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层层包围的鬼臂拖进湖底的一处山里,这儿再没有恶臭的湖水围26,他们可以自由呼吸。
“云弟,这是哪呀?为什么水底会冒出这样一座,水流触不到的山?”童不仙从地上爬起来,就像个处于极度惊吓中的孩子,不停瑟缩发抖。
云之裳本来惊魂未定,但一扭头,望见他懦夫的模样,又觉十分滑稽,忍不住一笑,就把害怕给忘了。
“大哥,这不来都来了,又还没找到回去的方法,不如我们就一直往前走吧,说不定真能发现出路呢?”云之裳生怕他打退堂鼓,唯有哄着他。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童不仙只是哭丧着脸回答:“那……那还能怎么办?外面全是水鬼,只能往前走哇!反正我跟着你,你可别走得太快,把我一个人落在这里!”
云之裳哈哈一笑,拽着他的衣袖向树林而去,感觉像真的牵了个小孩。
这座鬼山静悄悄,漫山遍野树木森笼,不光树干灰黑,连树叶都好像是黑色的,只有摘下一片,透光细看,才辨出那所谓黑色,其实是一种如被浓血浸染的深绿。
除去树木,山里再见不到任何其他生命。时不时有幽兰的鬼火从身边飘过,童不仙见一次就惨叫一声。开始时,云之裳还把他护到身后避一避,久而久之习惯了,便懒得再理他。
二人越往里钻,丛林越茂盛,可没多过大会儿,他们就发现了一个怪现象,不管他们走多久,都好像能见到同一棵树。
云之裳怕这是幻觉,俯身拾起一块薄薄的石片,划向一棵树粗壮的树身,刚割出一道口子,就听树里发出惨叫,割口处,也立时渗出几滴淤血。
云之裳见这情景,骇得直向后退,惊呼:“怎么会这样?我……我割伤了一棵树?”
童不仙更是吓破了胆,拖着他拔腿就跑,跑出好远,二人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来,以为再见不到那棵流血的树了,可一抬头,那棵树依然杵在眼前。
“完了,我明白了!”云之裳绝望地大喊:“不管是走还是跑,我们根本就没挪过步子,始终是在这树林里打转转!”
童不仙正张大嘴想尖叫,半空却忽然爆发一阵阴森的、来自女子的大笑,“哈哈哈,不愧是仙人,真是聪明,能在这么短时间里识破鬼林宫的奥秘!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殍幽湖下的难柯山,收了百年的人,今日竟然闯进两个仙!”
云之裳被那乍起的鬼声惊到,稳住神,尽量用平稳的口气问:“你是什么人?速速现出真容,不要在此故弄玄虚!”
“哎哟哟,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嵩留仙吧?果然是美得名不虚传,完全不似个男人呢!”女子不回答,只是挑衅地笑,言辞间说不出是在赞美,还是在讽刺。
云之裳冷哼道:“夸我美,又笑我不像男人,我就当这一夸一笑两者抵消,你什么也没说。你快告诉我,我们究竟身在何处?你又想拿我们怎么样?”
“在哪里?我说你这个嵩留仙,难道是聋的吗?告诉过你这里是鬼山,既是鬼山,就是我鬼族的大本营,我乃鬼王云清,你们今日既落在我手里,自然就是要变成鬼了!”
“鬼族?”二人闻听之下大惊,又不敢相信。
云之裳跳着脚道:“我呸!你在唬谁?鬼族五百年前就已经给灭掉了,现在世间只有三界,你又是哪里冒出来的鬼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