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狭小的缝隙慕缡烟看到阴司鸠正大步朝她这边走来,她心猛然跳动,被发现了?
果然,阴司鸠直奔她所藏身的位置而来,她呼吸一窒,拳头握得紧紧地,眼看着阴司鸠从外面将留了半条缝的衣柜门打开,她的心几乎跳到嗓子眼。《'新'思'路'中'文'网 www.sLzWw.cOm首发》
四目相对皆是一怔,彼此眼中皆有些尴尬。
慕缡烟愣愣地盯着他,手脚无措。她想站起身来,却无奈蹲得太久脚有些麻,只得以这般仰望的姿势盯着他。
空气似凝固般让人有些喘不过气,要阴司鸠先开口那只是妄想,于是她清了清嗓子,轻咳了两声,道“那个……我,我的衣服没拿走,我是回来拿衣服的!”说到后面她越来越理智气壮,仰着脖子艰难地盯着他。
阴司鸠一身鲜红喜服,背对着灯光,脸上的表情在昏暗的灯光下或明或暗,分辨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她苦涩地扯了扯唇角,道:“我收拾了衣服就走,今天是你大婚……恭喜啊!”
阴司鸠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眼睛危险地眯成一条缝。他一把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逼着她与他对视。
良久,他几乎似咬牙切齿,“你当真恭喜我?!”
慕缡烟脚发麻却强撑着站直身体,她不允许自己在他面前软弱。
鼻尖微酸,她强压着内心的汹涌,笑望着他的眼睛,“恭祝你与姬护法百年好合!”
阴司鸠气急,他衣风一扫,噼啪几声响动,慕缡烟身后的衣柜立即被五马分尸,她目瞪口呆地望着他,见他眉梢眼角皆带着熊熊怒意,她便老实地闭上了嘴。
阴司鸠发怒时,保持沉默是最明智的选择。
“殿主,发生什么事了?”
姬妩滟一把掀开盖头,跑了过来,见到这幅情景不由有些担忧。
阴司鸠宽大的衣袍将慕缡烟小小的身影遮了个严严实实,所以从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他的背影与碎成一堆渣子的衣柜。她没记错的话这里面可是放了那个女人的东西,难道殿主终于释怀了?
她心中一喜,见阴司鸠未说话,姬妩滟欲上前来一探究竟,刚走一步,便听见阴司鸠阴测测的声音响起,他连头也没回。
“滚!”
多么干脆利落的一个字,姬妩滟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自己对他来说不过也只是一个有价值的下属罢了,当她没了价值时她就会被舍弃。
姬妩滟不甘心地退了出去,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场面变得更加尴尬。
慕缡烟不由瞥了一眼门口的方向,她胡乱地收拾好一些衣物准备离去,手腕却被阴司鸠一把抓住,刚收拾好的衣物凌乱地散了一地。
“你还想去哪儿?”他嗓子有些沙哑。
“回到属于我的地方。”慕缡烟喃喃。
阴司鸠诧异,“你不是说你的家乡再也回不去了吗?”
“是啊!”她凄然一笑,“可是这里也不是我的归属……”
曾经以为的归属只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她笑得越发凄凉。
阴司鸠被她的表情刺痛,他伸手揽她入怀,抱得很紧,生怕她下一刻又会离他而去。
“我不许你再离开我!”霸道的口吻。
人到了某个极点便会爆发出连自己也想不到的力气,慕缡烟猛地推开他。她盯着他的眼睛嘲讽道:“想将我圈在身边看着你和姬护法恩爱?呵,你想得可真周到,你打算将我藏在什么地方?”
过了这么久他们不过都只是那个人的替身罢了,别人不知道她可是一清二楚。
阴司鸠被她幽怨愤怒的眼神盯得一愣,他突然有些慌乱,近在眼前的慕缡烟竟比躲着自己时的心离得更远了。
他强势地抱过她,将她按在墙壁上,吻没有预兆地就落了下来,只有这样他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她。
慕缡烟被他突如其来的吻搅得大脑一片空白,身前是热情如火的阴司鸠,身后是冰冷似雪的墙壁。两行清泪沿着眼角不知觉滑落,她的心拔凉拔凉。
直到她在他怀里软成一团棉花,阴司鸠才意犹未尽地松开她,唇却依旧游移在她锁骨上。
“够了!”慕缡烟一把推开他。却因刚刚被吻过,唇有些红肿,眼睛也有些湿润,所以发怒显得特没气势,加上她手软脚软,这一推开他,反倒自己失去助力,差点摔倒。
果然,阴司鸠餍足后便恢复一贯风流妖魅的笑,他稳稳接住她下坠的身体,将她抱在怀中,自己则抱着她坐在地上。姿势半躺半倚,她正好坐在他腰上。
慕缡烟面色一红,她挣扎着要起来,却被阴司鸠紧紧拉着。一个东西突然顶住她,她身子一僵,脸上更红,再也不敢动弹。
阴司鸠瞧她这幅模样顿时心情大好,这丫头一如既往地害羞。他心念一动,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密密麻麻地吻又落了下来。
慕缡烟早习惯他禽兽般的作风,这次她像个木头一般任由他将她翻来覆去。
阴司鸠突然停下动作望着她没有焦距的眼,宽大的手掌捧着她鹅蛋般的小脸,带着意外的温柔道:“怎么了?”
“……”
“不高兴?”他再问。
就在他以为她不会回答时,慕缡烟突然开口。
“你是不是觉得我连妓nv都不如?”
阴司鸠身子一僵,慕缡烟接着道:“**陪客尚还有小费,可我呢!”她咯咯地笑起来。
阴司鸠被她笑得头皮发麻,他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力不从心,且让他头疼得竟是个小丫头片子,同时他十分恼怒,她竟拿自己与那些烟尘女子相并论。
“你把自己当什么了!”他手紧紧捏着她瘦削的肩膀。
慕缡烟被捏得发疼,她咬着牙半个字都未哼哼,吸了一大口凉气她反问他,“那你拿我当什么了?”
阴司鸠开始深思,拿她当什么?
最开始只是因为她与她长得相似,后面慢慢相处下来才发现自己已对她情根深种,想拔出来时已经晚了。后因自己作风风流伤了她的心,她走后他见不到她,想起与她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已是后悔莫及。这才重见他才确定自己这份心意,爱她的这份心意……
“你是我放在心上之人,我不容许你对自己的侮辱贬低!”他掷地有声道。
慕缡烟一怔,脑子反复回想他说得那句:你是我放在心上之人……
爱一个便是如此,对方的甜蜜攻势,即使明知是陷阱,一旦踏入便有可能万劫不复,却依旧飞蛾扑火,想着这个发光的热源奋不顾身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