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长夜过去,黎明来临时,曦穆彤睁开双眼,苏醒过来。
她吃26地打量身周景象,许久才看清楚,原来自己是身处于恒山之巅的紫鸢洞中,正独自躺在一块横石上,身边是潺潺流过的山泉水。洞外秋日初晨的阳光,正带着一丝暖意飘洒进来。
她蓦然惊起,喊了一声,“断箫!”可身边空无一人。她试着运气调息,体内的麒麟毒已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疲惫。她明白了,吃力地站起来,离开紫鸢洞,跌跌撞撞地向无望殿奔去。
无望殿门口,两个恒山弟子驻足守卫,脸上是淡淡的泪痕。
曦穆彤奔到殿前,脚步却迟疑下来,愣愣地问那两名弟子:“恒留仙,现在何处?”
其中一名弟子施了一礼,躬身答道:“回曦穆仙,师傅今日凌晨归来,身上真元耗尽,并带麒麟剧毒,现躺于真玉棺中,已无法醒来。全音师伯将真玉棺置于恒山灵宇峰之上,希望他能尽吸天地精华,驱散毒气,早日苏醒。”
“什么......”曦穆彤脚下一个趔趄,站立不稳,瘫坐在门前的殿阶上。她努力想站起来,赶去灵宇峰再看他一眼,却听身后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响起:“曦穆仙,你还是快走吧!”转过身,全音真人正傲然立在殿前,面容冷如霜覆。
“曦穆仙,按我断箫师弟的资质与潜力,这几十年来绝对能雄冠天下,成为五岳之首。他却因为对你的思念而终日萎靡不振,看淡世事,不思进取,呆在无望殿中整整十年不出。现在,更是落得这真元耗尽身中剧毒的下场!都说女人是红颜祸水,就算你已成为仙族之首又如何?连心爱之人都伤至如此地步,你还敢言你有何本事守卫天下?盼你速速离开,归去你那稽洛山,不要再来打扰我苦命的师弟!”说罢,愤愤然拂袖而去。
曦穆仙呆坐地上,手捧着胸口。
全音真人字字如针,刺得她痛苦不堪。心碎时刻,她苦笑地问自己:“我还有心吗?我还会心碎吗?我的心,不是已碎在千年之前了吗?”
她知道,她也不能哭泣,因为身体里玄天水的缘故,她早已丧失了哭泣的权利。一旦流泪,玄天水就会变成泪水涌出。整座山峰将因她的泪而冰冻,无数生灵,也将被冻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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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魔宴结束,各仙魔首领纷纷带着随从散去。
本来大家都是尽兴而来,盼望这次盛宴较之以往,能有所不同,双方首领或会商量出点啥实质的救世共存之举,却未曾想,那二位一个被判犯规罚下场,另一个,则貌似身中剧毒被人带走,到现在也不知死活。
各人俱是摇头叹息,扫兴而归。
江南君站在府门口一一送客,心下却道:“百年来,仙魔宴年年举行,却哪次不是这样收场?都说人界中人争名逐利,见利忘义,你们仙魔族人,又有多少不同?管他哪族中人,只要是人性,便跳不出这你争我斗的定律池。”想到此,不禁暗自冷笑。
竹月带着水铃儿与竹星也准备离去,却远远站立,注视着江南君。
江南君有所察觉,知道竹月有话要说,便向他走来,拱手道:“月竹仙可是有事相谈?”
竹月点头,一扬手道:“请借一步说话。”
二人来到僻静处,江南君道:“月竹仙有话但说无妨。”
竹月见四下无人,语气转冷,问道:“还望子墨兄实言相告,关于令妹失踪之事,你当真一点都不知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