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芷萱担心遇到岑羽墨或是戴薇会被阻拦,就一直朝着楼梯飞奔,也许现在时间尚早,这一路都很顺利,出了石室的门,就朝着玄森的寓所跑去。
院子里的侍卫见到她也是吃了一惊,随即客客气气地打了个招呼,告诉她国师房间里现在有客人。
会有什么人来找玄森?姚芷萱心里犯嘀咕,难道是宓儿见自己一夜未归担心了?应该不至于,她不是那种鲁莽的个性。该不会是祁凌晟回来了……那可就糟了,虽然昨晚自己睡在女生寝室里,可玄森也同样背负着留宿君王姬妾的恶名,不行,得去看看。
她小声对侍卫说:“我到门口等着。”就走进了院子,蹑手蹑脚地来到门口竖起耳朵倾听,果然有人,不过听声音不像是魔君,这么一大早的,会是谁呢?
门开了,玄森依旧穿着那件白色的长袍,脸上还是那般温煦的笑容,“逸夫人来了,请屋里坐。”
姚芷萱有些尴尬,他屋里不是有客人么,怎么让我进去?
玄森见她站在那里不动,就笑眯眯地抬起右臂做了个请的姿势。
没等她进去一看究竟,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居然是那个“冷面霸王”岑羽墨。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姚芷萱,鼻端发出一声冷哼,转身又回到房间。
姚芷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逃学的孩子被老师逮了个正着一般,耷拉着脑袋走到屋里坐在小木凳上,原本受了这个冷面霸王的气,有一肚子委屈想向玄森倾诉,现在只是局促不安地绞着自己的衣角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玄森轻声问:“怎么起这么早,昨晚是不是没睡好?”
没等姚芷萱回答,岑羽墨再次冷哼一声:“她睡得好着呢,一口气吃掉半筐艾波,能起这么早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一提起这件事,姚芷萱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可恶的家伙,明明知道吃多了会醉,居然屁都不放一个?还有比他更坏的人么?此刻真想冲上去在那张怎么看都不顺眼的脸上狠狠地来一拳。
她瞥了一眼玄森,总不能在他面前举止粗暴,连着做了几个深呼吸,没搭理岑羽墨,尽可能语气平缓地说:“国师,小女子资质愚钝,就不耽误岑导师的宝贵时间了,今后还是麻烦您教我吧!其实我也没想学什么,只学冥想和射箭就很开心了。”
“噗……”岑羽墨一下子笑了出来,这个人总是冷着脸,乍一笑感觉说不出的别扭,他随即收敛了笑容,说道:“逸夫人,其实你昨天的样子才是真性情,那挺好的,干吗现在要装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你以为我们国师会喜欢这种矫情的女子么?”
姚芷萱被他数落的面红耳赤,偷偷看向玄森,暗暗猜想这个该死的臭兔子有没有把自己神情恍惚时说的话告诉他。
岑羽墨站起身来,颇有深意地看着姚芷萱说:“行了,看样子逸夫人想和国师单独在一起,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岑导师请到隔壁稍等片刻。”玄森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招呼门口的侍卫陪他去隔壁,然后坐到姚芷萱身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逸夫人,你是个好姑娘,玄森原本就把你当朋友看待,更何况还有前日相救之恩,我怎么会有意为难你呢?送你去劳亚惿是目前安置你的最佳地点,你也可以学到一些防身的技能。岑导师是个脸冷心热的人,他让你做的事情都是为你好。”
“才不是呢!”姚芷萱愤愤地把昨天被虐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可怜巴巴地看着玄森:“你就别让我去了好不好?你有事情忙,我保证不会打扰你的,等你忙完了我就陪你说话解闷,行么?”
玄森好看的眉头微微一蹙,果断地摇了摇头。
“为什么?”
“逸夫人,再给我一些时间好么?等……我能掌控局面的时候,会给你一个合理的解释。”
姚芷萱垂头丧气地跟在岑羽墨身后,再次来到劳亚惿石屋。休息室里,浅浅、穆青和郑刚围在一处正在争论着什么,看到她走下来,浅浅一脸沮丧地说道:“还以为你不会回来受岑导师欺……”说到一半看到岑羽墨站在那里急忙收敛,“还真被穆青说对了,你回来我很高兴,虽然打赌输了,但是真的很高兴!”
郑刚悄悄拽了拽穆青的衣角,俩人转身下了楼梯。
岑羽墨皱皱眉,对姚芷萱说:“来上课。”也跟着往下走。
“哎,那个,岑……导师”
岑羽墨转过脸来,看得出他显然是在隐忍着怒气。
姚芷萱可不管他高不高兴,既然不得不回到这儿来,那么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和这里的人和睦相处,尤其是对自己充满敌意的穆青,看得出她在这些学生里人缘很好,绝对得罪不起。
“我想……”
岑羽墨凝视着她的眼睛,抬起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了,淡淡地回答:“可以。这件事情原本也是因你而起,如果你真的有诚意想给他们求情……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你可以替他们去做,你是打算去代替穆青整理魔药?”
“呃……”
“那是去给大家准备午餐?”
“这……我不知道怎么准备……”
岑羽墨冰眸瞥她一眼,转身朝着台阶往下走,“去上课。”
浅浅表示理解地拉着她的手,“逸夫人,我知道你有心帮他们,不过这些事情你做不来的。而且那位向来都是说一不二,他不可能为了你破例,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去上课吧。你既然回来了,等下可别再惹他发怒了,这个人爱……记……仇。”
姚芷萱看了一眼这个胖乎乎的魔族女孩,不由得心中一暖,回握着她的手感激地说:“嗯,我知道了!谢谢你。今后叫我芷萱好么?我才不稀罕做什么逸夫人。”
“呵呵,好啊!”浅浅侧过脸看着她,笑眯眯的眼睛几乎弯成了一条缝:“其实我也挺讨厌叫你那个什么夫人的,芷萱,芷萱,芷萱……”
看浅浅像只鹦鹉似得一连气地喊了十几个芷萱,然后夸张地弯下腰,呼呼直喘,姚芷萱终于被她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