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女人无数,唯独今天,他觉得这样的女人他不配拥有,他甚至有些后26自己玷污了她的清白。
回到家里,沈艳辞去了自己的工作专心在家里照顾母亲。一个多月以后,她陪母亲走完了最后一程,虽然早知道会有今天,沈艳还是经受不住打击在母亲的床前哭的死去活来,甚至一度晕厥过去。
简单办完了母亲的葬礼,沈艳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中,本就瘦弱的身子在这一个多月中更是瘦了一圈,看的邻居阿姨都有些心疼。
知道她没有其他亲人,热心的邻居阿姨过来安慰道:“孩子,别难过了,你仔细想想,这一个多月里你妈妈可是比以前过得高兴多了,每天脸上都挂着笑容,就连走的时候都是含着笑走的,这说明她这一个多月里是真的开心,她最放心不下你了,平日里老跟我念叨你的好,她要是看到你现在这样,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听阿姨的,好好活着,日子还长着呢!哦,对了…”
邻居阿姨边说着便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手绢,她边打开边说道:“这些钱是你给我的,咱这街坊邻居的在一起住了几十年,互相照应也是应该的,再说我平时在家也没什么事儿,就当找个人说说话了。阿姨当初收你的钱啊就是怕你不能安心把你妈交给我,现在你妈走了,这些钱啊,你拿回去,阿姨不能收!”
沈燕连忙推脱道:“阿姨,这些钱我不能要,您还是收着吧,这两年还多亏你帮我照顾我妈,我都还没有好好谢你呢!”
“拿着,听阿姨的,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找个婆家了,改天阿姨帮你张罗张罗,这钱啊,就当阿姨送你的嫁妆,你要是不拿我可要生气了!”
“阿姨…”
“好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给我们家老头子做饭了,你呀,这两天好好休息休息,瞧这小脸瘦的!”邻居阿姨边说着边朝外走。
沈艳起身打算送她出门,谁知道眼前一黑却直挺挺地倒了下去。这可吓坏了好心的邻居,急忙找人帮忙把她送去了医院。
可是医生的一番话却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病人是营养不良加上劳累过度导致的贫血,她现在是孕妇,你们这些家人可真是够不负责任的,回家多给做点好吃的好好补一补吧!另外,别让她太操劳了,这前三个月可是最危险的时候!”
“大夫,你刚刚说什么?孕妇?你们是不是看错了,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怀孕呢?再说了,我们平时也没见她和哪个男人来往过啊!”邻居阿姨忙着说道。
“不会错的,具体怎么回事你们得等她醒了问她自己了!”大夫无奈的摇摇头说道。
几个邻居围在病床边看着面庞消瘦、毫无血色的沈艳,一个个面面相觑。
不大一会儿,输过葡萄糖的沈艳慢慢睁开眼睛看着陌生的环境开口问道:“阿姨,我这是在哪儿啊?”
“你忘啦,刚刚你晕倒了,我找人把你送来医院的,不过,闺女啊,有件事,阿姨不知道能不能问…”邻居阿姨欲言又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阿姨,有什么事您就说吧,不用担心我!”
“你最近有交往的对象吗?”
听她这么问,沈艳红着脸轻轻摇了摇头。
“哦!”
“怎么了,阿姨,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那我可说了啊,刚刚大夫来过了,他们说你,说你…”
“大夫说什么了?是我晕倒的原因吗?还是检查出我身体有什么问题?没关系的,阿姨,您说吧,我能挺住!”
“嗨,我也不绕弯子了,大夫说你怀孕了!这倒是怎么回事啊?”
这话对于沈艳来说犹如晴天霹雳,她愣愣的坐在那里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看着几位好心的邻居有气无力的说道:“今天麻烦大伙了,大家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在一个思想封闭保守的年代,一个还未出嫁的大姑娘竟然莫名其妙的怀孕了,这在当时如果传出去不知道要被多少人戳脊梁骨。邻居们个个摇着头唉声叹气的回了家,关于沈艳的这件丑事,虽然大家心里都好奇无比,却还是没有一个人开口去问个究竟。这是个可怜的姑娘,以至于大家都不忍心去揭开她的伤痛。
沈艳呆呆的躺在床上,任泪水肆意的从眼角滑落,怎么可以和她开这种玩笑。
从医院出来,她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想着大伙用异样的眼神看着她,她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她知道,自己的这些邻居都很热情善良,可是她害怕,害怕再回去面对他们的满脸疑问。
简单收拾了自己的衣物,她悄悄将房子退了租然后搬了出来。
拎着行李包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一时间她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万分无助的她忍不住蹲在路边哭了起来。
“停车!”刚巧从这里路过的贺国祥从车内向外一瞥,却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沈艳从酒店辞职以后,贺国祥每每看到酒店的那架钢琴便会想起那个忧伤的身影,他觉得自己很混蛋,所以一直不敢再去打扰她,可是今天看到蹲在路边哭泣的沈艳,他的心再一次被触动了。
“你在这里做什么?”贺国祥下了车走到她身边问道。
突然听到这个令她永生难忘却又厌恶至极的声音,沈艳身子一颤,猛地抬起头来,她那浸满泪水的双眼正好迎上了贺国祥那不知道是同情、是嘲讽、还是心疼的目光。
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沈艳轻轻擦了擦眼泪,拎着她的行李继续她未知的路。她没有一个亲人了,唯一与她有些关系的贺国祥,她却不想再与他产生任何瓜葛,所以,她并不打算将自己怀孕的事告诉他,她只想安安静静的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至少还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再次面对贺国祥的时候,她竟对刚刚还为之迷茫的事产生了这种强烈的念头,一切都是天意吧。
沈艳走出没几步远,纤细的手臂却忽然被一只温暖的大手拉住。
“跟我回去吧!”贺国祥沉声说道,没了以往的盛气凌人,却像是在恳求。
“放开我,我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我恨你,我恨你!”沈艳用力挣脱开她疯狂的嘶吼着,像是要将自己所有的委屈全部一股脑的发泄出来。
看着一个虽然哀伤但却始终优雅的女人如今竟会如此失控,贺国祥的心开始隐隐作痛,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他在心里问道。
哭也哭过了,喊也喊过了,她的身体像是忽然被抽空了一样忽然没了力气。虽然行李包里的衣物少得可怜,拿在手里却让她感到无比沉重。
拖着重重的步子,她努力的向前走去,只留下一个瘦弱的背影。
愣在原地的贺国祥忽然发现自己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伤害了一个纯洁又可怜的女人,伤得很深。
感觉自己没脸再出现在沈艳的面前,可是又不放心她现在这种状态会发生什么意外,于是悄悄派人一路跟踪过去。
一个幽僻的小区,住了两天招待所的沈艳终于租到了合适的房子。交了几个月的房租,沈艳暂时在这里住了下来。
看着不多的积蓄,要想养大一个孩子并不容易。所以她趁着身子还没有什么变化的时候又去找了一份家教的工作,这次的雇主家里倒是大方,开的条件还不错,于是工作的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贺国祥并不想再打扰沈艳平静的生活,可是他很想能为她做点什么。
找到了沈艳租屋的房东,贺国祥便花高价以沈艳的名义买了下来。
第二天,原房东找到了沈艳,喜笑颜开地说道:“姑娘啊,我这人看人一向很准的,看你是个居家过日子的人,要不然我也不会把房子租给你!”
“大姐,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沈艳看着房东大姐拐弯抹角的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于是开口说道。
“哦,是这样啊,我们全家呢最近要搬到外地去了,你应该也看得出来,我们不是那缺钱的人家,再说就这房子也卖不了几个钱,我们也没打算卖,你呀,之前交我的那几个月房租我收了也就收了,不过往后啊,这里你就放心住着,权当是帮我们看房子了。我看你人不错,这里交给你我放心,就当成是自己家,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吧!”房东大姐按着贺国祥交代的意思说道。
听了这话,本来是一件高兴的事,可是沈艳心里却莫名的感到不安,于是急忙摆手说道:“大姐,这怎么能行呢!您要是不收钱,我住着倒不踏实了!”
“大妹子,你看你叫我一声大姐,也算是咱们有缘,我这房子放这里空着也是空着,权当是认个亲妹子,别和我客气了,放心住着吧!看你一个姑娘家也怪不容易的,这房租啊就当是给我看房子的报酬了,你看这样总行了吧?”
“这…”
“行啦,别这呀那了的,放心住着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啦!”
言多必失,房东大姐脑子倒是活络,三句两句糊弄过去就赶紧出了门。
等沈艳追出去的时候,她已经三步并作两步的很快就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