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后,晋远气喘吁吁走进茅草屋,就差爬着过来了,子善则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脸的怡然自得。? ?? ≤.≤=1≈Z≈W≠.≥
“公子……呼……人来了……”晋远喘着气,打量了眼草屋的人,看着密密麻麻的人数,只怕是有些能力的旧部和副将都在这里了。
礼楚微微点头,目光紧紧地盯着晋远,晋远后背凉,心里划过个不好的念头,果然听他开口道:“我刚才所说的先帝遗腹子……便是晋远……”
“啊?”
“什么?我竟然点都没有看出来!”
“不会吧!这……”
入耳之声皆为质疑,晋远心里便更没有底气了,权利对他而言直都是很虚泛的东西,他从小就咋咋呼呼的,根本不知道如何稳重下来。
“晋远?”礼楚见他晃神,压低声音唤了他声。
“啊?”晋远抬眸看着礼楚,脸的不知所措,礼楚缓步将他拉到自己身边,目光坚定对众人道,“我们这些人将来都要为晋远而死,他是我们的新君,这没有任何疑问。”
“既然他是新君圣公,那我们自然而然愿意为圣公效力。”刘温6见无人应声,便跳出来说道。
礼楚惊奇地看了他眼,只见他将环胸的双手放下,郑重行礼道:“南唐大势已去,亡楚复国在即,我刘温6愿为圣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刘家军旧部原本就唯刘温6唯命是从,几个人顿了顿,很快跟着齐声行礼:“卑职愿为圣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房间里便只剩下几个川北府军的副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他们最初以为礼楚是为了报复当年的会川大战,没成想他心怀的却是灭国大计!
若是他们从了,那他们便是真真正正的叛徒了,这样的罪名没有几个人承受的起,可若是不从,家亲人在此不说,就是回到南唐,会有人接纳他们吗?
既然走不了,回不去,那他们能做的便只有,跟着礼楚揭竿而起……
“卑职……也愿意为复国献出份力量。”
礼楚十分满意地点头,目光闪见晋远脸紧张,不由得轻拍他的手肘,示意他做出个君王该有的样子。
“那么现在,我便来讲讲,这次的计划。”礼楚走到木桌前,将灯盏移到旁,将地图平铺在木桌上,“我昨日得到消息,赵匡胤亲率三十万大兵直冲南唐而来,在天之内接连夺下三座城池,我想……很快,他们就会攻到西都来。”
“赵匡胤的动作竟然这样快?”刘温6拧眉,煞为吃惊,“西都易守难攻,倘若我们攻下西都,只怕赵匡胤的大兵正好杀到西都,只怕我们到时候没有力气防御了!”
“啧……刘将军说的是啊,这该如何是好?”耿三忠也跟着皱眉,附和道。
礼楚缓缓点头,表示同意刘温6的观点,手指在地图上滑,由西都指向了阳苴,指腹重重点道:“这里是南楚的都城,我这些年在阳苴附近安插了不少士兵,就是为了今日做准备,不光阳苴,就是当初被派去昭州的袁丐如今也成了我们的人,只要白鸽传,他必定呼应我们复国。”
“你的意思是四下皆兵,让李璟尧来个手足无措?”南宫非摸着下巴抬眸问道。
“不是四下皆兵,而是攻占西都只是我放出来的烟雾弹,我真正的目的是南楚,这样来就算他赵匡胤攻下了西都又如何?难道还要再与我南楚厮杀搏?”礼楚说着用指甲圈了几个地点,笑道,“这几处地方加起来也有二十万兵力了,将失去的南楚夺回来不是什么难事。”
“二十万?!”
整个屋子的人震惊地张大了嘴,他们想不到礼楚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士兵,数量大的实在令他们不敢置信,这回就连晋远也是吃惊不已。
礼楚淡然笑,并不做任何解释,只是低头继续诉说这次机会,说了足足个多时辰,才结束了这次的商议。
晋远在面前这些人都出了草屋后,看了眼收拾地图的礼楚,凑上去问道:“什么二十万士兵,怎么以前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该不会是唬他们的吧。”
“先帝临走之前说过,他在永德秘密训练召集了十三万将士,原本是为了吞并南汉而做的准备,没想到在关键时刻因为离都城太远,竟然没有派上用处。他将兵符交给我,希望我将来可以带着这支队伍辅佐新君,现在你已经成了圣公,我也不必再瞒你了,你脖项所挂之物便是先帝留下的兵符!”
礼楚目光凝重地看着晋远,心的期望全都股脑落在了面前的人身上,晋远被他这炙热的眼神看的不自在,将戒指从衣襟取出,低头道:“原来这东西这么重要,幸而我从未将它丢弃,不然就不妙了。”
“呐,你准备准备,南楚那边必须由你亲自去。”礼楚将地图卷起来,就往旁走去。
晋远追了步道:“今日就走吗?”
“是啊,我都帮你准备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必须时时刻刻记住你是个君王的事实,千万不要让别人小瞧了去。”礼楚将悬在墙上的宝剑取下,递到他面前,“这把剑是先帝赠予我的,名为磅礴,我现在将它转赠给你。”
晋远伸手接过宝剑,只听面前那人传来句幽幽的“圣公”,这声圣公惊得晋远险些将手的剑抛到地上,险险拿稳了才抬头看着他:“公子,我们这别各自都是凶险异常,但我仍期待着将来有天可以看到公子。”
礼楚叹了口气,其实他心里明白,就算这仗赢了,将来也没有再见的机会了,因为他的承诺已经完成,他要做的只是和凤久隐居汾阳,再不过问天下任何大事。
“圣公,你自己多加保重,记得我先前对你说的,倘若遇到什么危险的事,先想着保住自己的命,这不是卑鄙懦弱,而是对数十万相信圣公的士兵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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