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氏作为镖局前任大当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想到什么做什么,从不喜欢拖泥带水,更不喜欢绕圈。
她提议道:“不如派人将他给解决了,以免夜长梦多。”
许擎摆手否决道:“这事先静观其变吧,目前对他了解的甚少,若真贸然出手,天鹰门加上被控制的齐禹为怕是损失惨重。”
炎明也提醒道:“青岚王也不会坐视不理,他可是目前唯一能救齐禹为的希望,解决是不可能,待探清他的武功,活捉尚且可以。”
“谈何容易。”许擎愁眉道:“行踪诡秘,谁又知道面具下的他。”
炎明对于医术一向自信从未犹豫,今次连他皱眉束手无策的模样,可想而知,齐禹为的毒非一般棘手。
所以齐禹为让他们放天鹰门的走也是因为他若受那军师控制错手杀了他们,他怕酿下一生悔恨的大祸吧。
炎明有个云游四海的师傅,性情古怪,完全没有医者的心,想救救,不想救拿刀抵住他脖子也绝不低头,可医术却被世人誉为仙医,让人真是既敬佩又可恨。
思及此,许擎问道:“炎明,你师傅他老人家云游四海可有消息给你什么时候会回来?”
听他一问,炎明神情一垮,不悦道:“毫无音讯!可能在哪个地方升天了都不知道。”
满脸黑线的炎明起身离开时还不解气地嘟囔道:“不负责任的死老头!”
“……”
许擎和余氏相对无言,这对师徒哪天相遇的话也让它们头疼啊,三言不到两语是斗嘴比医术,不知道届时又是谁倒霉了。
炎明憋着气走进暗室,不过没有往石室而去,而是沿着石廊直走至尽头左转又走了一百米停下上了阶梯,开了石门。
石门后面也是一间书房,格局很是相似。
刚出石室,门外敲了三声闷响后门嘎吱一声被推了开来。
肖禾神色颇为难看的走了进来。
炎明狐疑,问道:“怎么了?”
“暗杀邱月的黑衣人自杀了。”
他和姨母去王爷府探询黑衣人受何人指使,不料却被杨明告知人已经自杀,这下是断了线索无从查起了。
“这次失手,我看那人短时间内是不会再动手的。”炎明知道他急着找掌门也不耽误他了,遂开门离去。
他每次出门必会随身带几瓶药瓶,回了药房挑了几瓶锁上药房。
有了肖林偷进药房害死自己的蛇,炎明这也变得谨慎起来,每次出入必会锁上。
“这么晚你这是要出门?”
回廊转角,一个人影拄着拐着走来。
“出去办些事。”炎明顿住脚步,见他直看着自己,问道:“高老头,你找我?”
高老头点点头,说道:“我上次和你说的,不知你考虑得怎么样?”
炎明也不委婉,直说道:“高雄不适合学医。”
“为什么?学医不是学武,需看其筋骨天赋,为什么不可以?”
高老头激动得拄着拐杖的手颤抖着。
炎明认真地注视着他,反问道:“你又为什么呢?”
见他身形一征,接着问道:“没什么非要他学医?据我所知,高雄他可是想学武的。”
为什么他那么急促地非要高雄学医?
炎明有些不懂了。
“我、我……”高老头结巴地我了几下也没接着往下说,最后恼羞成怒的凶道:“不教便罢!”
看着他愤怒的离开,炎明越看越可疑。
高老头一踏入房,高雄便起身怒斥道:“为什么求炎明教我医术!”
高老头被他的怒声吓得抖了一下,心虚地绕过他,走进里间没有回答他。
高雄冷哼一声,对着他的背影戳穿道:“怕我学武成功后复仇?”
高老头依然沉默。
高雄见他默认,冷笑续道:“我看你越活越糊涂了,若我真心复仇,你以为学医不能杀人了?”
“高雄!”高老头激动道:“你……你怎么如此冥顽不灵,不听劝啊!”
“在这住的闲逸,你是忘了娘和姐怎么死的?”高雄怒目圆瞪。
看他心里充满恨意,高老头一怔,恍然大悟!
他惊颤道:“你一开始知道凤青门和那邱月之间的关系,才会投靠于此?”
见他阴森地勾起一抹笑容,高老头激动地抓着他的手臂,劝道:“求你收手吧,许掌门和媚娘上下待我们父子二人诚恳,你怎么可以恩将仇报啊!”
“滚开!”
高雄冷漠地拂开他的手,高老头一个踉跄跌倒在地,惊惶地看着他。
“收手?”高雄冷笑一声,接着道:“不过是施舍罢了,我可为他做事,各取所需!”
“你!”高老头见他已经入魔似的,气的捶胸顺气。
半响,才说道:“那老爷子可怜咱们,听咱想忘了以前的痛苦重新生活,才大发慈悲应了你要求给咱做易容,你怎不好好珍惜!”
“我警告你,若你坏我好事,可别怪我心狠!”
望着他冷咧的背影,高老头心灰意冷。
他唯一的孩儿,怎会变成这般模样,他这是要毁灭自己啊!
“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不可回头的路!”
高老头心一横,拄起拐杖出了门,完全没留意到背后那双阴冷的目光。
“月儿。”
“二哥?”
方才她还在想一直不见二哥人,见他焦急走来邱月问道:“怎么了?”
语末,邱月便被他紧抱着。
邱若衡收紧力道,声音沙哑道:“幸好平安归来!幸好你没事!”
听闻她被带回凤青门便一路狂奔而来,却见她不在房,四处不见人影,以为她又有不测,焦急万分。
这下见她安然无恙,不安悬起的心才落下。
二哥一直细心呵护自己,不惜与丁姨娘和二姐反目,邱月感动又暖心。
当年大哥伤透了她的心,也是二哥在旁守着,为她鸣不平,想起他对自己的种种,邱月柔和地抬起手轻拍了拍他的背。
她柔声道:“我很好,二哥别担心。”
“我怎会不担心!”邱若衡直起身注视着他,激动道:“你任性用自己的血救他,不顾自己安危,我匆忙赶来,房里院里又不见你人影!”
邱月一个人在前院坐得无聊,心烦着没困意遂四处走走,没想到会让他担心,歉声道:“对不起,二哥,我只是觉得闷想走走……”
邱若衡见她垂着头,不忍再责怪,叹息道:“以后不可任性了,听说那黑衣人自杀了,以免幕后指使人再有动作,你以后可不许一个人到处乱走了知道吗?”
她懂,邱月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怕他再担心,邱月补充道:“我还有秋季。”
秋季和二少爷一同回来,见二少爷疾奔过去,她也离远停了下来,这听到小姐说起自己才走近。
秋天的夜晚阵阵凉意,小姐穿得单薄,失血脸色明显有些苍白,秋季生怕她感冒,说道:“小姐,秋天夜里凉,还是回屋暖和暖和吧。”
经她一说,邱若衡抓着她的手感觉微凉,见她脸色也不好,不禁又责怪道:“怎不披个斗篷。”
说着,拥着她的肩膀便往回走。
忽地远处传来一道刺眼的火光,邱月顿住脚步。
邱若衡也狐疑停了下来,说道:“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