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了啊?”孙筱听到江适似乎惹祸了,有些紧张地问道。.⒉3TT.
“他说了一些侮辱东瀛人民的话,人家现在正要追究他责任呢!”颜敬平说道。
“啊?那怎么办啊?”孙筱更急了。
“别听他胡说八道,只许他跟别人编排我,还不许我说他了?真是笑话!”江适说着,转而面对田中道,“说到道歉,你不觉得你们东瀛人还歉咱们华夏人一句道歉吗?”
江适这句话是用英语说的,在场都是在华夏工作的,多数人都知道华夏跟东瀛在上个事迹的恩怨,他们没想到,一次小小的聚会,竟然会牵扯到这样的政-治问题上来,在场顿时爆出一阵窃窃私语之声来。
“我们东瀛人好心帮助你们,你们非但不领情,还敌视杀害我们同胞,到底应该谁向谁道歉?”田中冷声说道。
话说到这个程度,江适也不接话了,他知道在这种问题上,跟东瀛一个右-翼分子争论没有任何意义,他把目光投向了颜敬平,他想看看颜敬平在知道自己店里出现这么一个人物的情况下应该会如何处置。
颜敬平听到两人的对话,已经冷汗都要下来了,如果这些话传出去的话,别说这样的聚会了,就连他这家店能不能开下去都是个问题啊!
于是,反应过来的他,不等田中接着说下去,连忙说道:“不谈政-治,我们聚会说好了不谈政-治,大家都是商业精英,我们只谈商业!”
“哼!商业精英?不全是吧?”田中冷哼道。
颜敬平自然知道田中针对的是谁,但是这种情况下,他肯定不可能把江适赶出去,只能装作没有听到田中的话了。
但是他当作没听到,江适却是听到了。
“只不过是一帮外国打工仔,也能算得上是精英?真是笑话了!”
江适这话的打击面有点大,在场其他人本就在注意他和田中的动态,听到江适这句“地图炮”后全都不干了。
其实江适说得并不错,这些老外基本上都是外国公司派驻在华夏分公司的高管,但即便是高管,也的确只能算得上是高级打工的。可道理没错,话却不是这么说的,本来他们在华夏享受着国民的待遇,自我感觉都好得不得了,哪里受得了在他们眼里不屑一顾的华夏人的诋毁。
“果然是个无知的华夏小子!”
“这样的人在会参加我们这样的精英聚会的?”
“我建议把这样的人赶走!”
“我们的聚会不需要这种无知的小子参加!”
……
孙筱虽然听不太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光看那些人的架势也知道他们对江适和她的态度很不友善,她忍不住靠向了江适说道:“我觉得这个沙龙也没什么意思,我们要不先走吧!”
“既然来了,为什么要先走呢?他们那么喜欢聊,那我就陪他们聊聊嘛!”
江适说罢,把目光投向了离他较近的一个白人,说道:“我听你刚才对全球贸易走势挺乐观的嘛,你是不是觉得o8年金融危机已经过去了几年,全球经济即将全面复苏,贸易形势也将有明显改观?太幼稚!我可以明确告诉你,未来五年内,全球贸易指数还将有进一步的下滑,因为……”
江适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下子说了一大通,说完之后,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又转向另一个人开始了长篇演说。
如此再三。
江适用了差不多半小时功夫,将在场所有人刚才所谈论的话题全都批驳了一遍,待他停顿下来之后,在场居然罕见的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异议,所有人都沉浸在江适刚才的那一番话里面。
其实,江适刚开始说的时候,有人是想出言反驳的,只不过江适的滔滔不绝并没有给那些想要反驳的人机会,可是随着江适批驳的话越说越多,那些想要反驳的人渐渐熄掉了反驳的心思。因为,针对其中的某一点,他们或许能够提出不少反驳的观点来,可当他们现,一旦将江适所讲的所有话题观点全都串联起来之后,竟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幅不得不引起他们每一个人深思的关于全球经济形势的全景画面!
江适抛出的那些观点跟他们所认知的许多主流观点并不一致,虽然大多数观点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有些观点甚至被人认为是无稽之谈,但是那么多无稽之谈前所未有地被人结合到了一起之后,他们惊讶地现,这些观点彼此印证,居然令他们生出一种无从辩驳的念头来!
这……就是他们刚才所认为的那个无知的小子?
且不提这些观点或者说预测是否有多少可信度,单单能够说出这么一番可以称之为演说的话的人,会是无知的人?
众人渐渐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投向了田中,因为一开始说江适是无知小子的就是他。
江适也看向了田中,似笑非笑地问道:“田中是吧,我刚才说了一些无知的话,我相信以你东瀛人的‘有知’,一定觉得我说的那些都很幼稚吧!”
田中真的很想抓住对方话里的痛脚狠狠地批挞几句,可是对方说了那么多,很多观点他真心听上去觉得很有道理,很多观点他自己也在消化吸收的过程中,哪里说得出什么批判的话来。因此,面对江适的挑衅,他只得冷哼了一下,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孙筱早就被江适神仙附体般的表现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她不用知道江适到底说了些什么,就凭他叽里呱啦连着说了半个小时,把一众老外全都说懵了的表现,她就知道江适在刚才的这半个小时的表现有多么牛掰了!
如果说孙筱之前对江适有的是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的话,经过了这么一出,她的心里竟然多了一丝对江适小小的崇拜来。
当年,即便是后来江适事业有成,孙筱也从来没有对江适有过崇拜的感觉。可如今在这样一个年纪,在这样一个场合,崇拜的感觉就是来得那么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