备将其拥入怀抱,好用力的啃顿。
这猩红色的手指就像催命符样,寸寸的向前推进,终于这手指插到了我心脏位置,没有任何阻拦手指慢慢的插入进去厘米厘米,不断的深入胸膛。不过这息鬼也很是疑惑,她看到我现在胸口处有大片血迹。
心想“不对啊,怎么回事。这小子的血液有问题,当我指甲插入其他人身体的时候,即使不是动脉,也会开始吸血。这小子的血,我无论怎么加大法术,都吸不出来。反而流出来,好浪费啊!”
这女鬼省钱也应该是个勤俭持家之人,怪不得之前那个小偷丝血都不流,原来是这息鬼舍不得。是不是被那黑雾老鬼欺压的太惨了,现在人生都没有目标了吧,这点血就馋成这样。要是她见到当时朱厌划破我前胸的时候流出的血液,估计都要哭死,现在我胸前的还留有那道伤疤,这也是道督促我直前进的标志。
奶奶给我身上纹的白泽和身上带的玉睚眦,现在都不起作用。个是我现在灵魂萎靡,个是因为即使有力量反馈就我现在这猪哥样,也没办法用。
鲜血不停的流出,女鬼这个时候正在发呆,心里想着我血液的问题。不过前胸的血渍慢慢的扩张,几乎浸透前面衣服。
指甲这时又开始慢慢的深入我的胸腔,不过这时阵黑光从我丹田处散发出来。这女鬼好奇的看着黑光,不知道是什么,也不敢去触碰。这黑光说来也是奇怪,不像普通的光,速度很快的就会照出去。反而像水样,慢慢的向外面扩散。
原来是我血液流出的时候,因为我把二叔给我的两个祖宗物件,贴身保管,放在衣服的肚子处。当血液碰到璃纹铜镜的时候,将此镜触发(之前说过我们家族所有的法术包括物品都需要血液施展),这黑光就是这镜子散发出来的。
谁都不知道这镜子到底有什么用处,我也是听二叔说家人只是研究出来此物克制鬼物,到底干嘛的我也不清楚。这黑光别说这息鬼不懂,好奇。要是我清醒的话,我也害怕啊,万是定时炸弹怎么办。
黑光慢慢的扩散,直到我胸口处。这女息鬼也是好奇,没有将指甲收回,想先观察下,好奇的看着。终于,当黑光触碰到女鬼的时候,只见息鬼的身体慢慢的变化,显现出本来的面目。
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后背佝偻弯曲,全身的衣裳也发生了变化。哪里还是之前光鲜亮丽的外表,只是件很是普通,发黄反黑的棉袄,头顶依稀的还剩下几根头发。芊芊玉手,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在这里只有双干瘪褶皱的双手,那个长长的指甲原来只是根削尖的拐杖。这息鬼也是苦命之人,看着样子估计也是阴寿(鬼寿)将尽的样子。
如果我清醒的话,我肯定会被这强烈的反差给吓昏过去,绝世美女我的天,我的眼睛,啊!!!
息鬼见到自己被显现出本体,也是十分惊恐和害怕(能够看出这息鬼也是害怕别人看到自己这个模样,原来也是个爱美之人),心想‘这黑光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赶紧想要撤出插入我前胸的拐杖。可是,这黑光哪里有这么简单。就像强力胶水样,紧紧的粘住这根拐杖,而且还在这拉扯的时候,蔓延到了息鬼的手上。
当息鬼发现的时候已经为时也晚,想要挣脱出来却越陷越深。这息鬼心想,这黑光是从我身上出来的,也许杀了我就会解除此时的困境。
于是用力的将拐杖向我胸前捅来,不过这黑光看着似水,但在我身上却像铠甲样保护着我,根本寸都没有刺入。这息鬼见所做的完全是无用功,头慢慢的向房间男子的位置看去,包含温情,双眼落泪,慢慢的被黑光吞噬。
说来也是奇怪,当黑光完全覆盖息鬼的时候,并不是将其杀死,而是吸入璃纹铜镜中。
本来我这个时候应该是已经将美女拥入怀抱,正在顿乱啃,上下其手。不过当黑光将息鬼吞噬后,只见我前方的美女忽然消失不见,双手空空,便瞬间惊醒过来。
这时我发现这妓院还是和刚刚样,唯不同的却是那息鬼不见踪影。难道这女鬼被哥们的王八之气给吓跑了,毫不知情的我,这个时候就像无头苍蝇,根本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
不过我却发现,我衣服内的璃纹铜镜此时发烫发热,我拿了出来发现这镜子比之前变的新了很多。而且在镜子周围,本来只有些铜纹雕饰,这个时候却多了个字‘息’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反正这镜子没有坏就好。(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这息鬼被镜子吞噬后,变成了镜灵。而且凡是道家法器,只有有灵,就会有护主功能,也称灵器)。
见到这个时候,我也不敢去屋子里面找钱,即使这个女人不在,如果那个黑雾老鬼出现,我会死的更惨。不敢再多做停留,见到周围没人,撒开膀子就跑,直奔对面刚刚住进的‘闲来旅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