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这次是胖那边,胖整个人都慌了,抓着门“哐”一下拽上了。
“谁在拉门?”胖声音抖动着。
我看着橱门,壮着胆子叫道:“郑松,是你吗?”
外面一片安静,没有一声响,这会儿就连鸡血的滴答声都听不到了。
我们屏住呼吸,在壁橱里呆了半天,虽然不知道外面到底是谁,但他没有再拉橱门。
但我跟胖不敢松懈,一只手仍然紧紧拽着。
其实并没有用处,若是一个正常人只要抓着外面的把手猛用力一拉,这橱门就打开了,所以拉不开的,只能是鬼。
在这没有一光亮又狭窄的地方,我憋的有些难受,胖也很不好过,他那么胖被塞进这里面,还不憋屈死。
前面突然亮起了手机的灯光,我问:“你哪来的手机,早不拿出来。”
胖:“是张开的。”
他们这些住校的,家里都会给买手机,以方便联系。我也蛮想要一个,可是家里的条件完全不允许啊。
“给我。”
胖把手机递给我,我拿着手机在壁橱里照了照,看到刚才那双球鞋,我就知道是郑松这子的。
他家里有钱,只有他买得起这么好的球鞋。
突然手机的灯光无意扫过一个奇怪又眼熟的印记,“这是什么?”
胖看看:“是郑松的裤子。”
“不是。”我晃了晃灯光,照在裤子上的泥印问:“我的是这个?”
胖看了看:“可能是前段时间泥石流把学校后墙冲垮了,学校让我们去打扫时弄的吧。我不是跟他们一组,不知道啊。”
我看着泥印,总觉得眼熟的很,但是因为裤子褶看不全貌。
“胖,你先帮我拉着门。”
“哦。”
胖帮我拉住门以后,我边腾出手把那泥印展开,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我立刻抽了一口冷气,竟然是个孩子的手印,跟我之前腿上那个一模一样。
“好你个郑松!”我气得咬牙切齿,这才想起郑松醒过来以后,好像脸色并没有张开他们那么难看,只是看着有些惶恐,像是受了惊吓。
“帅哥,怎么了?”胖问。
我:“郑松没失忆,他是装的。”
我当即对着橱子外面大声骂道:“郑松,你个王八蛋,你***想干什么!想把所有人都弄死是不是,你t义气!”
外面在一片死寂之后,郑松终于开口:“成帅,我、我不想的,都是他逼我的。”
“你,是不是想我们死!”
外面传来郑松急匆匆下床的声音,然后就是灯的开关打开的声音,外面的光线透过缝隙穿了进来,看到光亮多多少少让我们有些安慰。
郑松像是扑通一声跪在了门口,他哭着:“如果我不这么做,那鬼就会杀了我,我真不想的,我是被逼的。”
接着他就开始对我们事情的始末,都是从泥石流冲破学校后墙开始的。
那天他们到了学校后面一看现场,简直是一塌糊涂,后墙被冲开一个豁口,黄泥遍地,泥泞不堪。不过幸好泥沙没有完全冲进来,而是堵在了剩下的半截院墙外面,堆了四十厘米深。学校怕有危险,让学生只清理校内的泥沙。
郑松和杜飞比较好动,两人跑到墙边想看看山上泥石流留下的景象,张开和李运则在边上偷懒,突然两人听到杜飞喊了一声:“那是什么东西?”
“像是个人。”郑松声音也很是惊诧。
张开当时心想,该不会是出人命了吧,两人赶紧跑过去,想看看是什么情况。只见就在离院墙有几米远的地方,像是有一个人侧着的身影,他全身黄泥,头对着他们的方向。
几个人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要不要过去看看?”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胆子最大的郑松一马当先,“我过去看看。”完郑松就卷起裤腿,跳进了泥里。
这泥积得很厚,挪动一步都费劲,三个人眼睁睁看着郑松一步一步朝那东西靠近。只见他走到那“人”的旁边,弯着腰仔细端详了一会儿。
张开他们只能远远吆喝道:“郑松,怎么样,是不是人?”
“不像是,但……又好像是……不清。”
张开一听急了,什么叫像是,又不像是,“我过去瞧瞧。”完也卷起裤腿走了过去,他步履蹒跚走到郑松身边,就见那东西确实是人形状横卧在泥里,半个面露在外面,只是完全没有五官,也没有头发,从这上看完全是个泥偶。但奇怪的是,他的肌肉轮廓却十分精细,甚至手腕上的骨节和手指都精致可见,如果是泥人的话,也太惟妙惟肖了。
“这还真不好判断。”张开研究了一会儿也不好下定论。
这时郑松撸起袖子,一脸认真地道:“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确定了。”
张开一看,他这是要下手啊。果然,郑松一把就摸到了那泥人的脸上,然后对着那张没有五官的脸一统乱摸。然后,他突然松了口气:“切,是个假人。”
一听这话,张开也放心了,要真是发现具尸体,那他们今晚回去还不得做恶梦。
“行了行了,赶紧回来吧。”身后杜飞用很是无趣的语气叫嚷着。
张开也做了副扫兴的表情,然后在淤泥里一步一坑地拔着脚往回走。郑松看看那泥人,撇撇嘴也转身想往回走。突然,他感觉后面有一只手在扯他的大腿。郑松吓得浑身一抖,赶紧一抽腿,整个人一个趔趄朝前趴了过去,幸好他反应快,用手撑在了泥里。
走在前面的张开听到动静,回过头来问道:“郑松,你搞什么呢?”
郑松双手撑在泥里浑身发毛,他回过头盯着那泥人:“我……我感觉刚才他好像扯了一把我的后腿。”
“什么梦话呢,赶紧走了。”
郑松又扭头看了看那泥人,只见他孤零零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郑松心里这才渐渐安慰下来,看来是自己多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