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认为,你要嫁之人是谁?”
“自然是沈家的当家人,沈兆言!”
“沈家已经没有‘沈兆言’此人了!他犯了家规,已被家族剔除出族谱了。天 籁.⒉3TT.”
“什么?这是何时的事情?”骆云芙再次惊讶起来。
“有些日子了。只不过,这种事并非光彩之事,所以不便对外透露。如今你是内人了,便需知晓此事,以后,我便是沈家的当家人了,也是你的夫君。”沈谨言微微一笑,然后倾身过去。
骆云芙伸出双手一把抵住了他的胸膛,阻止了他继续前进。她偏开头,羞涩地说道:“我,今日有些不舒服,因为早已选好了吉日,不能更改,所以勉强撑着身体嫁了过来。”
他以为她那是害羞了,所以一时心软,对她的话信以为真。直到今日,看到她对他越来越无礼的态度,他确定,她当时并非害羞,而是不屑多看他一眼。她是冲着沈兆言来的!
“你到底有何目的”沈谨言质疑道。
骆云芙不想回答他,眼中划过一丝不屑,这次连话都省得说了。
她的目的?应该就是沈兆言吧!可是刚好她嫁过来时,沈兆言被撤职了。很显然,二少爷和骆云芙二人都不知对方的身份。这其中的阴差阳错,会不会是人为操控的?
带着疑惑,钟漓月悄然离开了沈府。
经过门房时,钟漓月低着头,径直朝外走去。因为今日来往的人较多,两个门卫见她的穿着不像是府里的下人,便没有加以阻拦。
热闹的大街上满是南来北往的行人,钟漓月放眼望过去,只要见到身形熟悉的便会走近去看看。
这个不是……这个也不是……这个还是不是。
满大街都是人,却没有一个是她想要找的那个。
茫茫人海,难道他们真的就此别过了吗?
沈兆言,你到底在哪里?
钟漓月疯了一样地四处寻找,跑遍繁华的街道,跑遍大街小巷,包括他们以前曾经去过的所有地方,始终不见其踪影。
周围那么吵闹,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着,可是她却觉得整个世界好安静,她的耳朵听不到任何声音,眼里看到的影像也全都是模糊不清的。
一边搜索着,一边往前走,不知不觉间,她来到了一处宅院前。
这是什么地方?
自己怎么会来这里?
钟漓月看了看周围,想起这里是沈兆言用来藏她的那个‘金屋’。是她的潜意识带着她来到了这里,莫非……
钟漓月灵机一动,连忙上前去使劲拍着门叫唤道:“沈兆言?沈兆言?”
喊了许久,门里面都没有任何动静。
最后一丝希望破灭,钟漓月难过得依靠在门上,任由身体顺着门往下滑去。
“沈兆言,你到底在哪?”钟漓月伤心地嘤嘤哭泣起来。
一定要好好珍惜身边的人,不管他是路过还是常驻你的世界,都要好好珍惜,因为你永远也想不到,哪次见面也许就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
自从那天以后,已是第五天,钟漓月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日魂不守舍。明月悉心地照顾着她,安安静静地陪伴在她的身边,虽然心疼,却也无能为力。
平玉尧连续来了几日,见钟漓月都是这副状态,便有些气恼。
“你不是一向自诩洒脱吗?你不是常说不管男人、女人,事业永远都是最重要的吗?你辛辛苦苦忙碌那么久,眼看着一切就绪,大家都在等你开张大吉,你却突然沉默了,丝毫不为所动。漓月,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若是为了沈兆言,当初又为何拒绝求亲?”平玉尧质问道。
钟漓月面色无波地看着窗外。
“即便你现在找到了他,又能做些什么呢?和他一起坠落下去?”沉默了片刻,平玉尧叹了一口气,最后说道:“即便为他难过,也该有个限期。”
钟漓月的睫毛微微抖动了一下。
她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让黑暗包围着自己,是为了什么呢?为他哀悼?还是陪他一起坠落?
不!
沈兆言若是这么不堪一击,就此沉坠下去,便不是沈兆言了。
如果自己为了他不顾一切,便也违背了当初离开他的决心。
想到这些,钟漓月萎靡的精神顿时为之一振。悲伤也该有个限度,同情也要有个期限。如今,她已经哀悼结束,就让心底仅存的那点爱,随着他一同消失吧!
钟漓月推开门的瞬间,心里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她要开始‘出征’了,为自己的事业,为自己的未来。
她把开张的日子定在三天后,这三天里,她仿佛要把耽误了五天的事情全都补回来。从四处奔走相告,做宣传,到起名字,制定店铺匾额,所有事情都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她尽量让自己做到白天里忙得不可开交,晚上躺倒就立刻睡着的状态,以此来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开张这天,钟漓月本想低调一点,让明月不要告诉家里人。可谁知平玉尧竟然将平家的人、赵鼎、以及钟家的人都请来了。
他们相继到场的时候,钟漓月整个人都惊呆了。
“你究竟要做什么?”钟漓月斜睇着平玉尧,不悦地问道。
“我把能请动的都请来,自然是想给你造势,让你的店铺被广为流传。”平玉尧对钟漓月说道。
“这是我的店,你没资格插手!”钟漓月生气地提醒道。
话音刚落下,明月便茫然无措地带着全家人过来。
“嗯,这个哥哥长得好像大姐!”娇月怀里的小五指着钟漓月突然说道。
明月连忙一脸紧张地对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娇月正要问,平玉尧说道:“明月,你先将他们都带进后院歇息一会儿,你大姐现在有重要的应酬。”
明月不敢听他的,将目光投向了钟漓月。
钟漓月心里虽然不满,但是眼下也不是解释的时候,便点头同意道:“去吧!”
他们进去以后,钟漓月正想说什么,赵鼎过来了,他送上了一份厚礼,恭贺钟漓月开张大吉:“钟老板的脑子尽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居然想起开这种店铺,真是……”
赵鼎话中有话,虚伪的恭喜声中透着满心的欢喜,欢喜的表情里又带着几丝鄙夷,隐隐中,似乎也有些失望。
他还以为钟漓月会乘胜追击,将航运事业做得风生水起,谁知道她竟然会半路拐弯,做起了这种小生意。
一个本叫人担心的对手,却做起了女人家的生意,真叫人……不知说什么好。
亏自己还老是感慨后生可畏。瞧瞧现在,急流勇退,完全不必放在眼里。商界连续少了两个强劲的对手,赵鼎既感到得意,却也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