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芒头鹰指的方向,二人一路向前。
这一次,轩辕密洞倒是出26得十分爽快,没让他们跋山涉水后又受啥漩涡或雀鸟的折腾。
凤涅眯着眼四处张望。
江南君问她,“你在找什么?”
凤涅道:“找密洞啊!你说到了,洞又在哪儿呢?”
江南君一听乐了,哈哈笑道:“你还真是身在山中不见山。”
凤涅脸儿一红,又要发怒,想起刚才鬼庾区的嘲弄,便努力克制火气,撇撇嘴道:“你什么意思?”
江南君向前一指,凤涅仔细看下,也忍不住笑了。原来那所谓密洞,不过是在一棵巨大的枯树树干上凿出的一扇小门。而那树干之巨,估计十几个人合围都抱不过来。
“引泉入室。”
江南君默念这四个字,左看右瞧,却怎么都寻不到这森冷的墓穴中有泉水的影子。
他仔细打量树干及其周围的一景一物,相信泉水,必定藏在这其中某一处。
忽然他心头灵光一闪,想起那夜在运河北坡怪眼所说的话,“殷螭一出,蛟虬必现。”
想到此他再不迟疑,“唰”地一把抽出殷螭剑,握在手中,然后以命令的口吻道:“殷螭,请助我找到开启轩辕密洞的泉水!”
话音落,殷螭剑剑鸣声又起,“嗡嗡嗡”抖动几下,从他手中脱出跃向半空,沿着树干绕行一圈,又钻到东南西北四角晃晃,蓦然间定住,似乎犹豫了几秒,再急速调转剑身,剑尖指向的,竟然是他自己。
一旁凤涅见状,花容失色,急急要扑身过来将他拦住,“子墨,殷螭剑疯了!这是打算要刺杀自己的主人吗?”
江南君轻轻推开她,让她不要担心。
再看回那殷螭,凤涅刚刚挪开,它就径直向自己飞奔而来,并以闪电般的速度,深深插进他的心脏,又从后背穿了出去。
顿时,几近於黑的血,顺着剑插进去的地方淌落,一直流到地上。他呆立原地,低头怔怔地看着那露在外面的剑柄,然后身子一斜,半跪了下去。
“子墨,不要啊!”凤涅根本来不及阻拦殷螭剑对主人行凶,哭喊着向江南君扑去,两手死死按住他的胸口,意图为他止血。
可是无论她怎么按,他的血都无法止住,且越淌越多,渐渐变成条血溪,顺着地面,流向轩辕密洞的方向。
待淌到树干前,血竟然开始顺着那棵古树的根部向上渗透,等沾染到那扇小木门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干枯的木门上浮现一丝绿色。随着逐渐吸血吸得饱满,木门的颜色竟恢复出一片蓬勃生机,随后“吱呀”一声,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打开了。
成功开启木门,殷螭剑任务完成,又“嗖”的一声,自动从江南君身体抽出,并落回他剑鞘中,再不动弹。
他无力地倒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心上的伤口又慢慢愈合了。
凤涅目睹此情此景,心头余悸难消,心道:“这左一刀右一剑的,已不知在心上插过多少下,万一哪次插进去他就再醒不过来,我也不能独活了……”
江南君支撑着爬起来,看着地上血流的痕迹,苦笑道:“找来找去,原来那引泉入室的泉眼,竟是我这个人间使的心脏。”
密洞门既已打开,凤涅扶着他走了进去。
从外面看毫不起眼的一节枯树枝,里面却另有洞天。
正对入口,是一面巨大墙壁,上悬著名的八阵图。江南君虽然不能完全吃透里面的阵法规则,却能深切感受阵图中透出的凛冽杀气。当年蚩尤领导的九黎部落,可不就败在这张图之下吗!
密洞正中,是一张可围十几人的大型长桌。桌上摆着一套设置复杂的指挥行兵打仗的沙盘,左右两边靠墙角排列的,则都是兵器架,架上各种神兵利器,在经历几百年时光消磨后,依然锃锃发亮,闪烁着寒光。
可是看遍兵器架,刀枪棍棒样样齐全,却唯独没有宝剑。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并不存在与殷螭配对的蛟虬一说?”江南君觉得奇怪,但转念想起在那书斋里拿到的《殷螭蛟虬剑谱》,于是确定,“既有剑谱,必有宝剑!”
正独自琢磨,凤涅碰碰他的胳膊,指了指那幅八阵图。他会意,走过去,试着将八阵图掀了起来。
凤涅观察没错,八阵图掀起,背后墙上就现出一个四方形的墙洞,洞中放着一个方木盒子。
江南君想伸手去取盒子,手悬半空,又改变主意,缩了回来。他拔出殷螭剑,小心地将盒子一点点拨出,它就“砰”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谨慎起见,他同样用殷螭剑拨动盒身上的铜纽,果不出他所料,盒盖一翻开,就有一股呛鼻的黑烟腾起,如果是埋头开盒,开盒之人估计已身中剧毒。
待毒烟散尽,盒中果然现出一把宝剑,只是这剑身锈迹斑斑,剑柄几已剥落得无颜色,与殷螭相比,完全不似一把灵剑,倒更像废铜烂铁。
凤涅巴巴儿的瞅着剑,叹道:“这就是我们历尽千辛万苦,找到的灵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