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王妃看着周萱,端坐含笑,对定毅侯夫人道:“既然您都这么说了,老夫人又是这么想念萱儿,要接去家里住一阵子,那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不过,萱儿这丫头虽然不是我亲生的,但我真的是一直拿她当亲生女儿一般看待,我实在是喜欢她,我想萱儿若回家住,你们定是还要再买些丫头来使唤的,这也麻烦了些,而萱儿在王府住了多年,也早有用惯的丫头婆子,所以您别见怪,就让这些丫头婆子也随着萱儿一同家去一阵子,这样子你们方便,我也放心些。”
定毅侯夫人听了这话,不禁一征,妩媚的脸庞也有些微微变色,这话说得轻巧,用惯的丫头婆子,那是他们永安王府的,随着周萱一同回家去,她们若对周萱做些什么,或者是有什么争执打闹,那这一言一语岂不是都由这些丫头婆子学语回去说给永安王府的人听,那怎么能行?她脸色有些愠怒,也露出思虑的挣扎来。
永安王妃没有看她,也没有说话,不过是接过丫头端来的茶水抿了两口,那神态自若高贵与定毅侯夫人露出的挣扎神色形成鲜明对比。
而看着永安王妃身上那用多少银子都买不来的宫中赐下的布料制成的衣裳与做工精致华贵的头饰,定毅侯夫人也越发地觉得气恨,这显得她坐在这儿是那么的寒酸不上台面,那种当真富贵权贵而不必看人脸色的雍容华贵姿态,是她所一直嫉恨的,她心里冷笑一声,永安王妃的话虽然说得客气有礼,却是摆明了不允许她拒绝,不就是仗着他们是永安王府么?这是倚势压人!
她心中的气直往上涌,然而却不敢对永安王妃当面发作,毕竟这永安王爷可是个宠爱妻子出了名的,没见身份这么高,却连个妾都不曾纳么?真是好命!若是惹恼了这永安王爷,那不是断了自己定毅侯府的官路么?因此她只敢气恨地瞪了一眼站在她身旁的周萱,而必须得马上换上笑脸却还是显得阴阳怪气的笑道:“这王妃真是太疼爱萱儿了,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叨扰了。”说罢她看着周萱,扬起带着深意的笑,道:“萱儿,还不快点回房去收拾东西,这回了去可是要尽孝心的,老夫人还等着你呢。”
周萱气得胸脯上下气伏,眼眶也气红了,然而定毅侯夫人见了,却是笑得更欢,仿佛她已落入了她的掌中,已经对她够不成任何的威胁了,就如她回定毅侯府看她那冷笑而得意报复的眼神一般,她太熟悉这种感觉了,她不甘,她看着永安王妃,眼里露出请求的可怜,“王妃……”
永安王妃心里也不好受,然而周萱到底是定毅侯府的姑娘,“进去收拾吧,我让陆妈妈陪你过去。”她眼里露出疼爱,无奈地笑道。
周萱无法,只好郑重地对永安王妃福了福礼,含着泪走了出去。
恰巧晏清然转头回来了,见她出来,她上前去笑道:“怎么了?定毅侯夫人走了吗?我还想去听听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周萱听了,眼泪流得更狠,瞪着她又气又哭道:“你也太没良心了!我们相处这么久了,多少还有些感情罢,你就这么想要我走?”她说着便是气得走得飞快。
晏清然见她误会了,不由得好笑起来,拉住她道:“你这才是没良心的话呢!你就这么想我的?我什么时候说想让你走了?”
周萱瞪她:“那你笑什么?不想我走还这么高兴!”
晏清然含笑看她,卖关子道:“我刚才告诉哥哥了,你猜哥哥是怎么说的?”
周萱一愣,很想张嘴就问她晏庭钧到底想不想让她走?然而想起晏庭钧对自己不过是拿个妹妹看待,她又把话咽了回去了,她沉默着,半晌见晏清然还是使坏的不说,她便是又气又笑道:“到底他是怎么说的?你还不赶快告诉我!”
晏清然便笑了起来,然后将晏庭钧说的一番话都与她说了,道:“所以我才想要回去听听定毅侯夫人还会说些什么呀,她们以为接了你回去,我们就不能帮你了么?笑话,就凭哥哥在京里的名声,她们若敢对你做什么,看哥哥不替你双倍讨会公道来!”
她这话使刚才还很伤心的周萱又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晏庭钧还是这么关心她,她还以为他心里没有她呢。两人说着话回去,周萱的心情自然是和刚才也大不一样了,因此和众人告了别,周萱便依依不舍地跟着定毅侯夫人回去定毅侯府了。
又过了几日,魏国公府请客,贴子也送到了王家,大夫人带着姑娘们过去赴宴。
司马嬛嬛的病自那日皇上批下了选秀的折子就有所好转,到今日请客时也已经大好了,她请她的母亲魏国公夫人下贴子去请王家的姑娘过来,也是因为要看一看这王诗的为人品性。
自己与姐姐虽然都深爱着皇上,可皇上对自己与姐姐都是礼多于情的,她想看看皇上动了真情的人到底是有什么能耐?
然而当真见到了这王四姑娘,闺名王诗的,她却微微有些失望,论容貌,这王四姑娘确实当得上美人一个,然而宫中多少美人,就是自己的姐姐、已逝的皇后,那容貌也是万里挑一的,皇上喜欢她定不是因为她的容貌,然而论性情,她却是更加失望,这王四姑娘并没有任何出众之处,根本就是个遇事就毫无主见,有了委屈也不敢与人说的胆小性子,皇上喜欢她,到底是看上了哪一点?
她不明白,因此心里更添了一层郁郁沉沉的心病,“王四姑娘,咱们过去水榭那边看戏罢。”她对王诗勉强笑道。
王诗微微笑着点头,对司马嬛嬛突然请她出来说话的举动也有些不明白,然而说的又是几句平常的话,并无什么不妥之处,她微微有些不安,只好跟着她回了水榭看戏。
王家的姑娘们看见王诗与司马嬛嬛回来了,两人神色皆有些低沉郁色,都有些不解,因此王诗落座后,王荟便低声问王诗道:“四姐姐,那司马姑娘请你出去说了些什么?咱们跟她又不认识。”王溪在旁也好奇地看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