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儿,你别管我,我要是怕死,刚刚就不会现身出来了!”沈靖北推开身旁的两名官差,捂着胸口道。
“大……小……姐……”侯开森却是伤得连话都说不太利索了,喃喃地说着。
沈曼秋虽然是一个现代人,可是眼睁睁地看到有人愿意为了她不惜一死,心里能不感动吗?
她微微一笑,道:“行了,她们想要的是那副画,又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别搞得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沈靖北脚步蹒跚地走到沈曼秋面前,等着她将藏匿着字画的地方说出来。
沈曼秋笑着摇了摇头,道:“大哥,你现在这样子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之数,我怎么能把秘密告诉你?”
此时沈靖北和侯开森两个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告诉他们字画的下落,非但帮不上他们什么,反而可能会害了他们,她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告诉他们。
不一会儿,橙衣女子走了过来,她看了沈靖北一眼,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玉瓶,道:“你受的内伤不轻,这是专门医治内伤的药,先服下吧!”
“用不着!”沈靖北神情坚决地冷哼一声道,这女子既然是那个紫衣女子的二师姐,他又怎么会接受对方的药。
橙衣女子没有想到这人性子如此刚烈,也没有和他多说什么,却是将玉瓶递给了边上的沈曼秋,平静地道:“我师妹出手有些太重了,我代她向你们赔个不是,里面的药丸你让他服下两粒,然后休养数日应该就没事了。”
沈曼秋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了小玉瓶,毕竟不是橙衣女子出手打伤的人。只看那不可一世的紫衣女子都对她那么恭敬,显然不是简单的角色,人家肯这么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已经很不容易了。
更重要的是,沈曼秋也不希望沈靖北有事,此刻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大不了以后有本事再找回来,可如果大哥沈靖北有个什么好歹,就算以后再找回来又有什么用?
沈靖北还想再坚持不吃药,可终究是却不过沈曼秋,只得是心不甘情不愿把药吃了下去。
“谢谢!”看着沈靖北吃过药丸之后,感觉要好受了一些,沈曼秋将玉瓶交还给了橙衣女子。
橙衣女子淡淡一笑,道:“不必客气,对了,鬼脸淫A魔又是怎么回事?”
虽然罗丽娟答应了她放沈靖北他们两人一马,可是这么多人都是为了鬼脸淫A魔而来,而她一出面便替沈曼秋三人将事情全部兜了下来,总得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待,免得日后有人在背后嚼什么舌根。
如果只是她一个人还无所谓,可她此刻代表着的是幽魂宫,由不得她不谨慎行事。
“本来我们已经抓到他了的,只是等我们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和看守他的人都不见了。”在这件事情上,沈曼秋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一五一十地道。
不远处的罗丽娟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道:“谁知道他们这些人说得是真是假,要是山贼都知道做善事了,还要那么多官差做什么。”
她看到在场的人几乎都将目光放到了橙衣女子和沈曼秋身上,一向都是众人瞩目焦点的她,心里自然很不是滋味。
“我相信她说的不假,他们骗你们又没有任何好处,似乎也没有那个必要。”橙衣女子淡淡地道。
众人听了也是纷纷觉得在理,沈曼秋几人都是山贼,若说没事故意跑到官府去投案谎称抓到了鬼脸淫A魔,这不是给自己找不自在吗?
罗丽娟听她这么一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反驳,不由得脸色有点难堪,下不来台。可是小姑都对橙衣女子那么敬重,她倒也不敢轻易造次。
沈曼秋闻言,对橙衣女子心里多了点好感,接着说道:“他们两个人突然一起不见人影,无外乎两种可能,一是王英想独吞赏金,又或者是另有所图,所以偷偷地带走了鬼脸淫A魔,另外一种可能就是有人将他们两个一起带走了。”
说到这里,她望了一眼罗丽娟,道:“你们现在派人去客栈问问,或许还能够了解到一些情况。”
罗丽娟尽管不忿沈曼秋对他们的人指手画脚,可是事关鬼脸淫A魔的下落,也不会任性到执意妄为。
她转身对身旁两个负责此次行动的官差吩咐了两声,便见一众官差纷纷直奔客栈而去。
“他们两个的伤势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你还有什么要求?”橙衣女子声音平静得不带一点感**彩。
其实侯开森只是受了些皮外伤,一时间气顺不过来而已,情况反而还没有沈靖北的严重。
沈曼秋略一沉吟,道:“字画,我可以交给你们,可是必须等到我们三个确认安然无恙之时。”
她倒是想将灾银的事情说出来,可是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人多口杂,心里也有点拿捏不准,想了想还是没有开口。
不一会儿,便有派出去的官差回来汇报情况,果然有人看到王英带着一个人上了马车出城去了。
“这个该死的畜生,想不到又让他给跑了!”有人忍不住恨恨地道。
罗丽娟不禁冷嘲热讽地道:“不是说是你们的人吗,那你们想办法把他找出来啊!”
沈曼秋笑了笑,没有说话,也懒得和她作口舌之争。
如果没有出城或许还好说,可一出了城,再想要找一个有心隐藏的人就好比大海捞针了。
无奈之下,罗丽娟悻悻地带着一众官差离去了。
“这样吧,先让你们在客栈里好好的休养两天,到时你再带我们去拿字画。当然,他们两个随时都可以随便离开,你看如何?”橙衣女子看着他们纷纷离开,便对沈曼秋说道。
沈曼秋此时也没有别的选择,跟着橙衣女子她们一起住进了一家客栈。
橙衣女子为沈曼秋单独准备了一间上房,沈靖北和侯开森一起开了一个房间。
安置好三人后,橙衣女子唤来绿衣、蓝衣和紫荆道:“我有些话想和她单独谈谈!”
紫荆脸色略微有点僵硬,可还是点了点头,字画的下落是她找到的,可是橙衣现在却是要私下和沈曼秋接触,她心里自然不会好受,不过在三人面前也不会完全的表现出来。
“这么晚,还没有休息!”橙衣女子来到沈曼秋的房门外,轻轻地敲开了房门。
沈曼秋将烛火燃芯剪掉一小截,替她倒了一杯茶,道:“想些事情,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有些事情想问你,希望你能如实地回答我!”橙衣女子的声音略微有点压抑不住激动,道。
沈曼秋缓缓在她面前坐了下来,淡淡地道:“请说!”
“实不相瞒,你和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十分相像,如果不介意地话,可否将你的出身实言相告?你尽放心,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再对第三个人提起。”橙衣女子神色局促不安地问道。
沈曼秋轻轻一笑,道:“肯定是你想多了,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你这种大人物扯得上关系?”
“你以前没有听说过‘幽魂宫’吗?”橙衣女子毫不气馁地问道。
沈曼秋摇了摇头,淡然道:“我不过就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乡野村姑,又怎么会知道世界之大?”
“刚才在外边时,你好像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可又没有说,现在能告诉我了吗?”橙衣女子旁敲侧击地道。
沈曼秋想了一会,道:“我们三个这次来青州,只是想为那些正身处水深火热的灾民尽点力,没想到在来的路上遇到了鬼脸淫A魔……”
“那,那你,你没事……吧?”橙衣女子猛然紧张而又关切地问道。
沈曼秋诧异地看了看她,微微摇头道:“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橙衣女子连连道,“你刚刚说为灾民尽点力,又是什么意思?”
沈曼秋发现她对自己的态度突然间好了很多,心想难道自己真和她所认识的人很像,坦承其事道:“我们凤城县此次并没有受什么灾,可是不知道知县朱成林怎么弄的,上面好像还是给凤城县拨付了三万两白银赈灾,所以我们想到青州告状,希望能让那些灾银用到该用的地方去。”
“这些狗官!”一直平心静气的橙衣女子口中冒出一句愤慨之言,略一琢磨道:“据我所知,青州知府罗有为官声并不如何好,你们不辞辛苦跑到青州告状,只怕是未必有用。”
沈曼秋对此也有所耳闻,起初她一直不明白罗丽娟到底是何方神圣,经这橙衣女子之口,才知道她就是青州知府的爱女,怪不得丝毫不将朱小明放在眼里,而她身边又有那么多人保护。
诚挚地道:“我知道凤城县令和罗知府有些亲戚关系,若是实在不能成,那也没有办法,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她想着罗丽娟很听她小姑的话,而那个不可一世的紫荆又要对这个女人敬畏几分,如果由她出面或许事情可成,便故意摆出一副无可无不可的姿态,希望她能主动将事情揽过去。
橙衣女子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嘴角一笑,道:“罗知府是紫荆的兄长,此事我们不宜出面,只怕是爱莫能助。”
等到沈曼秋脸上刚刚落出失落的神色之时,她又继续说道:“如果你真想帮那些灾民,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什么办法?”沈曼秋能感觉到对方挖了一个坑,等着她往里面跳,只是事关成千上万的灾民,不得不闭上眼睛往里面跳。
橙衣女子脱口而出道:“三河王!”
眼见沈曼秋一脸懵逼,两脸茫然的神情,她接着解释道:“三河王,也就是青河、辽河、赤河三地之王,自然是包括青州在内!”
“好厉害的样子,怎么听着感觉跟皇帝差不多,找他有用吗?他会管吗?”沈曼秋不禁有点心里没底。
橙衣女子笑着点了点头,道:“大致上差不多,青州赈灾的银两就是由他拨付的,你说他会管吗?”
来了青州之后,沈曼秋也曾经无意中听人说起过三河王,心下一警,道:“既然你知道三河王,不如你帮忙做件好事,那些灾民都会对你们感恩戴德的。”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女子好像是要把她往沟里带一样,可不能任由别人牵着鼻子走,别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呢?
“那怎么能行呢?”果然,橙衣女子立马摇头拒绝道:“我们又不是凤城县人,也不了解情况,说出去也没有人会相信。”
沈曼秋认定自己想的没错,迟疑地道:“那我再考虑一下吧!”
“没问题!”橙衣女子含笑点头,道:“对了,还不知道小姐贵姓?”
沈曼秋漫不经心地道:“你怎么还不死心,我叫沈曼秋,说了跟你认识的人没有关系。”
之前有了一个沈静冰的名字,使得沈曼秋对自己的名字极为敏感,也就没有想过用假名字去骗对方,心想:难道自己用在现代的名字,还有人能想到什么吗?那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什么?你也姓沈?”出乎沈曼秋的意料,橙衣竟是惊叫一声道。
沈曼秋一头雾水地看着她,莫名其妙地道:“姓沈的人多了去了,这也有错?”
心里却是想着,当初义父沈沦不肯将她的身世说出来,里面似乎是隐藏着一个大秘密,再看这些人行事古怪,武功更是高得吓人,难道说真跟她有关?
“沈小姐,能不能把你的出身跟我详细地说一说?我知道这很无理,也有点荒诞,可是这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可以吗?”就在她嘀咕之时,橙衣女子已然忍不住追问道。
沈曼秋仔细地打量着面前的女子,年龄似乎是比紫荆还要年少几岁,三十岁左右,长得清丽而脱俗,有点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看她激动得身子微微颤抖,而且从见到她以来对自己还算是不错,沈曼秋缓缓地开口道:“那个我也不太清楚,义父不愿意告诉我,只说该知道的时候自然就会知道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