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被夜部忽略掉的吊死鬼……竟然连二十四小时都不到,就害死了三男二女,还把三个小孩变为了没有意识的活死人?
这......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徐花妍不可思议的说道:“江叔,您怎么知道是吊死鬼做的?真是同一只所为?”
“官方把这青叶村的惨案说了,我联系到昨晚发生在紫川河畔的事情,十有**是它所为。哎,真是糊涂啊,一不小心波及到了八个无辜的百姓!”
“吊死鬼把三个小孩的魂魄吃掉了,这点我并不怀疑,况且它生前为失联者,被悬吊而死,戾气大,小孩的灵魂又脆弱,一夜吃三个不算夸张。”宁疏影的俊逸脸庞浮着一丝深沉,思量道,“可害的三男二女上吊,这显然是吊死鬼上身,而不是侵入体内食其魂魄。这只吊死鬼没有被拆血先生抓去实施‘鬼上身’的手段,怎么可能对青叶村民产生作用呢?”
“你主攻的是对付尸类,不懂吊死鬼……小妍和秦鬼冥的门派也没有系统的鬼类详解。”江无流把视线向我投来,“姜明,给大家说说吊死鬼。”
之前见大家都很有实力,我挺自卑的,现在自己终于能发挥长处了,我想了下《百鬼图录》,缓缓说道:“死了之后化为吊死鬼,自带一只鬼器,就是它手中的血色绳索,也叫索命绳。吊死鬼把索命绳投放到显眼的地方,活人对于突然出现的血绳产生好奇,就拿起观察,或者随手扔掉等行为,只要接触满五秒,吊死鬼就可以上身。”
鬼器为鬼类专属的玩意,就像修道者使用的法物那样。
地鬼中持有鬼器的鬼类并不多,吊死鬼却是其中一员,它们的索命绳还是本命鬼器,与自身的鬼力强弱而衍化。
我忽然意识到不妙,急声道:“正常情况下,一只吊死鬼半个月才能对一个活人使用一次索命绳,这吊死鬼竟然一夜用了五次?”
江无流露出凝重的目光:“我严重怀疑它是吞噬了小孩的魂魄,自我升级了,或者变异,把它的鬼力提升到比一般吊死鬼强了五倍的程度,媲美地鬼前列乃至半天鬼的级别,所以索命绳的威力也一并提升,这才接连作孽。”
“啥?这鬼还能变异?”徐花妍对此没有概念。
我深深吸了口气,不安的说道:“我推测那三个小孩是阴时出生,而紫川河西畔算是一块阴地,只有如此,吊死鬼吃了魂魄才有这么显著的提升。”
阴时是中华古代阴阳家的术语,意为八字全阴。
江无流立刻调取了青叶村那三个变为活死人的小孩出生年月日,他转为天干地支算了下,有两个确实为阴时,第三个接近阴时。
阴时出生之人的魂魄,必被鬼类视为“山珍海味”。有的邪师也把阴时人害死,将其躯壳炼为至阴至邪的法物。
如果不出意外,这只戾气的吊死鬼今天还得继续祸害青叶村民,江无流让官方下了个通知,看见奇怪的血色绳索不要乱动,立即拨打江无流的电话号码。
我们把失联者们跳河前的视频重新看了遍,加上昨晚我、秦鬼冥、宁疏影、徐花妍与七尸七鬼的战斗情况,经过逐一排除,确认了那只逃掉的吊死鬼身份。
张小萌,女,27岁,身材比较胖,近来参加了一个减肥节目,总算瘦下来了,结果没多久又反弹了,肥胖程度比之前更大。
宁疏影唏嘘道:“听说生前屁股大的和胖的人,死了化鬼所拥有的鬼力比瘦子多不少,这再食用了三只阴时灵魂,估计要爆表了。”
“扯淡……”江无流哼了句。
宁绸示意我和秦鬼冥把有黑爪印记的四肢都露出来,她解掉了手中的黄绸带,接着取出三枚金光闪闪的针,给我扎了之后,我感觉那只脚间热流涌动,舒服极了。
接着她又给秦鬼冥扎了十二针,这小子倒好,直接惬意的入睡。
宁绸的三针居然这般神奇,我不禁对她刮目相看。
江无流把秦鬼冥拍醒,说不能再耽误时间了,他示意我们四个人一块前往青叶村调查吊死鬼的事情,最迟今晚十二点,就要把对方除掉。
宁疏影开着夜部的简陋面包车,载我们赶往城西,过了能有两个小时,青叶村到了,街道上没有一个人行走,整个村三百口人搞的人心惶惶的。
我们打算先到其中一个死者家。
青叶村27号,死的是一个独居女性,现场还被警方保护着,他们在等待夜部到来。
据城西分局的警方说,发现她死亡的时候,正被绳子吊在墙上的一个挂钩上,现场没有可疑痕迹,觉得像自杀,但表情太诡异了,嘴巴和眼睛瞪的特别大,舌头像被钳子夹住拽了出来,两只脚分别绑了一块沉重的铁秤砣。
女子的家人还在外地赶回的途中。
秦鬼冥检查了下,死者虽然为枉死,却并没有化鬼的征兆。很快,我们在仓库里发现了死者的灵魂体,她蜷缩在角落里无助的哭泣,死的很迷茫,连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心无怨念是最好的情况,徐花妍友好的跟她聊了几句,让对方好好跟家人最后相处几天,等头七时别忘了进入阴途。
跟她道了别,我们商议了片刻,想再到一个遇害的小孩家看看情况。
青叶26号,我敲了敲门,一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妇女走到大门前,她透过缝隙望见我们这四个奇怪的陌生人,伤心的问道:“你拿个大扫把做什么?”
“我们为了抓到害你家小孩的凶手而来。”我低声道,隐约的看见院子里有个道士打扮的男人在作法事,绕着地上躺着的小孩一边绕圈一边拿桃木剑挑着碗里的水,嘴里还念念有词,别说,他整的还挺像回事,这人长得挺另类,微胖,却一个耳朵大,一个耳朵小,显得颇为滑稽,一看就知道是江湖骗子。
妇女拒绝道:“不用了,我们已经请了三鲜道长来唤醒我家娃了。”
宁疏影抬起大腿,一脚把院门踹开,他无视欲要阻拦的妇女,径直走到所谓的三鲜道长身前,他探手捏住对方的桃木剑,稍微一用力,“咔嚓”,剑身断为两截,地上还有一份撕坏的病危通知书。
“你他妈!”这三鲜道长爆了句粗,旋即他看清楚是宁疏影的时候,吓得把碗摔在地上,抱着脑袋怯弱的说道:“你……你……怎么就阴魂不散啊!”
“小耳朵,想不到你又重操旧业了。”宁疏影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意,“老实交代,这次收了她家多少钱?”
“一……一万。”小耳朵把手探入道服,拿出一沓红色的毛爷爷。
“真的?”宁疏影拿着一把寒铁飞刀,另一只手扯住对方耳朵,“那留下一只耳朵好了。”
“别介,别介。”小耳朵把手再次抬入怀里,稀里哗啦的拿出五沓钞票!
“损不损?人家都摊上这事了,你还骗了六万。把钱捡起来,交还给这位大姐。”
小耳朵把六万块归还给愣在当场的大妈,接着捡起断裂的桃木剑,落荒而逃……
宁疏影对我们解释说,小耳朵是一个老资历的骗子,前几年从良了,可能生活太如意,又打起了歪主意。
徐花妍注视着小耳朵消失的方向,她狐疑的说道:“刚才他跑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了腰部挂着一截绳子,血色的……”
“血绳?你确定没看错?”我惊讶的问道。
徐花妍点头又摇头:“我看的也不是清晰。”
“巧合吧。”秦鬼冥打着哈欠,“索命绳怎么可能在他身上,否则早吊死了。”
“几位……谢谢您们啊。”妇女反应过来,她当场给我们跪下,“我走眼了,差点信了骗子,您们才是有真本事的,这钱给你们,救救我家娃好不?”
我们无奈的拒绝,小孩已经被吃干净了魂魄,身体连基本的反应都没有,这一会儿的时间,大小便失禁了五六次,虽然有心跳和脉搏,却很弱,撑不了多久,连医院也不愿意收。
妇女急了,以为我们嫌少,她想打电话借钱,却被秦鬼冥阻住:“大姐,我们确实无能为力,何况我们是警方,怎么能收钱呢?不过我们承诺,一定把元凶抓到,还你家孩子一个公道。”
其实我们内心愧疚不已,因为自己的疏忽大意,致使青叶村数个家庭破裂,这代价太大了。秦鬼冥跟对方说道了半天,还占卜了一次,让她趁着35岁之前,再要一个,一家必将福源不断。
徐花妍翻了下小孩的眼皮,眼珠子无神,就像死鱼眼一样,她询问道:“大姐,你发现的时候,他在哪儿?”
“倒在床下。”妇女悲痛的说道。
我们走入房间,这里吊死鬼出入过,用搜鬼仪来锁定最为合适,我触发了紫劫的禁止,把鬼气倒出来一些,给搜鬼仪冲了能,勉强能定位一次。
我按住按钮,提取了吊死鬼在此残余的讯息,分析完,屏幕出现一个闪烁的光点,中心为蓝色,边缘为紫色。我眼皮一跳,这等鬼力,对方已然达到了半天鬼的程度!
光点处于移动状态,往北……
徐花妍睁大眼睛说道:“北……这不是刚才那个小骗子走的方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