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由闻言也不知是真懂还是假懂,下跪对着吕荼诚挚的磕了三个响头。
吕荼高兴的小脸红扑扑的,他哪有孔丘说的这么伟大,之所以要虎牙是因为喜欢,之所以送木剑,是因为他随身带的物件都是值钱的东西,只有木剑最便宜,而且那木剑也不是齐景公送给他的,是他要耍剑时,被齐景公遇到,吓的大惊失色,不得已让公输班照着剑的模样,给他做了一把木剑而已,所以哪来的心爱?
统统的是虚假,可惜了孔丘被蒙在鼓里尚且不知!当然或许这就是一个好人第一感觉别人行举定会是向着善的方向吧!
“对了,孔丘丘,荼荼的桃子呢?怎么还没到?”吕荼突然想起了一事。
这?众人再次萌萌,皆是疑惑的看向孔丘。有的人看清孔丘面目时,龌龊心思起了战胜点,恶,那孔丘的脑门不就像一个桃子吗?想到这里纷纷窃笑。
孔丘尴尬的脸色一红,正欲解释,突然吕荼再次兴奋的高喝道“快看,快看,那人好奇怪,脑门上居然长了个梨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顺着吕荼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梨子,这孔丘额头像是桃子,这老者额头却是像梨子,当真是大千世界,有趣,有趣!
孔丘见到那人模样时,喜的是如久旱逢甘雨,离人见亲人,三步当做两步,扑腾一声跪倒在地,毕恭毕敬道“弟子孔丘,拜见老子”。
那老的稀里糊涂的人居然是老子?吕荼听到孔丘的话后萌萌了,他脑海有些眩晕,那个老的稀里糊涂额头长梨子的人居然是老子,老子!
老子见自己被孔丘认出,不由没好气道,“孔丘啊,你我只是道之朋友,非是师徒,你之大礼,却是过了!”
孔丘闻言一滞,接着再次行礼道,“晚辈孔丘见过长者”。
老子见孔丘虔诚,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让他请起。孔丘的弟子见到老师都行礼了,纷纷上前行礼。老子一一点头还礼。几人便说起贴心的话来。
原来老子在与孔丘论道后,便兴起了隐士遨游的念头,他向周天子辞了官,骑着青牛四处游荡,参悟大道,在函谷关他遇到了伊喜,写下了创世名篇《道德经》,在郑国游荡时遇到了一位采桑的孤儿,见他好学,便收留下做个童子。如今恰好他游历到了齐国都城,不想在这里遇见了老熟人,孔丘!而且还被一小童说自己额头上长了个梨子,当真是哭笑不得!
那边的动静如此热闹,吕荼本来也想去,可是此时他被一个和他差不多一样年龄的小屁孩给堵住了。这个小孩正是老子收养的孤儿。
那小孩也是一个萝卜头,“喂,你个野兽,安敢说我爷爷脑门上长了个梨子?”
吕荼闻言一怒,反击道“你爷爷脑门上长的难道不像是梨子吗?要知道虚假的人,是不讨人爱的,特别是孩子!另外你才是野兽!”
那小屁孩闻言,似乎找到了什么趣事,嘿笑道,“你不是野兽,为什么要把野兽的牙齿漏出来呢?”
“荼荼哪里漏出来了,漏出来了…”吕荼气急,突然大悟,中计了!敢情这小屁孩是在说自己刚从仲由那儿黑到的虎牙?他低头一看,果然虎牙在胸口处提溜着,泛着寒光。
有些意思!这个小屁孩是谁?能让自己吃亏的人,现在还没遇到几个!想到这里,吕荼灵动的眼珠儿溜溜的转,“小屁孩,你是谁?”
“我是…嗯?你才是小屁孩!”小屁孩差点上了吕荼的当,等醒转过来后,一蹦三寸高,接着眼光中带着挑衅“嘿嘿,想知道我是谁?我可以告诉你,但你敢与我比试吗?”
比试?吕荼哈哈大笑,红嘟嘟嘴儿霸气道“好,荼荼怕你不成!”
两人相互上下打量着,来回走了几步,然后小屁孩一噌唥鼻涕,指着太阳道,“就说它!”
它?吕荼眉头紧皱,看着小屁孩的目光越发觉得有意思了!
“你说是早上的太阳离我们近,还是中午的太阳离我们近?”小屁孩率先道。
吕荼闻言差点眩晕过去,这画面怎么那么熟悉呢?不过他虽然知道真正的答案,但却不敢用,而是道,“荼荼以为,早上的太阳离人近,中午的太阳离人远!”
那小屁孩闻言跳了起来,“不对,不对!是中午的太阳离人近,早上的太阳离人远。”
吕荼摇头道,“不对,不对!若是早上的太阳离人远的话,为什么早上的太阳要比中午大?”
“哼!中午的太阳要是比早上的太阳离的远的话,那为什么中午时热,早上凉呢?”小屁孩很不服。
吕荼大怒,转换话题道“荼荼问你,你可知这天下最快的东西是什么?”
“马,日能行千里!”小屁孩眼珠儿一转道。
“错,是风!你看荼荼感受到风的时候,风已经把那柳条儿扬起,马能吗?所以是风!”吕荼得意。
“哼,要是这样说的话,你的风也不对!最快的东西应该是光,你看太阳一升起,整个天下都瞬间亮了,所以光比风快!”小屁孩摇头反驳。
“不对,光一闪就亮,没错!但能快过人的眼睛吗?你看荼荼一闭眼,整个天下就黑暗了,一眨眼整个天下就光亮了,所以眼睛比光还快!”吕荼嘟嘟红嘴儿。
“你的眼睛速度很快但能快过心吗?心想过,眼睛才会闭合睁开,所以心比眼睛还快!”小屁孩下巴举的老高。
“不对,不对…”
“……”
于是两人掐腰对战起来,甚至还动了武,三大力士们见了面面相觑,这架是拉还是不拉,拉的话会损坏名声,不拉的话,万一公子有个好歹的话,自家君上还不杀了自己。
吕蓝则是唯恐天下不乱,旁边欢呼为二人加油。孙武晏圉也是萌萌,不知所好。
正在犹豫间,只见吕荼一个抱摔,把那小屁孩给摔在了地上。那小孩噌的一声蹿起,就要再次大战,这时一老者的声音传来,“御寇,你在做什么?”
那小屁孩闻言立马恭敬起来,“爷爷,孙儿正在帮您驯服野兽”。
“你才是野兽,你才是野兽!”吕荼掐着腰反击。这时围观的人群重新把目光返回到了吕荼身上。
那老子看向吕荼,充满着笑意,“哈哈,小娃娃,有些意思!”接着目光一转,慈祥道“能把堂堂列御寇辩的动用武力的人,还真是不多啊!”小孩闻言脸色一红低下头去,老子见状再次哈哈大笑。
吕荼则是萌萌了,什么,这小屁孩就是列御寇,就是那大圣贤列子,萌萌的,史载他不是战国初年人吗?怎么跑到了春秋末年,还有我居然把列子给打了,而且还是抱摔!!!吕荼此刻心中,万只羊驼齐奔。
老子扭头对着孔丘一笑道,“这俩小童辩日,辩世间何为最快,让我想起了当年洛邑你我辩论之事,今日不知你可再愿与我论道?”
孔丘闻言大喜,“长者,不远处有一方杏树,我们可设坛以论,你看如何?”
老子点了点头,牵着列御寇的小手,向着那方赶去。吕荼看着乌压压一大群人往那大杏树下赶去,急忙爬进了吕蓝的怀中,催促着也要上前去看热闹。
吕蓝撇了撇嘴,恨恨的抱起他往那边走去。不过这下可难为死了卫士们,热闹是热闹了,可同样也是十分的危险,万一挤着了,碰着了,公子荼,可如何是好?
此刻街市上疯了,老子与孔丘即将在杏树下辩论的消息,在齐国的都城内掀起了滔天的巨浪,那些士大夫们,甚至连鞋子都顾不及穿,就往这边跑。晏婴正在洗头,听到消息后,用块麻布一裹,腾腾的上了马车。
高张国夏陈乞弦章孙凭范蠡…几乎所有的士大夫都往大杏树下赶!齐景公正在和艾孔讨论如何作画之事,听到消息后,连画也不作了,急匆匆上了马车。
参天的大杏树下,老子与孔丘对坐。外面围坐着一圈人,又一圈人,但没有人敢发出动静,双双眼睛紧紧盯着二人,虔诚的像是信徒!
“孔丘啊,咱们接着论上一次未有解决的话题,人,天,自然!”
孔丘行礼,执手先行道“人者,天地间最贵;王者,人群根本,丘以为是。大地之所以厚德,天空之所以清澈,只因为人在,人若不在,天地又与我等何意义?王是人群根本,人心之所崇,若毁弃了对王之崇拜,便毁弃了人心之存,人会失去人!”
老子闻言一笑,“天地是自然而生,人亦是自然而生!人消失于世间,那是自然;人生存于世间,亦是自然!你说王是人心根本,那敢问在炎黄之前,我等的根本又在何处?”
“炎黄之前有部族,有崇拜,有祖宗神灵,那就是我们的王!”
“那你的王还活着吗?若是活着又在哪里?”
“活着,永远的活着,他活在史书里,活在人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