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盛的筵席过后,杨丽华给四位皇后投其所好每人都送上了礼物,约法三章,后宫的姐妹应和谐相处,不能为了争宠而勾心斗角,为圣上免去烦心,和谐后宫岂不是更好?
这四位皇后虽然表面上迎合,杨丽华却分明看得清楚,除了朱满月之外,其余的三位皇后,都乃是当朝忠臣的女儿,恃宠生娇惯了的,又刚刚被册封了皇后,也明白当下圣上对杨丽华疏远了,当然想着能替代了杨丽华,住进了这永寿宫,方才能成为真正的后宫之主。毕竟,圣上给自己封了天元皇帝的程皓,故而也只有天元皇后杨丽华才是名正言顺的正牌妻子。
杨丽华心中烦扰,若是这那三位皇后各怀异心的话,以后后宫之中少不了明争暗斗,再或者是哪一个又获得了圣上的恩宠,她这个天元皇后就很难说话算得了话了。
次日,伽罗和萧婉入宫来探视杨丽华,因为担心册封大典之后杨丽华又什么想不开的,这婆媳二人便入宫来安慰一番。当听闻杨丽华昨日摆了庆宴、放下了心结,伽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杨丽华把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女儿虽然有心要与她们和睦相处,可观她们都是心存异心,尤其是尉迟迥的女儿天中皇后尉迟炽繁,她父亲也是托孤重臣,却排在了皇后之末,应该是最不甘心的那一位。”
萧婉接着说道:“如若我没猜错的话,天中皇后尉迟炽繁最嫉妒应该就是天大皇后朱满月了。”
杨丽华惊讶:“妹妹如何得知,我也觉察得出,不只是她,她们三人似乎不待见朱满月。”
伽罗叹息道:“这还不明了?你们四位皆是贵族出身,只有朱满月乃是一个婢女,却得到了比他们还多的恩宠,如何不让女人嫉妒?说真心话,身为正宫皇后的你,就不曾嫉妒过?”
杨丽华点头:“女儿确实嫉妒过朱满月,可女儿不想嫉妒,更不希望她们相互嫉妒。”
伽罗心头涌上了一丝的担忧:“眼看这朱满月就要临盆了,后宫险恶……”
杨丽华也伤感了:“母亲一定是想起了明敬皇后吧?女儿定然不能让悲剧再重演。”
萧婉想了想:“母亲和皇后顾虑多了,我反倒觉得这何尝不是好事。当下朱满月已经很受宠了,若是再生了皇子,岂不是更盖过了她们三位?她们之间争来斗去,皇后可以坐山观虎斗,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随她们去吧,皇后最好还是明哲保身、少管闲事,省得到时候惹来一身麻烦。”
“妹妹怎能如此打算?”杨丽华有些恼怒:“虽然我也嫉妒这个朱满月,可毕竟她怀的是圣上的骨肉,本宫决不允许姨母的悲剧再次上演!”
伽罗看着杨丽华坚毅的目光,很是欣慰:“女儿啊,你真的长大了!”
萧婉仍然是顾虑重重:“皇后要三思啊,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选边站,若是皇后帮了朱满月,也会成为众矢之的呀!”
“妹妹一定是多虑了,既然本宫一言既出,要后宫和谐,也会言出必行的。”杨丽华意志很坚定。
伽罗宽慰萧婉:“如若皇后保全了朱满月母子,终究会感召圣上的。”
萧婉劝不得,也只好作罢,只是最后叮咛了一句:“还请皇后多加小心防范,人心难测,对宫中的任何人都要多留一个心眼,不可以轻易相信别人。”
宇文赟仍然下令,不许外人轻易进入朱满月的长信宫,杨丽华想进去探望也不得机会。恰巧此时有人送进补的汤药,守门的士兵只是大略地检查一下,就要放宫女进去,杨丽华叫住了那个宫女:“且慢!”
送药的宫女留步:“天元皇后娘娘有何吩咐?”
杨丽华斥责守卫:“你们就这么草率地放行了?按照宫里的规矩,不是应该尝一下汤药再放行的吗?”
守卫回禀:“这位宫女姐姐常来送药,刚开始的忌日我们还是尝一尝的,后来发觉无事,相信宫女姐姐并非是歹人。”
“荒谬!”杨丽华道:“倘若是被歹人乘机做了手脚,坏了天大皇后的身子,你们担当得起吗?”
守卫慌张地认罪:“是小的疏忽,小的疏忽了!”
守卫正要打开汤药准备品尝,杨丽华又阻止了:“慢着,本宫来亲自品尝。”
随行的太监和宫女惊讶,劝谏杨丽华:“使不得啊娘娘,品尝汤药乃是我们这些下人的职责,娘娘怎么可以亲尝汤药?万一……”
“什么万一?方才守卫已经说了,送药的宫女不是歹人,既然不是,本宫尝了又何妨?”杨丽华环视了一眼这些宫女、太监和守卫们:“莫非你们有人居心叵测?”
这些下人们哪里再敢言语,只好看着杨丽华尝了汤药,杨丽华抿了一口下毒,半晌确定无碍之后,挥手让宫女送了进去。
至此之后,杨丽华每到朱满月用膳和用药的时辰,便亲自前来在宫门守候,尝了膳食和汤药而后命人再送进去。
杨丽华此举让朱满月甚为感动,在这后宫之中,莫说是其他的皇后和嫔妃们了,即便是一些宫女和太监,表面上对她恭敬,暗地里因为嫉妒却也不拿正眼看她。如今大冢宰随国公之女正宫天元皇后杨丽华对她这般尽心,正可谓知己难求,感恩之情难以言表。也是自从杨丽华对朱满月关照开始,那些宫女和太监们,也不再敢怠慢于她,这样是杨丽华特地下了严令的。
朱满月在宇文赟的面前大家赞扬了杨丽华亲尝汤药的贤良淑德品行,日复一日,也渐渐地让宇文赟对杨丽华的态度有所改观,偶尔路过永寿宫便停下脚步去探望杨丽华,言谈之中赞扬杨丽华做了后宫的表率。看到自己的付出有所回报,杨丽华更有了动力,一定要好好表现才是。
但杨丽华的多事,却阻碍了某人的密谋已久计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