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两年的时间里,“吕掌柜是个好色之徒”这个认知,已经刻在了平水州所有人的心目。? ?.㈠1ZW.
李果儿好看,年纪也小。
诚如两年前那钱掌柜样,这吕掌柜也甚好此道。
十分令人恶心。
而说起那钱掌柜,还有段小小的插曲。
且说去年,李花儿的铺子、柯掌柜的商队都有了些名气。
在万事都在好转的当口儿,钱掌柜再次出现在了她的视野。
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挑唆,钱掌柜联合了南边国的处什么势力,将劣货以次充好,夹带卖给商队的货物;紧接着又联合了几个商队、寻了几个苦主,在州府太守那儿,告了他们状。
这商队虽然有韩掌柜的本钱,但是主要是柯掌柜在管着。如今因为商队内出了内鬼,所以此举,着实令柯掌柜焦头烂额。
不但如此,钱掌柜还张牙舞爪地跑过来和李花儿示威,言辞之,多有那下作的话。
李花儿本就厌恶此人,见他竟然还敢欺上门来,自然也没惯着。
当下和柯掌柜、韩掌柜合起来,不但摆平了此事,也铲除了自家商队的内鬼。
原来是商队的个人,和那温寡妇对上了眼,投靠了钱掌柜才惹出了这许多的事情。
事之后,温寡妇直接跑到了彭城,再没敢回来。
还是韩掌柜说要不做二不休,他又极有势力,所以将钱掌柜的铺子也给挤倒了
不过,虽说如此,但韩掌柜也并没将事情做绝,还是给了钱掌柜和钱夫人留下了可以养老的身家,让他们能回乡下做个小财主。
如今事情早已经过去,钱掌柜等人的事情对李花儿而言,自然也就如那沙地上的字,抹去便罢。
只是今儿吕掌柜看着李果儿的神情,又让她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更恶心了。
若是别人家遇见了这样的人或者事,大约就会把女儿拘在家,训诫女儿少出门抛头露面的。
但是李花儿偏不。
不但因为这不是李果儿的错,还有三个原因。
其,是平水州这样的南陲之境,本就不似京城那般诸事森严,尤其小户人家的女儿们,也是会下地干活或者做些绣工,贴补家用的。
而自从成了南商路,更添了富庶之后,家有儿子的,不少都去衙门领了商引,女子们在家,自然要操持理家。
若只守着那不许抛头露面的训诫,难道要人饿死在家里?
其二,如今李家本就只有李大个男丁,她们娘四个若是没有营生,难道要累死李大?
别说李家,就是孙家那样男丁鼎盛的,家的妇人也没有闲着的?除了下地干活,宁氏还带着孙小小,在县绣房寻了个营生。
这其三嘛,则是因为李花儿还是关三小姐的时候,也不是个会被困在家的人。
穿着男装,骑马射箭,出门闲逛的事情也不少。现在重生到了这样的地方,她自己更不会捆住自己的手脚,就更没有捆着李果儿手脚的道理。
而且李果儿本性温厚良善,又有那行遍天下路的大志向,所以李花儿所求,便是她平安之余,真能实现自己的志向。
……
偏偏就有吕掌柜这流的人物,非要来恶心她。
李花儿压着心目的怒气,勾着嘴角,似笑非笑地说道:
“吕掌柜要是没事儿,就回家去坐着吧,我家业小,还得谋生吃饭呢,没时间聊天。”
毫不客气地直接下了逐客令。
吕掌柜终于收回了落在李果儿身上的目光。
只是眼底飘过了丝对李花儿的恶意和不满,却转瞬即逝。
自然没有逃过李花儿眼睛。
她哼了声,侧过身,继续看李果儿打算盘。
吕掌柜这才开口道:“吕某今日来,自然是有事情的。”
话尾刻意拉长,买了个关子。
“那就说。”李花儿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吕掌柜差点儿没撑住脸面,就要作。
不过他还是及时记起来了今天自己所为何来,便依旧强撑笑脸,问道:“不知道李掌柜可知道何为扑卖吗?”
李花儿不意他会说这个,先是愣,再想起了岳芳来告诉自己的事情。
南边国的扑卖大会有兰船主商队和杜爷的背景,而域内,珍宝斋却要在平水州兴起这样的事情。
难不成这珍宝斋,还真是魏王麾下?
她心虽然起了警觉,但却两眼放着光彩,扫之前厌恶的样子,似是很有兴趣地看向吕掌柜。
“自然知道,听我们商队回来的人说过,很热闹呢,咱们这儿都没有,确实想见识番。”
李花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都减少了对吕掌柜的嫌恶之情。
这次,换吕掌柜目带光彩了。
就说这买卖铺户里,谁人不爱挣钱呢?尤其是这李掌柜,这两年如此大张旗鼓地将铺子展成了这样,难道真的只是想缩在这小地方?
人只要有所求,就好控制。
如今这就是上钩了!
而柜台后面的李果儿听见他们的对话,也想起了那天岳芳所说。
不过,她还记得李花儿是如何评价这扑卖之事的。
今儿的态度,可是大大的不同呢!
这里面肯定有事情。
想着,李果儿生怕自己露了马脚,将头埋得低低的,继续打着算盘。
不过她的心思早不在算盘上了,而是竖着耳朵听。
吕掌柜得意地哈哈笑道:“可不是热闹吗?李掌柜,敝店打算在烨丘也办场这扑卖大会,邀请州有名的商贾携宝参加,不知道李掌柜,可否赏光?”
李花儿终于换了个笑脸——那种在她心目,应该是很有谄媚之意的笑容。
不过,李掌柜前世今生都没对人谄媚过,自然显得不伦不类的。
“这个自然是好的,”李花儿道,“只是我这样的铺子,哪里有什么宝物呢?”
说着,还皱起了眉头,像是很焦急地思索着。
吕掌柜知道李花儿心高气傲,所以看见她这样的表情,也不觉得奇怪。
况且只要能将李花儿诓骗去,他才不管那些呢。
是以,他笑道:“这有何难,李掌柜的这手木匠活,便已经是绝技了,不如李掌柜就费心做个很好的器具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