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驶入院门,汪泽凯把冬冬抱下来,一直在门口等着的吴昊走过来:“汪总,你回来了”
“你怎么来了”他揉了揉冬冬头:“快去洗澡”
吴昊笑着说:“我想到个法子怎么弄林泉一,保证把顾灵秀吃得死死的。”
“不用了”他把车锁了径直往里面走
“我想的这个法子特别好,保证让林泉一哭”
“吴昊!”汪泽凯步子一顿看着他:“我有我的办法”
吴昊愣住了,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汪,汪总你的办法是什么?”
“这个不用你管,用到你时我自然会跟你说”他脸色缓了点:“你回去吧”
“好,好的”他说,欲言又止地犹豫看了眼他,才慢慢转身离开。
汪泽凯烦躁揉了揉额头,开门进了屋。
冬冬被李婶带去洗澡了,远远地就能听到他在里面唱歌。
汪泽凯上到二楼,看向三楼的楼梯,迟疑了下,还是迈开步子上去了打开那间房。
房间里墙壁挂满了照片,只是有些框已经摔出了几条裂痕。展物架上的东西也有的已经四分五裂,只靠胶布勉强拼合起来。
汪泽凯拿起个被粘好有明显痕迹的娃娃陶瓷器,翻起背面看到顾馨汪泽凯两个名字,冷笑着拿手指在顾馨的名字上摩挲着良久,然后慢慢把娃娃瓷器提高了点,最后放手,东西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啊!”徐真真夸张地大喊,过去抓着她头发:“你什么时候弄的头发!好好看呀!我怎么不知道?在哪里弄的呀”
林泉一嫌弃拿开她手,继续埋头看书:“前几天,汪泽凯带我去酒会的时候弄的。”
“呜呜,好好看呀”她搂过去蹭呀蹭:“你好漂亮呀,好有危机感怎么办”
林泉一好笑地拿笔戳开她:“走开啦”
“我不走我不走,以前让你弄都不弄,为什么他让你弄你就弄了”
她使命推开像牛皮糖似的徐真真:“我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由着他们弄,出来就这样了。”
“诶”徐真真看着她:“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呀?”
“没有”
“那他怎么又叫你一起出去往又让你做他女伴”
“说了不是啦,也就帮忙”
“那就是他对你有意思,想追你”
“不是不是”林泉一无奈说:“他很爱他已经去世的老婆,这个我可以肯定”
徐真真还是不相信,站起来拿了包薯片啃起来:“都死了那么久,谁还那么长情呀,总不能一直为了她守那啥吧。”
“可是确实是这样,我从没有看过汪先生和别的女人一起过。”
“有呀,你呀”
“……说了我们不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她说他俩的关系:“反正他不可能喜欢我的啦,应该我觉得他不可能再会喜欢上别的女人了。”
“那可不一定”徐真真咬得薯片脆响:“你不知道你有股奇特的力量么,跟你相处起来会觉得很舒服。”
这个徐真真说过几次,她早已经听得耳朵都起茧了,反正对真真夸张的说话风格已经见怪不怪了。
“估计男人跟你呆一起久了,都会不自觉爱上你。”
听她越说越夸张,林泉一终于听不下去了,抓了片薯片去堵她嘴:“那你咋不爱上我呢,男人~婆”
徐真真把嘴里的薯片吞进去,眼睛瞪大了:“说我男人婆!”放下薯片就去掐她脖子,林泉一连忙躲开。
“别走!”徐真真撩起衣袖,林泉一连忙起身跑开,她不依不饶追上去抓着她挠她:“敢说我男人婆!你不知道你彪悍起来比我还男人”
“哈哈哈,不,不敢了”林泉一被挠得浑身都抖起来,突然觉得一阵恶心,捂着嘴连忙跑进厕所干呕起来。
徐真真愣在原地,脑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满脸不可置信地说:“不会吧”连忙跑进洗手间问:“你没事吧?”
林泉一摇了摇头,去洗手漱了下口:“可能吃坏东西了”
“小泉,你,大姨妈来了没”
她洗手的动作一滞,声音有些弱弱地说:“应该不是吧,你也知道我大姨妈不太准”
徐真真严肃抓着她肩膀把她掰正过来:“那次你们戴套了没有?”
她回忆了下,声音都有些颤抖起来:“应,应该没有”
“那肯定是了!我上次也这样,突然就恶心干呕。”
“不会吧”她不可置信坐在沙发上,不敢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之前她一直很注意,除了在车上那次。
“小泉”真真蹲到她旁边:“去找顾灵秀,让他负责”
“不行!”她立马说:“不能告诉他,一定不能”
眼看着和林业的计划好不容易有进展了,她不可能就这样半途放弃。
“为什么?本来就是他的责任,难道现在就这样让他拍拍屁股走人!”
林泉一烦躁地抓着头发:“不能告诉他,真真,我真的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你一定不能告诉他,求你”
“可是你”
“我自己想办法,我来想办法,你千万不能告诉他,答应我”
徐真真看着她,纠结了良久才点头,坐到沙发抓着她手:“没想到我们俩都那么命运多踹,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她紧张抓着真真的手,脸色都是一阵发白。
真真连忙紧紧搂着她,轻轻拍着她肩膀安慰:“别怕,我在,我在。”
那夜她一夜没睡,心情烦躁不安翻来覆去,第二天天亮她下定决心,计划要加快点实施了。至于孩子是留还是不留,她还没想好。
虽然下定了决心,可是到了他公司门口,还是犹豫了很久才走进去。
按照真真上次来的经验,自己百分之九十的可能进不去,但她还是想试一试。
走到前台说:“你好,我想”
“老板娘!”小周恰好经过,笑着说:“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了”
前台那小姑娘有些不可置信看着她,摄制部的人早就在公司传开了,去海南三亚那次见着顾总的未婚妻了,当时说她长得一般。
前台那小姑娘暗想哪里一般了,明明又漂亮又有气质,这还是她第一次见除了明星外,能把这中分长卷发驾驭得那么好的。
林泉一有些尴尬地笑着说:“我,想找顾”
“顾总就在办公室,我带您上去”
“好,谢谢你”她没想到那么巧能遇到小周,不然自己也不定能进来。
到了办公室门口,小周敲了瞧门:“顾总,林小姐来了。”
林泉一一下心提到了嗓子眼,真怕他直接说了不见。
里面良久才响起顾灵秀的声音,冷到极点:“进来”
她慢慢走进去,顾灵秀低着头也没抬说:“怎么,来发喜帖的?”
林泉一深吸了口气,站到他面前把他文件盖起来:“我想跟你说个事”
他这才抬眼看她,眼里都布满了血丝:“林泉一!”
“九几年的时候,正是计生局闹得正凶的时候。”她看着他缓缓说:“我爸妈为了生我弟,偷偷跑到外地躲着生,把我丢一远房亲戚养了。我六岁就睡在草席,天天吃豆腐乳。”
顾灵秀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说什么,脸色已经没有刚刚的黑沉了,只是这样看着她。
“好不容易弟弟出生了,计生局的人又找上门了。一万,罚一万,对于那时我家来说是天价。”她顿了顿说:“白天,我爸开拖拉机出去拉货,我妈背着弟躲马蹄田里不敢回来,我一人在屋,中午按点送饭过去。那时的计生局的人就像土匪强盗一样,没钱给钱就把家里值钱的往外搬,上房揭瓦、丢石头、抓鸡抓鸭,什么都干得出来。后来,实在折腾不起,我爸被关进号子半个月抵了一半的钱,又东拼西凑借了才五千才算过去。”
“你想让我同情你吗?”顾灵秀环抱着胸看着她。
“不是,我只想说,我过怕了苦日子,我想有个有能力的老公”她顿了顿,直直看着他:“而不是一个腿残疾不能自理的人”
顾灵秀放在下面的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大腿,脸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就像你猜的那样,当初接近你我的目的就不单纯,我做这些就是为了伤害你,然后得到汪泽凯的信任。我根,根本,就不,不爱你。我才不会爱,爱上一个,瘸子。”
如果稍微细看,就可以看到林泉一说这话时紧紧抓着大腿旁侧的手。
顾灵秀眼里都是火意,身子气得都有些颤抖,喘着气平息了下说:“你来,就是要跟我说这个。林泉一,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嘴角勾上抹笑说:“既然都是玩玩,又何必当真,现在的小孩子都是那么自恋吗?”
她身子一僵,这话是她昨晚反复想了一夜才决定这样说的,她也是不久才从林业那知道,原来他刚开始就怀疑自己是汪泽凯的人,所以才百般不客气。
只是她也没想到自己会和他在一起,会和他有那么一天。强忍克制着慢慢开口说:“你才是小孩吧,什么都怕,连个手术都不敢做。你以为以你的性格,真的有人愿意这样一辈子都跟丫鬟似地照顾你吗?”
“那你也管不着”顾灵秀脸黑了点
“顾灵秀你就是个懦夫!你一直陷在你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死中”
“林泉一!”他猛地拍了下桌子
“你觉得自己对不起她,以为折磨自己就可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其实根本就是胆小懦弱!你身体是没死,可心早就在三年前死了!活得人不人鬼不鬼,我都看不起你!”
“林泉一!你真的以为我不敢动你吗?”
林泉一强忍着心里的烈疼挤出笑来:“你连强奸都做出来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是,你真的应该去把你那腿修修了,到时连人都抱不动。我敢打赌,你肯定不敢去做手术”
“如果我敢呢”顾灵秀对上她的眼睛:“那你要怎么办”
“如果你敢,那,那我就随你办。”
“好,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他指着门:“你可以走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林泉一走前补了句。
一出门她就感觉全身力气都被掏空了一般,软瘫靠在墙上缓了缓,快速走出公司。
一出去她就立马跟林业打了电话:“林医生,行了”
“行了?怎么做到的。”
她心力交瘁抚着额头:“反正就是行了,他近期应该会找你,这次你一定要让他把手术动了。”
“好”林业重重应了声,没想到灵秀的短信马上就发过来了,看到上面写着的“帮准备手术,越快越好”后脸色大喜:“他跟我说了,太好了。”
“恩”她的心也彻底放下了:“尽量快点做,你不是说拖不了吗。”
“我知道”林业说:“我马上安排,不过,你们两个怎么样了?”
林泉一眼里泪水已经出来了,抬眼看了看天吸着鼻子哽咽说:“我,说到顾馨了,而且,说得很难听”
林业心疙瘩一下,顾馨一直是他的禁忌话题,平时他根本提都不敢提,没想到这小姑娘胆那么大:“你还好吧,其实,到时做完我可以跟他解释。”
“别说,我俩没以后了”她仰头抹了抹眼睛:“我没事,你好好照顾他,先这样”
“诶”林业还想说,发现电话已经挂了,无奈摇头叹了口气。
林泉一抹着眼睛,眼泪却像怎么也抹不干似的,一直直直往下流。
徐真真看到她回来眼睛肿得跟水蜜桃似的,心疼地搂着关心问:“诶呦,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哭了?”
林泉一哇地一下哭得更大声了,扑在真真怀里边哭边说:“他不用我了!他再也不要我了!我们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谁,谁不要你了?顾灵秀?”
听到这名字她哭得更大声了:“怎么办,怎么办……”
“别哭别哭,是不是他又欺负你了,我帮你去打他”
林泉一拿纸擦着鼻涕,声音哽咽说:“是,是我欺负他了,不是他欺负我”
“那你哭什么,傻呀你,你该笑呀”徐真真安慰拍着她肩膀:“乖,天涯何处无好草,过几天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那里好多好多帅哥,保准有你喜欢的,不哭不哭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