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多做了一份olette,打好包打算去找丁喆。
一个人把已经结疤的伤口再次打开展示给别人,恐怕不比第一次受伤好受多少。从某一方面说我这么探究过去,对他也是挺残忍的。而目前我唯一能做的,恐怕就是以美食慰藉他的心灵了。想必他昨晚过的也不好,我尽可能快的准备出发,但愿能让他一睁开眼就吃到蛋卷,可能这样我心里还能好过一点吧。
到了店里,因为还没到营业时间,我从后门进去了,钥匙还是他之前给我的,起初我执意不要,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产业,没想到今天还真用上了。打开门,一股常年浸染的咖啡香气扑鼻而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沁人心脾。正自个儿陶醉的时候,听见里面传出谈话声。
店里本来有一间经理室,丁喆把它改建成了休息室,里面有个很软的沙发床,谁没事儿都可以进去躺一躺,声音就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我轻轻走过去,门没锁,先看见丁喆窝在一张椅子上抽烟,一晚上没见,他竟然长出不少胡茬,头发也乱乱的,香烟歪叼在嘴角,他皱着眉,正侧着脸沉思。这一刻我竟有点心疼,他一直都是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一个男人,衬衣袖子从来都是板板正正的卷起袖子,别说污渍了,连褶皱都很少有。但是现在他身上那件白衬衣皱皱巴巴,一看就是在床上辗转反侧了一晚上。
我正想进去拍拍他,听见屋里另一个人说话了,一个女声声音不大、却一字一顿格外清晰的说道:“丁喆,你欠我的东西,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补偿的了的。”
这声音很熟悉,我不由自主的往前垮了一步,只见沙发床的一角,果然正端坐着一个我认识的人——刘晓曦。
我搞不清楚状况,直接愣在当场了。刘晓曦跟我打了个照面,也是一愣,但是她很快冲我莞尔一笑:“李天天,真巧是不是?没想到我跟丁喆是老朋友了吧?我们的事情已经谈完了,该你们谈了。”说完,她拎起包,意味深长的看了丁喆一眼,扬长而去。
刘晓曦走后,丁喆几乎一动没动,我把随身带来的早点放在桌子上,默默的坐在刚才刘晓曦做的位置上,静静的等待着。
我不是不想发问,而是疑问太多,以至于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在刚刚过去的那个晚上,丁喆给我讲述了他和王姐之间的过去,我用了几乎一整夜的时间来消化。等我终于想通来找他的时候,又碰见了刘晓曦,就算我之前没有见过他电脑里的那些照片,单凭刚才刘晓曦那句“你欠我的东西,不是随便就能还的”我也能想到他们必定还有一段狗血的恩怨纠缠。
果真有些东西,是逃避不了的,我索性铁下心来,只等着丁喆给我一个痛快。
丁喆连续抽完两根烟,把烟屁股往烟缸里死死的一掐,先把桌子上的袋子打开,看了看我给他带来的早点,苦笑了一下,终于抬起头看着我:“天天,人埋天不藏,你该知道的早晚都会知道。”
“我昨晚跟你说那些事情,其实是抱着赌博的心态,我觉得你有一半的可能原谅我,可是我现在准备跟你说的这些事儿,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但无论怎么样,我最不希望受到伤害的那个人,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