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忠实的狗腿子,哦不,是一个忠实的随行小厮,青英敏锐的发现了自己主子的反常,这种反常他说不清楚,反正跟以往的主子都不一样,秦姑娘天还没亮就走了,难道是昨天晚上爷表白失败了?
墨七翎神色复杂的看着正在炒菜的仇蚺,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难道她就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各取所需?两不相欠?
华春风自然注意到了墨七翎的心不在焉,心中也是喜忧参半,不知道昨晚他们说的如何,不过看着墨七翎的样子,想来也是往心里去了,虽然舍不得仇蚺给人做小,可若是人家两个人都想的明白,他也不愿意做那个棒打鸳鸯的人,只是苦了仇蚺……若非脸上的疤痕,他的宝贝又岂会输给那什么秦香儿半分?
墨七翎的心中一阵烦躁,从小到大,他只喜欢秦香儿一个,从未想过会再碰触别的女子,即便是后来知道了香儿每每过府只是为了墨至瑜,他的心中也从来没想过看别的女子一眼,那样单纯的香儿,那样美好的香儿,他怎么会在意别人?
可是……
虽然不知道香儿是否知道了他跟仇蚺的事,但是她一早离开的时候,的确没有损伤半分,甚至心情还很不错的弯着嘴角。
他很想就这么跟着香儿去上京,就像以前一样,虽然她只看得到大哥,但是他只要陪着她就好……只要陪着她……就好……
可是他不能。
香儿无碍,他安心不少,但是现在压在他心上的,是这个女人。
仇蚺没怪过他一句,可他知道,终究是他的错,他对不起她。
忽然仇蚺的脸色一白,摇晃着就要往地上倒去。
一直注意她的墨七翎纵身过去一把抱住了仇蚺,她的脸色白的吓人,皱着眉,冷汗从脑门上一滴滴的渗了出来。
顾不得旁边众人惊讶的目光,墨七翎直接抱着仇蚺就回了房间。
华春风目光一沉,这两个人昨晚到底……
仇蚺幽幽转醒,就见墨七翎正神色复杂的抱着她进了房里。
“放开我。”
墨七翎低头看着她,也不说话,直接将她放在床上盖上了被子。
仇蚺被他的样子气的有些想笑,该难过的是她才对吧!他这副小媳妇的模样是要干什么?
掀了被子就要下床,墨七翎一把拦住了她道:“你不舒服,今天不用去厨房了,在这休息。”
仇蚺眉毛一挑道:“怎么?现在想起来怜香惜玉了?”
墨七翎的脸腾的一红,昨夜他也是初识滋味,又有药物作用,自然是动作粗鲁,毫无节制,她怎么能这么嘲笑他。
“是……是我不对……”墨七翎低着头小声的说到,“你别生气,好好休息。”
“别生气?”仇蚺突然抬手捏上了墨七翎的下巴,紧紧的盯着墨七翎棕色的眸子,“我生什么气?我是看你的表现不错,想着你这么为难,不如我娶了你做我夫郎!”
墨七翎眼睛一竖气呼呼的打掉仇蚺捏着自己的手道:“你胡说什么!我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像女人一样被抬进屋里去!”
仇蚺噗嗤一笑:“那你娶了我,就不用抬你了。”
墨七翎脸色一僵,低头躲开了仇蚺的目光。
仇蚺也是心中一痛,已经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何苦要逞口舌之利。
两个人一时尴尬,仇蚺直接翻身背对着墨七翎躺下盖了被子,墨七翎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有说话,起身默默的出去关了房门。
阳光透过床纱洒在肌肤上漾着暖暖的光,墨色的青丝凌乱的纠缠在一起,鹿九乙抬手将琴仙娘眼下的发挽在耳后,静静的看着熟睡的人儿,长长的睫毛正随着呼吸轻轻的颤抖着,不时呢喃的小嘴因为他昨夜的暴行已经红肿了起来。
昨夜,鹿九乙老脸一红,居然被个小丫头逆推了!虽然最后还是他扑倒了她,可到底还是丫头主动的啊!明明说好将计就计引出暗中之人,却是他听见琴仙娘严肃的告诉他跟墨至瑜并非是他想的关系而一时激动被小丫头撩到了。
说是情难自禁,可他心里清楚,药力已尽,分明是他自己不想忍了。
伸手轻抚了一下琴仙娘的小腹,鹿九乙的眸色一暗,虽然昨夜琴仙娘明白的告诉了他,孩子并非是墨至瑜的,但以他对墨至瑜的了解,显然是墨至瑜早就对琴仙娘另眼相看了。
腰身被鹿九乙的灵力严密的包裹,同身上其他地方遍布的吻痕青紫相比干净的宛若两个人,抚摸着她光滑的肚皮,鹿九乙轻轻低头,伸手搂住了琴仙娘,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至瑜……
鹿九乙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终究还是他的错,负了她,也负了他。
“你醒了?”
琴仙娘睁开眼,忽闪忽闪的看着鹿九乙,他正低着头看着她,满眼的温柔几乎要将她融化。
“再躺会吧。”他的声音低低的,夹着一丝沙哑,让她想起了夜里耳边低沉的嘶吼声。
琴仙娘脸一红,伸手环住了鹿九乙的腰身,轻轻的靠在了他的颈窝。
感受到胸口来自仙娘柔软的贴合,鹿九乙心神一荡,连忙运功将念头压制,她的身体根本经受不起更多了。
“你……”鹿九乙张了张嘴。
“嗯?”抬头看着鹿九乙有些犹豫的样子,琴仙娘心里咯噔一下,这货是后悔了?
鹿九乙低头看着琴仙娘紧张的样子,心中忽然一松,她这是在紧张?
轻轻揉了揉琴仙娘的小脑袋,鹿九乙轻声说道:“以后的日子,你想如何过?”
还会去找墨至瑜吗?
琴仙娘一愣,他这是在暗示什么?吃干抹净就想走了?呵,琴仙娘心中苦笑,他自然是会离开的,不说是那个将军的职位,就是不再去朝廷,他还是那个韵凌宗的首席弟子呢,难道跟她在这一直跑堂不成?
勉强的笑了笑道:“我自然是在客栈,还能去哪?”
看着琴仙娘勉强的笑容,鹿九乙眼中的温柔冷了下来。
果然,即便是跟墨至瑜是清白,她自己也还有客栈打理,怎么可能会愿意跟着他离开这里四处漂泊?
察觉了鹿九乙的反应,琴仙娘的心中更是苦涩,早就不该幻想这些不属于她的东西,不是吗?墨至瑜是这样,鹿九乙也是这样,他们都有自己的世界,不可能为了一个女人就停下脚步,她早该想到的不是吗?
两个人各有心事,原本温热的暖帐也冷了下来,鹿九乙轻轻的放开了琴仙娘,起身拿出衣衫穿戴整齐就要出门,琴仙娘叫到:“你要去哪?”
这么快就要离开吗?
鹿九乙脚步一顿,微微侧着头推开了房门。
“我去拿些吃的过来。”
琴仙娘僵硬的脸上慢慢露出了一抹笑容,他是不走了吗?至少现在……
鹿九乙一进厨房,就感受到了屋里奇怪的氛围,华春风不时的斜眼打量着鹿九乙似乎欲言又止,正在炒菜的墨七翎明显的心不在焉,锅里的菜都飘出了糊味都没动一下锅铲。
跟华春风要了几个小菜,端了煮粥的砂锅就回去了琴仙娘的房里。
正要推门,鹿九乙的瞳孔一缩,伸手将窗角上的缺口掀开,入手的是一块细小的晶石,只比秀针稍粗,显然是灵气耗尽的留影石。
将晶石随手捏爆,鹿九乙的脸色阴沉的可怕,看来是有人故意下药想要拿到他们两个人的把柄,居然悄然收录了仙娘赤。裸。的影石,他如何能不怒!是何仇怨要对一个弱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若是为他而来,他欠仙娘的又何止是一夜的雨露!
琴仙娘已然穿戴整齐,见鹿九乙面色阴沉的端了吃的放在桌上一言不发,心中疑惑,怎么又呲毛了?
“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鹿九乙抬头看着琴仙娘担忧的样子,沉吟了一下。
“我在窗边发现了留影石,已经耗尽了灵气,应该是将昨夜的情形都封存下来了。”
琴仙娘张大了嘴愣愣的看着鹿九乙,原来真是有人故意要害他们!
将粥盛好放在琴仙娘面前,鹿九乙静静的在脑中回想着,他的酒只有秦香儿碰过,可她为何要做这样的事?又是怎么知道自己回去找仙娘的?忽然想起她似乎还分走了一壶酒,鹿九乙心中一动,莫非她要用的是那一壶酒,自己跟仙娘不过是被殃及的池鱼?
想到这,鹿九乙直接起身道:“你先吃,我有点事。”转身就出了门,留下琴仙娘呆呆的看着鹿九乙的背影。
进了厨房在杂物间查看了一番,鹿九乙很快就找到了昨晚秦香儿拿着的酒壶,拿起酒壶走到厨房高声问道:“昨日谁拿过这个酒壶?”
墨七翎闻声回头,往鹿九乙手里一看,心底一惊,他怎么会拿起这个酒壶?莫非那药是他下的?!不可能啊,鹿九乙三观崩坏根本就跟正常人的审美不一样,香儿在他眼里就是个丑八怪,怎么会用上这种伎俩?难道是他昨晚也喝了那下药的酒?!
顾不得解释,墨七翎拉了鹿九乙就出了厨房,留下华春风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喝了那酒?”
“你喝了那酒?”
鹿九乙和墨七翎尴尬的看着对方,看来就是他俩没错了。
“你如何解毒的?”鹿九乙好奇的看着墨七翎,莫非是秦香儿要跟小七……
墨七翎眼中闪过一抹痛惜,“是华春风的侄女,仇蚺,她误食了我的酒。”
鹿九乙惊讶的看着墨七翎,他可是知道他对秦香儿的心意的,没想到居然会跟那个脸上有疤的姑娘,其实看着那姑娘的冷傲劲儿,他觉得小七这娘炮的性格还真配不上人家,真是占了大便宜了。
墨七翎猛地抬头看着鹿九乙:“你也喝了酒!你昨夜是不是见了香儿!”
鹿九乙一惊,他怎么知道是香儿将这酒给他的?
点了点头道:“是,她将这酒分了一壶拿走了,剩下的我拿去跟仙娘喝了。”
墨七翎心中一松,看来香儿没被这老鹿糟蹋了,听见鹿九乙的后半句,墨七翎一把攥起了鹿九乙的衣襟,双目爆出一团血丝。
“仙娘?!你昨夜拿了酒回去找仙娘?!”
鹿九乙没说话,只是看着墨七翎暴怒的样子。
“你这个禽兽!”
墨七翎直接一拳打在了鹿九乙的脸上,暴怒的墨七翎根本没有留手,运起灵力就是一击,鹿九乙有心受过,更是没有防御,直接就被击飞了出去,嘭的一声倒在了院墙的树下。
墨七翎飞身过去直接一拳接一拳的打到了鹿九乙的身上,灵力暴起带起一团团的罡风吹的院中呼啸不已。
“她还怀着身孕!你怎么对得起至瑜!你……”
“够了!”
琴仙娘直接挥手将墨七翎踢出了客栈,跑过去将鹿九乙扶起来,小心的将他身上的淤青避开。
鹿九乙低沉着双眼,嘴唇薄薄的抿成了一条线,看着正努力撑起他的琴仙娘,心中一痛。
“他说的没错,我的确是禽兽不如。”鹿九乙低着头,轻声说。
“屁!”琴仙娘杏眼一瞪,“他又是什么好东西!敢打老娘的男人!”
鹿九乙看着琴仙娘气呼呼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光芒,心里忽然暖暖的,似乎被什么东西填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