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芊推门进了莲雾和信儿的房间,二人连忙起身施礼,“都说了多少次,不需要这些虚礼,你们还是如此。”柳芊芊一边招呼他们二人起身,一边略显不悦的说道。
“小姐,婢子和信儿闲着没事又给您绣了几方帕子,您挑挑喜欢哪个花样,我们照着在秀一些。”莲雾说着拿出一沓帕子递到柳芊芊面前。
柳芊芊随意翻了翻,点头道:“都很漂亮,不过,已经这么多了,就不用多做了。”
“小姐,婢子闲着没事,要不您看看缺些什么?”信儿跟着说道。
“冯婶已经递了话,他们家对莲雾很满意,梁子也是愿意的,说是这几天就去找人算日子下定。我想着在新夫人进府之前将莲雾的婚事给办了。吃过午饭,我就带着梦瑶出去采买一些秀嫁衣的布匹。你们两个想想花样,这段时间莲雾就抓紧时间秀嫁衣吧,一些小件就让信儿帮你秀秀。”柳芊芊望着二人说道。
莲雾毕竟是个未出阁姑娘,一听婚事,面颊便红了个彻底。信儿却是高兴的紧,拉着莲雾的手,笑着流泪,半晌才找回言语,“莲雾姐姐,恭喜你!真是太好了!”
柳芊芊见二人高兴,因为五姨娘和东方彦锦受伤的不快也跟着消散了不少,望着比莲雾还激动的信儿笑着说道:“信儿,你也不用羡慕,只要你有相中的,你家小姐我也一定成全你!”
“小姐,婢子不嫁,就一直跟在小姐身边伺候您!求小姐成全!”信儿有些慌乱,跟着跪在了柳芊芊面前。
“快起来!”柳芊芊连忙伸手将信儿从地上拉了起来,“你既然坚持,我现在也不勉强你,你要是哪天想通了,与我说就是!”
“小姐,你在里面吗?”随着敲门声,冯婶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我在的,冯婶你进来吧!”柳芊芊转身对着门大声说道。
声音刚落,冯婶便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小姐,二小姐投湖了!”
“为何?”柳芊芊瞪大眼睛问道,心中更是震惊。
“还不知道,救上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了!听她身边的丫头红霞说,今早起来柳依依就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她们想着可能是在院子里闷的,就没多想。却不知她什么时候出了院子。”冯婶将听来的与柳芊芊说了个清楚。
“可知道时哪一处的湖里?”柳芊芊问道,柳府极大,只是建有亭台胡波的就有四处之多。
“是枫晚亭那边的净湖!”冯婶回答。
“又是那里?”柳芊芊蹙眉呢喃道。
“小姐,可是有什么不妥?”冯婶沉声问道,不明白柳芊芊为何说“又是”。
“冯婶,你忘了吗?上次胡姨娘摔跤也是在那里。”柳芊芊提醒道。
冯婶这才如梦初醒,道:“是啊,老奴想起来了。难道那里有什么腌臜的东西?”
“冯婶想啥呢!什么也没有人可怕,不论什么见了人都会绕着走的。”柳芊芊打断了冯婶天马行空般的猜想,沉声说道:“走吧,去看看咱们的二小姐,听听她怎么说。”
柳芊芊到的时候,柳老爷和李姨娘已经在了,二姨娘正扑在柳老爷的肩上哭的伤心,柳老爷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手却安抚般的轻拍着二姨娘的肩膀。
见此情景,柳芊芊第一反应就是苦肉计,心里暗道,这母女两个可真够狠的,为了拉回爹爹的心,跳湖这这种事都做的出来。
“爹,依依怎么样了?好好的怎么会投湖?”柳芊芊望着柳老爷,满脸关切,沉声问道。
“还不知道,姜大夫正在里面诊治。”柳老爷回道。
“依依一个人在里面吗?一个女孩子,这可不妥,我还是进去看看吧!”柳芊芊状似无意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转身迈步往内室走。柳芊芊的话表面听来没有什么,往深里想却是在责怪二姨娘将一个未出阁的女孩一个人留在里面,让一个男大夫诊治。
二姨娘自然也不是笨的,连忙抬起头来,说道:“芊芊,你不必着急,红霞在里面伺候着呢!妾身也是一时难过,见老爷过来,一时没控制住眼泪,倒是让你们看笑话!”
“二姨娘爱女心切,咱们还能不理解吗?只是依依妹妹着了这么打的祸事,醒来第一个想见到的必定会是二姨娘,您还是在里面守着妹妹的好。”柳芊芊笑着说道,话说的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到错处,却极容易引起柳老爷对二姨娘的不满,小妾就算再喜欢也比上血脉相连的亲生女儿。
“大小姐说的是,妾身这就进去!”二姨娘气的牙根痒痒,却无从反驳,只能顺从的说道,不过却是改了对柳芊芊的称呼。
“我陪姨娘进去!”柳芊芊面上不显,心里却是暗自好笑,她以为自己多么希望她唤自己的名字,就如高夫人所说,她一个姨娘是没有资格唤她这个嫡出大小姐的闺名的。亲切都是狗屁,她堂堂嫡女和府中姨娘情同母女说出去都会让人笑掉大牙。
二人与姜大夫在内室门口碰个正着,二姨娘理都不理,直直的进了内室,柳芊芊却是住了足,躬身施了一礼后,才开口问道:“姜大夫,依依妹妹怎么样了?”
“人应该没有大碍,只是受了惊着了凉,我开个方子,吃几副就没事了!”姜大夫沉声回答她的问话,又将柳芊芊打量了一番,心想,嫡女就是嫡女,这一身气度与墨贤王府里的郡主竟然不相上下。
“有劳姜大夫费心了!”柳芊芊再次躬身,将姜大夫让到外厅,才又迈步朝里走。
柳芊芊到床边的时候恰巧赶上柳依依睁眼,连忙上前拉住她的手,关切的问道:“依依你醒了,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柳芊芊,我要见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他说。”柳依依反拉住柳芊芊的手说道。
“好,爹就在外面。”说完望向了床边站的红霞吩咐道:“红霞,你去请老爷进来。”
“慢着,依依,你这刚醒来,身子还虚弱的很,有什么事,明日在与你爹说也不迟!”二姨娘从柳芊芊手里扯过柳依依的胳膊,柔声劝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