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诗将后背交给徐长白,她觉得非常安心。
她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她知道,徐长白一定会尽一切可能,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她和徐长白对视一眼,后者给他一个肯定的目光。
她回到圈外,来到他的身旁。
其实,这样做是不明智的,可是,在这个时刻,她就是想这般做。
生怕,再也没有机会。
每一次的分离,也许就是永别。
这就是修士的世界,残酷而又现实。
她必须要认清这一点。
而他其实心里也是明白的,甚至,比叶小诗更加明白这一点。
他无数次徘徊在生死的边缘,以往的时候早已司空见惯,就如吃饭喝水、修行。
对于时间,他曾经没有什么概念,因为,这世间并没有太多值得自己留恋的。
而现在,多了一个她。
“小东西,早点回来。”他揉了揉她的头发。
她踮起脚尖,揉了回来,将他梳的一丝不苟的发丝,弄得跟鸡窝一样,而后才笑语吟吟:“大东西,你也一定要等我呦!”
他装出生气的模样,可是嘴角的笑意怎么掩盖也掩盖不了。
每一次的分离,都当做是生死之间,因为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发生。
叶小诗挨着圆圈的边缘坐下,徐长白抽出长剑,挨着叶小诗坐下,两人的背心相互靠着,感受到彼此,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我开始了。”
“好,我一直在。”
此时,没有过多的语言。
叶小诗安心的闭上双眼,将所有的意识聚拢,带着第二识海中的星辰之力,悄然融入心口处的圣莲种间。
封印是螺旋状的,现在已经被破坏了三分之二。
两簇黑色的火苗,在这方空间中上演着追逐和反偷袭的戏码,它们并没有注意到叶小诗意识的来临,在它们的心中,叶小诗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存在。
待它们其中一个胜出,可以轻易的将她的意识抹除,占据这具让人垂涎三尺的肉胎。
乾坤世界中。
天成正站在天元树旁,抚着天元树身,身后是所有婆尼族人,他们正在给他提供精神力,助他打破忽然出现在乾坤世界和外面世界的一层隔膜。
他已经知道叶小诗将意识完全融入圣莲中。
他试着跟叶小诗传音,试了好几次,并没有成功,圣莲中存在的封印阻止了他的精神力继续穿透,他还需要更多的力量,需要一些时间。
他的目光落在旁边一甘瞪着他,想要知道最新情况的几只灵宠身上。
-
徐长白忽然起身,他提起剑,望向西南边,一团略带着淡青色的气旋,正在那边窥伺。
这么快就来了了。
剑光森寒,肃杀箫萧。
寒光闪过徐长白的双眸,一息,剑光出而气旋碎,几乎没有任何反抗之力。
他仿若为从动过。
暗处隐藏着的无数双贪婪的眼睛,望而却步,看着这个比阎罗王还要恐怖的男人,可男子身边那个肉胎传出来的气息,实在太过于诱人,让人忍不住就想靠近。
如果能够得到这具肉胎,立马可以完成契合,成为真正的灵体存在。
这实在无比诱人,可以赌上所有。
它们在等待。
徐长白抱着剑,站在叶小诗身旁,眸底是森森寒意,当转过头望向身旁的女子时,转而露出柔柔地深情。
她身体的温度在一点点的下降,这是正常的情况。
他闭上双眸,养精蓄锐。
-
忽地,原本坐在地上纹丝未动的叶小诗,全身抖了一下,而后歪在地上,失去了生息。
徐长白心中一抖。
这不是正常的表现,但是,他相信叶小诗,相信她一定能够做到最好,会完成给他的承诺。
即便,真的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他也会陪在这里。
黄泉路上,轮回井,他将与她一起牵手走过。
叶小诗的意识亦是化成橙黄色的火焰,看准时机,朝着碰撞、交缠在一块的两个心魔飞去,直接吞噬,没有任何犹疑。只要犹豫一分,就会反过来被心魔包裹。
三者的意识交缠在一块。
叶小诗的突然进攻,让她占据了上风。
各种纷繁的记忆画面,如潮水一般,朝她的意识涌来,全部都是她内心深处最为阴暗的一角,是她不愿意去回忆,也是不愿意去触及的东西。
这些东西她以为早已遗忘,然而,在这一刻,全部形成画面,气势汹汹而来。
不过三岁的她,看着姐姐的新衣服,艳羡不已,便上前摸了一下,觉得好滑好软,如果能穿上一下,不知道该有多幸福。
三岁,懵懂的年纪。
她只知自己从来不受欢迎,她被周围的人所厌恶,即便她想努力的去展现最好的、最乖的一面,仍然不行。
她是偷偷溜进去的。
姐姐真的好漂亮,就如那些宫中的公主一样。
她好想跟姐姐亲近亲近。
“你……在干什么?”姐姐凶神恶煞的出现:“脏,脏死了,谁叫你碰的。”
“啪啪!”
她被面前愤怒的姐姐直接扇了两巴掌,年幼的她摔倒在地,她懵懂无知,不知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姐姐拿着剪刀,将剪那件好漂亮好软的裙子。
她心疼这件裙子,也觉得姐姐穿上好美丽。
她哭着跑过去:“姐姐,我错了。”她想要夺过姐姐手里的剪刀。
“嗤!”
剪刀却反转了方向,扎在了她心脏的旁边。
血,流下。
痛,反而迟迟才来。
她低下头,摸着伤口,泪吓得都没了。
“姐姐,血!”
她望着姐姐。
姐姐一脚将其踹开:“滚!别脏了我的屋子。”她嫌恶的模样,深深地刺激了才三岁的叶小诗,她被下人抱走。她没有哭也没用闹,看着血流成一条线,从姐姐的门口,一直到了阴暗潮湿的柴房。
她被扔在那里。
无尽的黑暗,和一点点痛楚。
她不知道自己在那一夜是怎么活下来的,应该是在那些无数的****夜夜当中,她是如何一次次伤痕累累,又一次次的活过来。她刻意的忘记了,不去想,也许,就不会痛。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