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的娇躯因为沾上了茶水而变得滚烫,衣物被浸湿,安离眸色渐深,掌心的温度升高,薄唇渐渐凑近。
萧暖才回过神来,腰部使劲,试图从桌子上起来。
但安离只是轻轻用力,便让萧暖动弹不得。
在心里暗恨男子和女子的力量差距,萧暖贝齿紧咬。安离,他怎么敢!
覆上自己觊觎的唇,安离的另一只手覆上萧暖的双眼,他不想看见她的眼神,他会心疼。
这个吻如蜻蜓点水一般,却让萧暖的心万分不平静。
怎么,可能。
安离那样的人,怎么会喜欢上自己。更何况,无论前世今生,她都顶着煜王的名头。安离居然,早就对她动了这样的心思吗?
是了,若不是这个原因,该怎么解释安离多出来的白发,和他无缘无故跟随江煜出山这些事情?
她发现的太晚。
但是,对安离,她从未动过心。只因她的心,都在那个给了她最初的温暖的男孩儿那里,他说过,会娶她做妻子的。
眼眸执着地睁着,她相信,安离感觉的到。
察觉到身下之人无声的反抗,安离沉默。
他都表现的这么明显了,这丫头却还是这番模样。该是……一点儿都不喜欢他吧。
放开手,安离任由萧暖远远地逃离。
“为什么?”轻问出声,这句话,不知是安离的自言自语,还是对萧暖的询问。
为什么?走到门边正欲打开门离开的萧暖闻此言,顿了顿:“没有为什么,也许,正如宗主所说,是上天安排的吧。”
“那你还会反对叶童和清瑶吗?”安离的思路向来诡异。
“随他们去吧。”萧暖扔下一句话,毫不留恋地离开。
直到走廊里的脚步声渐渐听不见,安离才颓然一笑:“连个为什么都不肯告诉我吗?”安离知道,萧暖再也不可能毫无芥蒂地对他展颜了。
萧暖不肯告诉他,为何不喜欢他。他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这个女子的。
要说她长得漂亮,可天底下的美女他见得多了;
要论智谋,那些大家千金哪个不饱读诗书;
要论武功,现在的她可谓是一无是处;
要论才情,他只知道她会吹箫下棋罢了。
但是,她就是她,没有人能代替。
安离毫无形象地笑起来,低沉的声音在屋里响起,透着无尽怅惘。
想让他就此放弃,不可能。
候在外面的清月见萧暖狼狈的样子,有些震惊,刚想上前为萧暖整理,却被萧暖拦住了:“回去再说。”
看着萧暖离开的身影,清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自家主子出来的地方,却突然听到低沉的男声。
眼看自己与萧暖的距离越来越远,清月连忙追上。
萧侧妃进去的这段时辰,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暖刚进芳菲阁的大门,就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把一院子正在忙活的丫鬟黄门急得不行,生怕这位正受宠的萧侧妃又得了风寒。
萧暖出来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直到这时感受到了冷风才觉出哪里不对劲。
方才出来的急,她解下的披风还放在醉云轩里面呢。怪不得此刻觉得有几分冷。
“主子,您怎么了?”看到萧暖一身茶渍回来,清瑶担忧询问,一面找些厚衣服一面让冬染她们几个去收拾洗浴用的东西。主子身上沾了凉水,又在风中吹了会儿,得沐浴一会儿。
萧暖任由清瑶在一旁忙上忙下,自己受这番罪的原因可是因清瑶而起,就让她瞎操心一会儿吧。
某人坚决不认为是自己闲的慌才去找叶童的茬儿。
洗完了澡,又被灌下去一碗姜汤,萧暖被清瑶不由分说地推到床上。
懒得去争,萧暖就那么躺在了床上。
用手慢慢覆上唇,刚刚一瞬而过的触感再次涌现,萧暖眼神复杂,却唯独没有欣喜。
安离居然喜欢上了她,这是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过,也不敢去想的答案。
萧暖一直是个对感情不太明白的女子,她发誓她真的从未在安离的眼神里看出爱慕于她的心意,若是看出来了,她会……
会怎样?
萧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前世见了那么多情人间的呢喃和背叛,她的心,已经有些动摇了。
若非有个人一直在给她温暖,或许,她早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真情了。
朦朦胧胧间,萧暖沉沉睡去。
也许睡一觉,一切便会好起来了吧……
外室,清瑶正一脸着急地揪着清月不放。
当时跟着主子的人就她一个,不问她问谁啊,再说,以她的性子,不弄清楚这件事,她也不安心啊!
清月被烦的不行,但她确实不知道这件事,侧妃又特意交代不能说去了醉云轩,她也只能保持沉默了。
清瑶见实在问不出话来,也只能可怜兮兮地去做女红了,唉,自从小姐成了侧妃之后,这芳菲阁的下人多了几番,她们这两个大丫头,也就干些服侍主子的活儿,现在小姐睡下,她也无事可做了……
清月则找了个地方随意坐下,心里有些烦躁。今天她隐隐听到侧妃在里面好像叫出了声,也不知道是否与那男子有关,这件事,要不要告诉王爷?
找了个由头回到住的居所,清月沉思一会儿,提起笔,在纸上写下几句话。
打开鸟笼,放出里面看起来平平淡淡的鸟儿,清月将纸卷起,绑在了鸟的腿上,放飞了那只鸟。
这是她们鬼子组的传信方式,只是不知道,王爷这时,是否在府里。
清月看向鸟儿飞走的方向,一脸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