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轩撇嘴道:“你还真敢想!”
白璃无所谓的笑了笑,她也只是随便想想而已。
女人一辈子,花在脸上的功夫要比其它任何事情都要多,就算是像白璃这样另类的“女子”,平日里也会想着买一些胭脂水粉让自己变得更漂亮。
铁如素,想必也脱离不了这个规则。
白璃走至魅公子旁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忽然又道:“倘若真是她自己动手的呢?”
“那当时的她,肯定很绝望,绝望到想死!”魅公子道。
白璃扯了扯嘴角,淡淡道:“绝望到想死!?她真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无论怎样绝望,也不至于用生命作为代价。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魅公子两瓣红唇一碰,很好的隐藏住了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哀伤。
是啊!人死了,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加重要了。
正在此时,赵庆拿着一个甚是精美的锦盒快步走进了大堂,没有多余的动作,直接便走至白璃身侧,打开锦盒。
只见信中别无长物,只有一件珍珠金钗、一封信,金钗上染着斑斑血迹,而金钗下则是压着那封信。赵庆很是小心的将金钗取了出来,捧在手心仅仅握了握,根本没去管那封信。
瞧赵庆这副样子,白璃就知道那金钗定然是铁如素弥留之物,真是一个痴情的人。
心中默默感叹了一句,伸手将锦盒中的信取了出来。
这是一封很干净的信,甚至干净的连信封上都没有一个字,没有署名也没有任何标记,就连信封封口处没有用蜡封上这封信的痕迹。细细的将信封翻看了一遍之后,白璃方才打开信封将信取了出来,信封中没有别的物件,只有一封简短的信,信中依旧没有署名,只是用草书写着六个字:“孩子是无辜的。”
赵庆解释道:“此信是从如素的行李中拿到的,应该是那个男人写给如素的信。”
白璃疑惑道:“行李?”
赵庆道:“如素曾经在杭州住过将近一年多的时间,就是从杭州回来后,方才……”
白璃沉默,将信以及信封递给了张轩。
看过信的张轩同样沉默住了,良久才道:“铁如素为何会去江南?”
赵庆道:“当年,盐帮与唐门发生了冲突,为了安全,帮主只能将如素送至杭州,唐门势力虽大,但还不至于把爪子伸到杭州。在那之后,我与帮主又是远去东瀛,只能一直让如素待在杭州,谁成想……竟然会发生如此恐怖的事情。”说至此处,这个五尺高汉子的声音竟也哽咽了起来。
白璃道:“时间可否再具体一些,铁如素是什么时候去杭州的,大概去了多长时间。”
赵庆敛眉,细细算了一下时间后方道:“满打满算,如素在杭州大概待了十四个月。”
“十四个月……”白璃沉默。
也就是说,铁如素的孩子是在杭州时诞生的,而那个时候,唐门偏偏与盐帮发生了巨大的冲突,依当时盐帮在福建的势力,是绝对不可能主动招惹唐门这个庞然大物的,极有可能是唐门主动去挑起冲突的。
只是,唐门又为何要与盐帮发生冲突,盐帮一直都是挂在唐门嘴边的一块肉,但唐门是不吃肉的,对盐帮根本没有什么兴趣,平时也只是因为门下弟子发生一些小冲突而已。
难道说仅仅只是为了某位唐门弟子,为了铁如素以及她肚子里的孩子?那唐门未免也太无聊了,亦或者,这位唐门弟子的身份很特殊,很贵重!
白璃不敢继续想下去,没有证据支持,她这些只是凭空胡乱想象而已。
赵庆可以凭这么一封信断定铁如素是被那个神秘的男人杀掉的,白璃却不能。
这封信,最多能说明铁如素曾经与某个神秘的男人发生了那种关系,并且怀上了他的孩子,而男人为了留下这孩子,给铁如素写信,希望她能够留下这个孩子。
这说明,铁如素怀上孩子的时候,那个男人并不在铁如素身旁。
一个女人,在还未嫁人之前便怀上了别人的孩子,铁如素就算再大胆,也定然不会将这个孩子生下来,第一选择肯定是打掉这个孩子,否则的话,那个男人也不会写这样一封信。
但铁如素分明为这个男人生下了一个孩子。
若那男人果真不在铁如素身旁,他又是如何控制铁如素诞下这个孩子的。
就算那个男人真是唐门中人,以唐门的势力,他们可没办法对杭州也进行控制。要知道,单凭铁如素的那张脸就已经非常引人注目了,如果不进行一定的控制,铁如素想要逃离、或者打掉肚子里的孩子完全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若是那男人并非唐门中人,而是杭州什么大帮派的大人物,那这玉佩又该作何解释呢?
要想揭开这个谜底,首先必须知道:这玉佩在唐门之中究竟是怎样级别的人才可以佩戴的?
“魅公子。”白璃忽然唤道:“要劳烦你跑一趟了。”
魅公子看向白璃。
白璃道:“去CD找花寡妇,搞清楚这玉佩在唐门之中究竟是怎样的人才可以佩戴的。”
老实说,白璃首先想到的是去找王周的师父吕赫。
但她不能。
其一,她根本不知道吕赫现在究竟在什么地方,其二,对王周,白璃的愧疚太深,她无法选择面对,只能选择逃避。
魅公子看了一眼外面的阳光,现在时间还早,立刻便道:“那我现在就出发。”
白璃将玉佩递了过去,道:“拜托你了,一路小心。”
魅公子道:“除非是白璃来了,否则绯雨楼没有什么人可以留下我。”
这一点,白璃很确信,否则的话也不会让魅公子去跑这一趟了。
当然,最重要的是,魅公子的目标很小,就算去找花寡妇也不会引起言珪的注意,他现在可已经是坐上霹雳堂堂主的宝座了,想必也该知道了霹雳堂与盐帮近些年来交易的事情,若是再让他知道更多的事情,怕会引起更多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