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见当年我有多闲,而作为一个修仙者还留恋凡尘的事物,可见我不是一个称职的修仙者。小 说. ⒉3TT.
但由此也可见当初墨竹也非常闲的蛋疼,收集了那么多凡尘的书籍。
现在咋办呢?
看他意思,不管我怎么整理,都不会满意的。
于是干脆接着看方才那本,却现找不到了。
有些小忧郁,东挪西蹭,马上现了另一样好东西,一本狂草字帖。
老爷书桌上名贵的砚台和宣纸是不敢碰的,不过我可以拿毛笔沾清水在地上写。
想着只写一炷香时间,免得被现了,结果一炷香时间,又一炷香时间,又一炷香时间,一直过了一个时辰,我竟然乐此不疲。
一盆清水被我用掉三分之一,地上的青色大理石湿了干,干了湿,一遍又一遍。
我是勤快的小书农。
心无旁骛只做一件事时,生命美好的像一诗。
直到再次听到院外的脚步声,我忙甩干毛笔,放回桌上,站回书架前,装模作样整理起书籍。
雷钒这么快回来,他是去哪了?但是不管去哪了,都不关我的事。
他进来时见我还在,而且书架其实没什么变动,楞了一下。
我恭恭敬敬喊了声“三爷。”
他一撩衣袍坐下,我乖巧地给他端茶倒水。
他目光扫过那盆清水,道:“整理好了?”
“还没。”我紧张地端着手,小心汇报,当然都是装的。
“领罚吧。”他道。
“……”我依旧小心地问:“三爷,什么处罚?”
“现在你回去吧,晚上来见我。”
“是。”
正值午饭时间,我正好回去吃饭,早就饿了呢。
回去路过如夫人院子,我顺道去看了看小胡。
小胡见到我就像只欢快的麻雀跳出来,“小句,一上午没看到你,可想死我了。我告诉你哦,你快来这边坐。”
小胡拉着我的手,就往花坛边坐。
“你知道吗,我一个人看管这些花草,都没人能说话,可闷了,那个雏菊好烦人,动不动就来训我两句。你知道吗,前天和我们一起进来的丫鬟,有一个已经离开了,好像说是砸碎了一个宝贝玉如意,被赶出去了。你呀,伺候三老爷一定记得小心点,千万别弄坏了东西。”
她拉着我絮絮叨叨,我道:“放心吧,我挺好的。倒是你自己要小心点。”
她一拍胸脯,“我不担心,花花草草而已。”
“你可别不担心,花匠师傅说的话要记牢,那些花可名贵了。”
没错,一朵牡丹十两,一株芍药二十两,一棵紫薇花树则要五百两,弄死任何一棵,你都赔不起啊。
说着,我们就去吃饭了,下午又在花园里帮小胡侍弄了一会花草。
一直到晚饭后,我前去雷钒院子。
院子里传来挥舞长剑的声音,剑风飒飒响动。
我探进脑袋,就见雷钒一剑在手,耍得剑花白花花地似银子,在月光下闪动耀眼的光泽。
然而他一见我进来,反射性地挑剑扫来,好像遇到刺客袭击一般,我吓得抱头——当然是装的。
我在很远的地方就刻意弄出声响,保证武功高强的雷钒提前知道我来了,他这番一惊一乍自然是故意的。
然而我只能装作受了惊吓,“啊”地大叫一声,连端在手上的,如夫人吩咐顺路送来的万宝露,都惊得脱手。
雷钒眼疾手快一把接住碗盅,还顺带刺伤我手臂,划出一道浅浅的口子——他娘的,这家伙一定一定是故意的。
而寻常凡间宝剑无法伤我分毫,我还得自己把自己划伤,真是造孽。
“手脚这么笨。”雷钒冷冷看一眼我的伤口,一点没有歉疚的意思,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这混蛋小子,敢戏耍老娘。
“到屋里来,我给你止血。”他道。
我忙摆手,“我自个不小心,不老老爷动手,我回住所有药可以止血……”
他眯眼不满地“哦”一声,我只得改口弱弱道:“是老爷。”
跟着雷钒进入屋内……
不对呀,怎么是你卧房,你慢着,你不至于那么饥不择食吧。
我猫腰站在一旁。
他一把扯住我坐下,手劲那么大,你丫的故意的吧。
再翻出一罐金疮药,为我倒上。
“怎么敢劳烦三爷动手,我自己来。”赶紧伸手去接雷钒手中的金疮药。
他手心一紧——他娘的,他度那么慢,我居然不能快一步去抢回来。
他手心一紧,金疮药依然在他手上,“别动。”说着捏紧了手臂,为我上药。
上你妹的药啊,下手那么重,轻点上药,能别故意得这么明显吗?
这都造的什么孽,我只是来挖矿的矿工而已,怎么就招惹上你这尊大佛?咱俩见过吗?你跟我有仇吗?
雷钒很满意地上完药,欣赏我疼痛的表情,皱起的眉头。
“好了,服侍我沐浴更衣。”他道。
我抬头不可置信看他,我还是病号啊。
但在他从小到大都是少爷老爷,才不管呢。
我道:“三爷,您看我手脚笨,又受伤了,还是让小勇或者碧瑶来伺候您吧,从前不都是碧瑶的吗?”
但雷钒老爷很不客气地说了:“小勇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伺候这些事,碧瑶今日伤寒让她歇着去了。”
雷钒老爷都已经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的,不去做事难道等着挨骂。
提来洗澡水,为他更衣……更衣……额,更衣这种事又不是没做过,淡定,要淡定。
搓澡……额,搓澡这种事情……
摔盆,我要抓狂了,怎么感觉这丫的故意整我呢,还是把他弄晕吧。
他一进入洗澡盆,我果断施放一个昏迷咒,轻点指尖。
他坐在浴桶里背对我并没有看到,闻到奇异花香,忍不住打个哈欠,抬手摸了一下困倦的眼睛,立马睡着,那只手耷拉下来溅起水花。
我趁着水花飞溅,举起袖袍阻挡,但其实是扇出一阵清风,熄灭蜡烛,免得那些暗卫看到我用法术将他从水盆里捞出来,晾干,套进睡衣里,丢上床,用被子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