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邵枫跟着沈碧月进入后山山谷,见到了邵枫和南宫逸,悲喜交加。
邵枫自知父亲有“俏雨郎君”的美名,此时冷眼见树下那人虽然衣衫褴褛,发髻斑斓,面容却俊朗无比,远远在身旁那人之上,心里已猜到此人便是父亲邵华。
“爹,枫儿不孝,让您受苦了!”邵枫当即双膝跪在邵华的面前,声声泪下。
邵华抬头看向邵枫,只觉得他口鼻颇与陈红莲相似,嘴角不禁抽搐道:“你……你真的是枫儿?”
邵枫喜极而泣,连忙将金锁亮出来,一跌连声地道:“我真的是枫儿,我真的是枫儿……爹,我来救你啦!”
邵华悲喜交集,眼泪夺眶而出,连连点头道:“好,好!”
沈碧月上次来这里的时候,还只有邵华一个人。如今眼见多了一个人,于是猜道:“这位前辈难道就是逸神医?”
南宫逸好奇问道:“姑娘认识老夫?”
沈碧月笑道:“我们跟你的儿子南宫念是好朋友。”
邵华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罢。”
邵枫点了点头,大喝一声,使出《玄天真经》欲用掌力将铁链震断,可连试几次,那铁链竟然丝毫无损。
邵华见儿子如今身怀绝世神功,颇为自豪。可邵枫屡次想凭掌力将铁链震碎,皆不成功。
邵枫还欲再试,邵华连忙道:“倪倩红乃神匠鲁班之后公输岩的徒弟,这套铁索刀枪不入,定是用特殊材料制成。你再劈下去,也只是白费力气。”
沈碧月心急如焚,道:“那把七星追月剑或许能够劈断铁链,只可惜留在了天山。我们也没有什么神兵利器,怎么办啊?”
邵枫起身四处张望一番,眼光定格在大树干上,目不转睛,略有所思。
沈碧月洞察出他的心思,大吃一惊,问道:“你该不会是想……”
邵枫冲着沈碧月微微一笑,道:“你猜对了!”说罢,他跑到那颗古树面前。
只见邵枫张开双臂,整个人紧紧贴住树干。南宫逸和邵华这才知道邵枫欲将古树连根拔起,皆惊愕失色,觉得不可思议。
且不说那古树至少上千年的历史,根深蒂固。便是那百丈高的树干密密麻麻,被铁链缠得密不透风,少则也有上千斤重。单凭邵枫一人的蛮力,要将这铁树拔起,实在匪夷所思。众人敛声屏气,暗暗替邵枫打气加油。
邵枫胯下扎起马步,双臂用力向上。只听得他连声大喊,换气吐气之间,额头青筋俱现或张或缩。
不会儿,邵枫犹如遭逢大雨一般,从头到脚浑身湿透,衣袖紧贴的双臂,一块块肌肉显露无疑。他下盘稳扎,双脚如钉在地板上。
沈碧月知他身中剧毒,若再强行发力,必定加剧体内剧毒发作。
只是见邵枫一心为救逸神医和邵华出去,全然不顾自己生死,沈碧月如坐针毡,却又不敢打搅邵枫,免得他真气外泄反伤及自身,只能在旁干急。
南宫逸和邵华见沈碧月双眼通红,目不转睛地看着邵枫。他二人并不知邵峰身中剧毒,哪里知道他强拔古树的后果,便以为沈碧月对邵枫爱得痴狂,不忍心见他受苦。
南宫逸悄悄在邵华耳边道:“看来,很快邵华兄你就要喝儿媳妇茶了。”
邵枫和沈碧月本来早有婚约,如今邵华又见邵枫与沈碧月互相有情,亦想着逃出生天后让他二人成亲。他微微点头,怡然自乐。
只听得邵枫声长啸,顿时地动山摇。再看邵枫,他果真将那古树连根端起。
沈碧月、邵华和南宫逸无不触目惊心,半天才缓过神来。
但听得轰地一声,邵枫已将古树扔在了一旁。众人连忙七手八脚地将一圈圈的铁链,从树干上解下来。
那古树根基盘踞整个山谷,如今被连根拔起,根基不在,整个山谷竟然开始轮陷。
邵枫大喊一声:“快跑!”
沈碧月扶着南宫逸便往洞外跑去。邵枫去扶邵华,这才发觉他根本站不起来。
邵枫心头一揪,只道:“爹,我背你!”说罢,将邵华扛在背上,大步朝洞外跑去了。
只觉身后飞沙走尘,落石声震耳欲聋,地面上晃动不已。直至逃进梅林中,邵枫、沈碧月、南宫逸和邵华回头才看,只见后山漫天灰尘中,全然看不见任何景物。
邵华想着自己被囚在此十五年,受尽折磨和煎熬,眼见昔日囚牢成为废墟,心中悲喜交加。
邵枫方才拔树已元气大伤,更加剧体内的毒素发作,一时间犹如万箭穿心般,撕心裂肺般,疼痛不已。
沈碧月跼蹐不安,连忙将邵华从邵枫背上扶到地面上坐着。
南宫逸上前替邵枫号了脉,不禁道:“枫少侠所中的乃是九花断魂香!”
沈碧月惶惶不安地道:“逸神医,你一定要救救枫哥哥。我听念哥哥说,你一直在研究九花断魂香的解药,你一定会有办法救枫哥哥的,是不是?”
话音刚落,沈碧月不禁伤伤心心地哭了起来,只担心邵枫一发作便会没了性命。
邵枫见沈碧月替自己落泪,身体虽然犹如万箭穿心,心里却甜滋滋的,嘴角禁不住微微上扬。
沈碧月哭骂道:“你的毒窜上脑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南宫逸道:“减轻九花断魂香最有效的办法,莫过于继续服用九花断魂香。但是这个方法,也会加重体内九花断魂香的毒性。我虽然正在研制研制出了九花断魂香的解药,可如今身上却没有。惟有出了龙蛇岛,我们再想办法救他了。”
说话间,忽见到滚滚浓烟从入口处袭来,熊熊大火转眼便在眼前。
沈碧月、邵枫、南宫念、邵华四人皆是一惊,不知是何缘由。
沈碧月一抹眼泪,当即跃上一根梅枝上,见岛上到处皆是熊熊大火,噼里啪啦,与天空浑然一色,火炎直冲云霄。且火势越来越大,转眼已烧到梅林这边。
沈碧月不由得面色骤变,跃到树下,道:“火势太大,我们根本无法闯过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