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宣洛为证明他确实是与桑雅相处一日,当众报出柴戎夫妇的名字,说26们可为自己作证。
偏偏那二人就带着茶农来交差,令他喜出望外地以为,这下能有人为他澄清事实了。谁知等他们走进杜鹃殿,竟表示完全不认识他。他顿觉自己是掉进了一个**阵,好像再也出不来了。
柴戎虽然壮实,被他那样大力地摇晃,也是脑袋发懵,眼冒金星,却碍于他族长贵客的身份,不敢反抗。
伊罕见状急得六神无主,她生怕夫君被灵宣洛伤到,竟忘记恐惧,奋不顾身地扑过来,试图将他二人分开,边拉扯边继续哀求:“这位公子行行好,我们只是这里的普通百姓,您就饶了我们吧!我们真不知你在说些什么,怎能糊里糊涂就卷进这种事里?今天是收春茶的最后一天,我们在茶园忙碌整日,收完后就来神殿交差,何曾见过什么桑雅姑娘?我求求你,就不要难为我们了!”
灵宣洛理智尚在,见他二人惊吓若此,确实不像演戏,只好松手,瘫坐在柴戎身边,几已陷入绝望。
一旁的云夜郎君,把整件事看得清楚,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又不能由他陷入这窘境而不理,只好走过来,轻拍他肩头问:“宣洛,你这莫不是,大白天的见鬼了吧?”
“见鬼?”他蓦然一惊,扭过头时,最先望见的却不是鬼王,而是那只抚在他肩头的纤手。这让他记起,早上曾挨过桑雅一孔雀鞭,正好就在云夜郎君手按的地方。就算伤口已被孔雀羽治愈,撕烂的衣衫总还有痕迹在。
他忙推开云之裳的手,去看原来的伤口,这下可真体会到了灵魂被吓得出窍的感觉:那含有孔雀血晶的孔雀羽,不单治好了他的肩伤,连他的衣裳都给修补完整,看上去从来就没破损过。
“这……这难道真如云叔叔所说,是我白天撞鬼?桑雅,她有血有肉有体温,却是鬼魂?”
他的脑子彻底变得空白,再也无法思考。
杜鹃殿里安静一片,没有人说话。这种不寻常的静,倒显衬出不远处的神殿广场上,杂役们为准备篝火晚会时发出的嘈杂。
不知过了多久,纳木措第一个清醒过来,他从座椅上站起身,木然地就向外走。
隆象以为他悲伤过度,一时乱了心智,忙上前阻拦道:“族长,族长你要干什么?你这是要去哪儿?”
纳木措不耐烦地甩开他道:“哎呀,你别拦我,我正常得很!灵留仙的话,无论哪句我都相信,可问题是出在她身上,她出来玩耍也就罢了,却要自称是我女儿,我就不能坐视不理!募须神境与世隔绝五百年,看来是该重启无影门,回去那一端了!”
纳木措与隆象的态度截然不同,灵宣洛本该松口气,可一听他提到“自称”二字,却比刚才更加紧张,一翻身便从地上站了起来。
段箫可没他那般浮躁,竟似料到纳木措迟早会有这举动,深邃地笑道:“族长,您终于肯对我们讲,您女儿的事了?”
他语出惊人,纳木措吃了一吓,大张着嘴,不相信地望向他,许久才叹道:“小王爷智周万物,看来没有什么事能瞒过你。也罢,既然我已决定要实言相告,就不会反悔,三位请随我来吧。”
隆象还假惺惺地要来阻拦,却被纳木措推去一边,等所有人都走了,才一脸不自在地跟上去,眼里却闪过一丝胜利的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