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禾还是不放心,又一次来到了关押着布日的院子,绕着院子溜达了一圈又一圈,想要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那东南角的树上,他已经让人重新修剪了一番,上面藏不了什么东西。
那西边的假山里,他让人在池子水流处,铺上了一层钢针,总会给那些人一些礼物。
他一路上行来碰见了两支巡逻的队伍,他心里算计了一会两支巡逻队伍交叉的时间,他想算有人想要攻进来,也是有去无回,他要把那些人都留下来。
随后他又进了院子里。
房门前的两名守卫心里有些诧异,石大人已经第三次来这儿了,前头问过他们,屋里那布日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可是那夷族首领仍旧想前几日一般,安静的吃饱喝足,在安静的睡下,若不是每日他们还能收回那已经光了的饭食盘子,他们都以为屋子里没有人。
但他们仍旧恭敬上前行礼。
石禾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回到位置上去,不用看他。
他的双眼像是能够穿透那堵墙,他知道布日正在安稳的呆在里头,或是闭目,或是躺在床上休息,可是明天要举行献俘大典了,这几天风平浪静的让人有些害怕,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能够好端端的过了今晚,才是他真真正正的完成了主子交于他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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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妹,你还有什么想法?”问话之人很是急迫,“怎么?到了这个时候你想要反悔?呵,那布日原先是怎么对你的,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是谁哭着求到了我这儿?到这份上了你心软了,下不了手了?我告诉你世上没有这样的事...”
“阿哥!你莫要逼急了我,这地上还有句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哼,是谁先前拦着我不把他射杀了,这会儿倒是把屎盆往我头上倒!”回话的人是编着满头辫子的年轻姑娘,此时这姑娘姣好的面容上浮起淡淡的怒气,和问话男子怒目相对。
从她和男子的穿着来看,他们是西南夷族之人。
“阿妹,你这话说的难听了,谁不知道布日得了阿爸所有的东西,那些东西都是我们的!!谁知道阿爸是怎么死的,你可要记得当时只有他跟在阿爸的身边。而你跟了他那么多年,什么毛都没有得到,那山花给他生的娃都会跑了,再过个十年,什么都是别人的了,你还以为你是公主?你是...”男子嘴里的话越说越难听。
“哼,他从来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你不是念着阿爸留下的东西么?你杀了他,那些东西都给你是了,”女子蹙着眉打断男子的话,“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个贱人,。”
女子上下打量着男子,冷笑出声,“你还在想着那个贱女人,你总是这样的优柔寡断,那贱人怎么会看得上你?”
女子轻蔑的眼神,冷淡的话语刺激到了男子的内心深处。
男子’唰’的一声,站了起来,“你别给我提那个攀龙附凤的贱人...”
“呵呵呵...”女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打断男子,“阿哥,别生气,你杀了那布日,什么不是你的,族长之位是你的,山花也是你的,所有的都是你的。只要你杀了布日,布日他早应该死了。”女子的声音里带着蛊惑,迷惑了男子的脑子。
那男子是拉伊的儿子元涛,而女子则是拉伊的小女儿,布日的妻子。两人带着人马跟着队伍一路进了京城,一路之上,两人谋划过多次偷袭,先是简单的想要救下布日,可是后来越是接近京城,而布日越是稳稳当当,他们两人都慌了,想要射杀了布日,不然布日丢了他们夷族人的脸,这只是他们对他们带来的人马的说辞,自然他们心中真实所想,只有他们内心清楚了。
两人谋划多日,决定在献俘大典的前一日动手,结束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