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柔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后脑勺一阵疼,摸一摸,好像还肿了。
27想想,她之前追着一个坏人进了一个死胡同,然后,她好像被人暗算了,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向她袭来,接着她便出现在了这里。
这是哪?姜柔扫了眼四周。
有一瞬间,她仿佛回到了葛家庄,到了那个娟姐的房间。
可是仔细一看,又大不一样。
掀开舒软的被褥,穿上鞋子,姜柔走到房中,只见桌台几案上摆满了各色的花草,一股香气扑鼻而来。
姜柔再走了走,才发现这屋子有多宽敞,外面还连着一间。
几名女子正在清扫擦拭着房里的摆设,看她们统一的衣着打扮,应该是这一家的丫环。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哪,可单这一间屋子也不难看出是个有钱人家。
“请问?”姜柔完全想不通自己为何在这里。
有人反应了过来,忙道:“姑娘你醒了,我这就去叫二奶奶来。”
说完,她便匆匆出了门。
二奶奶?姜柔一脸茫然,接着,她在等待这位二奶你的时间里受到了非常的待遇。
端茶送水,糕点吃食,屋子里的一并丫环都对她客客气气的。
不一会,门口迎面走来了一位衣着淡雅的妇人。
“若竹!”姜柔惊讶地唤了句。
若竹笑了笑。
是了,若竹是大户人家的人,只是每次遇见她的时候,样子都略显狼狈,姜柔才忘了这档身份,而她正是帮若竹追人时遭的暗算,被若竹带回来也是顺理的事,只是姜柔这才恍然大悟。
连接起前因后果,姜柔忙问道:“你没事吧,昨天害你的那个人呢?都怪我一时疏忽。”
拉起姜柔的手,若竹满怀感激:“姜姑娘当真是热心肠的人,明明是自己受了伤,却还问我有没有事。”
“哎呀我皮糙肉厚,这一点小伤算不了什么,倒是你,落了水,可别受凉了。”
说的好像她没有跳到水里一样,若竹都不知如何说她了,“我传了府内的郎中,一会就过来了,可得给你好好看看。”
“这多麻烦,对了,那个坏人抓到没有,他为什么要害你?”姜柔问。
若竹的手抓紧了,转过身对丫环们说道:“你们都下去吧。”
待她们走了后,她才缓缓说道:“那人早就跑了。”
“跑了?真是太可惜了,本来还想抓他给你问个清楚的。”
“不碍事的。”若竹淡淡说道。
“这可不是小事,那人差点要了你的命。”姜柔只恨自己太大意了。
若竹拉着姜柔坐下,她看着姜柔,犹豫了半响,才开了口。
“不瞒姜姑娘,其实昨日之事是何人所为,我是知道的。”
“你知道?”姜柔瞪大了眼睛。
若竹点点头。
“那还不去找他算账?还是你已经解决了?”
若竹苦涩地笑了笑,“冤冤相报何时了,我不想多生事端。”
“可他是要置你于死地。”这怎么能算了,姜柔想。
“许是有什么误会吧,我之所以把这些告诉姜姑娘是想姜姑娘别再为我的事操心了,反正都已经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以后小心便是了。”
“这...”未免也说得太轻巧了。
“姜姑娘不妨安心下来养伤。”鼓足了勇气才说完的话,像是怕自己后悔,若竹忙转了话题。
“我真的没事。”姜柔已经重复好多遍了。
“怎么没事,姜姑娘都昏睡了一个晚上。”若竹说道。
一个晚上?姜柔侧脸一看屋外明晃晃的院子,此时果然已是白日,糟糕,她昨晚跟胖大婶说好一会去追上她的。
想来胖大婶和陈阿狗要是等不到她,肯定是要着急的。
“不行,我得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后会有期了。”
说完,姜柔想也不多想,大步流星一般冲出屋子,若竹还没来得及叫唤,姜柔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院子里了。
姜柔实在是太心急了,才会这番莽撞,当她意识到自己既不是在良家村也不是在葛家庄的时候,因为她的横冲直撞,已经迷路了。
眼前是一处山水园子,姜柔起初以为顺着一条路一直走总能找到出口,却被一重又一重景色看的彻底迷失了方向。
这真的是一户人家吗,姜柔看着大片山石湖泊不禁思索,这可是京城,一寸土地一寸金,这人家该是有多钱,才能起这么大的地方、
看来靠自己找出去的路是不可能的了,姜柔打算找个人问问。
不远处湖中央的亭子站着几个人影,姜柔朝它走近。
姜柔的这一举动,亭子里的人冷眼看着,神色之中显然透露着些许不满。
“什么人?”那一身装扮显然不是府上的下人。
“回少奶奶,是昨个那贱婢带回来的人。”一旁消息灵通的仆妇眼疾口快。
问话之人眉头一锁,眯起的眼睛朝姜柔的方向看的仔细了,是昨夜救了那贱婢的人,真该死!
目光中闪过一丝狠戾,这一幕自然逃不过观察入微的仆妇,示意了一旁其他几个人,一行人向姜柔走近。
“我想...”姜柔一句话还没有问出口,一双胳膊被来人紧紧夹住。
一张张冷冽的面孔,姜柔感觉来着不善,正欲往脚上发力的时候,骤然发现她们连她的脚也不放过。
怎么回事?姜柔整个人被提了起来,被四个悍妇拎着就走。
事发的太过突然,姜柔想不清楚由来,只见亭中一道身影正直直地盯着自己,那目光里,居然是满满的恨意。
被拎着的滋味并不好受,尤其是姜柔不知道自己要被拎去哪里,一路上形形色色,姜柔无从分辨。
好一会,她们才停下来,像是相互约好了似的,四个人同时一松手,姜柔从空中落了下来。
一阵疼痛感从臀部冲向背脊扩向全身,这些人是故意的吧,她不过是想问个路,要不要这么过分。
撑着身子站起来,姜柔还没来得及质问,拎她的几个仆妇已回身返程,伴着厚重的关门声,全然不见了人影。
抬头一看门顶上的郑府二字,姜柔想起了这个地方,也就是说,她从里面出来了。
真是...既然要带她出来不能好好走吗?
算了,想着还有急事,姜柔索性不计较了,拍拍身上的尘土,顶着还未消散的疼痛赶往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