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菊回到学校后,努力学习。每个星期五的中午,学校的操场上总有一个穿着破旧的中年男子在那里等着一个人。那是李秋菊精神失常的爸爸来看女儿了,中午放学后,李秋菊赶紧跑到操场上,她跟爸爸蹲在哪里聊着一些话语。远望去,两个瘦弱的身影蹲在操场上,这是伟大的父爱,这是一个女儿不嫌弃已经疯了的父亲的爱。李秋菊发奋学习,立志考入省里最好的医学院,要把父亲的疾病彻底治愈。
多么孝顺的小女孩,多么善良的小女孩,可是家庭的贫困难以完成这漫长的求学之路。虽然学校给她免除了学费,但生活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目。我虽然有帮助她的爱心,但我上有老,下有小,负担也是比较重的。我联系了远在草原的邓老师和陈晓薇老师,她们爽快地答应帮助这个不幸的家庭。当然,主要是帮助李秋菊顺利完成学业,实现她梦寐以求的大学梦。
赵海军同学已经读到中专二年级了,学校要安排他去新都市的一家防盗门厂实习了。临出发前,他跑到学校来看我,他问我:“老师,我要遥远的去南方实习了,但我想考大学!我不知道怎么办?”我一边解释,一边说:“实习和考大学不冲突,只要你有能力,就能读大学啊!再说,理论与实践是一样重要的。”他还是不明白,在人们的思想里面,只有读高中,然后考大学才是正统的,其他的求学路径觉得是弯路。
我觉着告诉他:“在其他省份,国家为了鼓励职业教育,都实行了三年免学费的优惠政策!”我当然希望海军能够顺利考取梦想中的大学,但从职业中专对口升学也是一条很好的途径啊。海军半信半疑地听着我说的话,我叮嘱他一定要好好珍惜这次实习的机会,我说:“你一定要记住,你可以干比工人更累的活,但你不能干一辈子这样的活。你要用理论去指导实践,从实践中汲取经验和教训!”海军带着这句叮嘱去工厂实习了。
海军刚到工厂,马晓燕就打电话给海军,边打边哭。海军这条难以割舍的爱情丝线,在短暂别离的痛苦中,难以抑制,天天晚上打电话联系。进入防盗门厂的海军,经过短时间的培训后,被安排到了质量管理部,负责整个工厂的来料检验,用英文简称就是IQC。
海军到岗后,跟随着一名50多岁的老师傅学习检验的技术。老师傅从最基础的实地测量检验教起,海军开始觉得天天跟这些材料打交道,太枯燥了。但他想起了我说的话:“我可以干比工人更累的活!”做质检需要高度的责任心和细心,稍有不慎就可能造成批量事故。有一次,送货的货车运来一批螺钉,收货的小姑娘念红把单子递给了海军。海军拿着螺纹环规和电子游标卡尺就去检货了。由于货物种类比较多,车间催着用货。海军匆忙之中,竟然漏检了一批M8的螺钉。
组装车里,工人忙碌地操作着工具,突然这批螺钉装配出了问题。班组长提着这批货物就跑来检料科,指着鼻子就是大骂,海军初来乍到,吓得不清,哪了解什么情况。老师傅赶紧出来,问清情况后,老师傅竟然一口否定没问题,说:“检料科没问题!”当工人走后,师傅带着他跑进库房,认真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用的方法是抽检和测量重量。最后仔细找了找,挑出来一两个不合格的。师傅说:“一两个不合格的属于正常检验标准,以后千万不要漏检。还有多思考一些检验方法!”
海军深深明白,这些现场的工作经验是从课本上学不到的。但他心里还是不痛快,他问我:“老师,我接受不了别人的批评!我觉得冤枉!我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熟悉!......”我说:“如果你在工作中,别人给你提建议那是一件好事,对你好的人,求之不得。如果别人以为夸奖你,你觉得那是对你好吗?”海军好像明白了一些。
收货的小姑娘每天拿着报单送给海军,海军就拿着工具去验货,合格的贴上标签,不合格的发不合格报告。海军渐渐和这个叫念红的小姑娘熟悉起来了。念红是新都市的本地人,也是从一所中专学校过来实习的。不过,小姑娘刚刚失恋,天天跑到检料科找老师傅诉苦,老师傅跟她说说笑笑。海军在一边静静地倾听着,听到感人的地方竟然留下了眼泪。念红的妈妈去年出了车祸,她为了打官司要赔偿四处奔走,挺不容易的。也许是日久生情,也许是彼此的好感。念红竟然喜欢上了海军,可海军喜欢的还是马晓燕。
念红约海军去工厂附近的外国语大学玩,走在大学的校园里,两个人边走边聊,从家庭聊到工作,从现在说到未来。念红说:“我妈妈选择女婿的标准是有三心,即孝心、爱心、上进心。你都符合!”但海军此时脑子里都是马晓燕,但他又不好拒绝这突如其来的爱情。
实习的时间说快也快,很快就要结束了。念红说:“在我家,我是独生女,不可能嫁到遥远的北方!小姑娘很痛苦,但这是无奈。”海军纠结的内心无法平复,他选择了和念红不辞而别。回到学校后,海军跟念红通了电话,说:“我回到学校了,我想考大学!......”他们聊了一个多小时,直到提示手机欠费了。念红说:“我们可以做好朋友,可是怕以后你找了女朋友吃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