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书圣激愤之下,慷慨陈词,却惊得曦穆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心道26“说出这番话的,就是我的好大哥?他所怀的,已不止是仙人洁癖,根本就是嗜杀之心!身为仙人,心中只有仙族,不单罔顾其他几族平民在世间的疾苦,更是除了藐视就只想杀戮,自私若此的人,岂能担当仙族族众的领导大任?”
想到此不禁冷笑,“大哥之言,彤儿实难苟同。你我皆为修道之人,自然深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道理……”
锦书圣不等她说完,剑眉一横,横道:“你想说什么?莫非又要教训大哥?
曦穆彤道:“不敢,彤儿不过是据实陈述,绝无挑衅之意。大哥,万物之存于道,乃生命命理所需。任何生物都各有其生存空间,生命终结时,也将各入其归属轮回。先天之道,是为生命降生之道,世上尚无任何生灵能在出生时,选择自己的出处。后天之道,是思想修为之道,在意识形成过程中,通过个人修为,以及对万物的感知形成。
“哪怕是一只蝼蚁,也有其生存的道法,是之称为,蝼蚁尚且偷生。如若一种族种是禀天性而为,并无后天养成的罪恶品行,并为祸他人,你有什么权利将除人神仙三界以外的生灵一口否认,以你一己观点,武断剥夺他们的生存权利?
“就算过去有鬼魂扰世,就算魔族出了魇烈那个败类,构成这些族群根基的主力,却是那些默默无闻,安于平凡生活的平民百姓,你又岂可对他们一叶障目,以偏概全?”
“你……你休要在此巧舌如簧,强词夺理!”锦书圣白皙的面庞已涨成紫猪肝色。
曦穆彤平静地望向他道:“彤儿并未强词夺理。再说你所敬奉的神族,当年因何惨遭覆灭?只看我那被神武华夏帝囚于支离山的九十九年,就可知他的心狠手辣。华夏帝所为,相比妖鬼之恶,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所以才为神族带来了覆顶之灾。五百年前的狂蟒,不过是一个没有谋略的匹夫,带着妖族一帮庸兵,利用华夏帝的虚弱,将本就要塌的大厦推倒,便让世人错觉,神族灭亡是妖族所为。大哥,我敬你身为华山留仙,一直在为振兴仙族出力,但你今日所言,实在让人齿寒!”
曦穆彤一番话微言大义,又铿锵有力,说得更多的仙人与她站到了一处。
但无论她是否有理,锦书圣又怎能容忍她在这大庭广众下,一再与自己对抗?直怒得嘴唇乌青,重重将手里茶杯摔在地上,愤然起身后拂袖而去。
清秋无忧眼见这二人的关系一日比一日紧张,倍感无奈,只好出来圆场,“彤儿呀,你言重了,大哥其实不是那个意思。你说得有理,在战场上,两方兵戎相见后,拼个你死我活实属正常。不过若平时撞见,就无端端砍杀一通,那天下还真得乱套。仙族是慈悲之族,定不会行此不义之举,你切莫过虑。”
曦穆彤义愤之下说了那许多,待平息后,也觉刚才似乎对锦书圣严厉了些,于是坐回座位,再不发一语。
善玉真人眼见他二人争吵,是因自己而起,而之前自己那气头上的话,说得也确实骇人,充满血腥之气,好像他这堂堂仙族掌门,却心胸狭隘到为了只小兽,就要血洗人家整整一族似的。
他为自己的口不择言心生懊悔,悻悻道:“嗨,今日之事,皆是老夫的错,实在罪过。我因痛失宝兽,一时伤感,言辞过激,万望各位勿怪。老夫就在这里,向曦穆仙还有各位,赔不是了。”
落音殿上的相聚,最终不欢而散,群仙各归自己的处所,继续命门中弟子小心戒备,并在世间探查妖族与鬼族动向,稍有风吹草动,就会来向稽洛山汇报。
可这一场相聚,在曦穆彤心中,已留下了对未来的难以消除的忧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