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方母身后,陈冬平也是气坏了。
这个女人,真不要脸啊!
家里这么多人,拉着那个农村小子进了自己的房间就干那么不要脸的事!可真是水性杨花!
这样一个女人,值得自己去苦苦追求吗?
就是追到手玩一玩丢开了,那还不是要惹一身骚吗?
陈冬平有些打退堂鼓了。
他觉得,自己跟方静怡耗不起。
如果自己面对着方静怡和别的男人亲热都无动于衷,还是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追求她,那自己估计现在就要被人笑话了。
他脸色铁青,恶狠狠地看着冯超和方静怡。
他想大发雷霆,可又一想,方静怡并不是自己的什么人,自己和她没一点瓜葛,又有什么资格去冲着她发脾气?
如果自己冲她发火,最大可能是被她反击回去!
只是徒增羞辱罢了。
算了算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吗?等有了机会,再找回今天这个场子吧!
“冬平,真是抱歉,你看,要不今天就先到这儿吧。”方父看陈冬平情绪不一样,就赶忙说道。
“伯父,您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不守妇道,水性杨花,人尽可夫!我服了!再见!”陈冬平终于还是忍不住口出恶语。
说完,他便朝门口而去。
拉开门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脚上还穿着拖鞋,他又回来,匆匆换上自己的鞋子。
“陈冬平,臭不要脸的,你说谁不守妇道呢?说谁水性杨花呢?我跟自己男朋友在一起,想干嘛就干嘛,外人管不着吧?看看你自己那德性!你不就上了个大学吗?不就分到农业局当了个小科员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整天鼻孔朝天不可一世,总觉得自己比别人高一等似的,自己不觉得挺可笑嘛?”方静怡冲着陈冬平斥骂了回去。
陈冬平铁青着脸,穿上鞋子,开门出去,又猛地将方家的门给用力带上。
房门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爸,妈,你们现在看出他本质来了吧?陈冬平这个人,就是个典型的小人,我真要听你们的话,嫁给他,那才是倒了八辈子霉呢!”方静怡说道。
方母气得浑身哆嗦。
她还是觉得是自己女儿有错。
“静怡,你跟这个臭小子做那么不要脸的事,就是个泥人,他也会被气出三分火性来吧?还说人家小人!你够了你!随你便儿吧,你想咋折腾以后随你折腾去!我和你爸不管你的事儿了!”方母怒声吼叫着。
“妈,这可是您说的,您以后最好别管我的事,我的事儿我自己能做好,你们瞎搀和啥?你还说为我好,你去向别人打听一下这个陈冬平,看外面人都是怎么说他的!人家都说,陈冬平为人阴险自私对着普通群众眼睛都长脑门上了自高自大得很,你们让我跟这么一个人,真是为我好吗?”方静怡也很生气。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吧!那个,小冯,是吧?你过来,坐下,咱爷俩说说话。”方父这时打圆场道。
冯超见方父招呼自己,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叔叔,您叫我呢?”
“是啊!你坐下吧,咱们唠唠嗑,我也是第一次知道你是静怡的好朋友,她以前都没对我们说过,我很想了解一下你。”方父笑眯眯说道。
这是又摆出一副要替女儿把关的架势了。
方母这会儿也深深呼吸了几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点儿,然后,她对着女儿说:“静怡,我想,咱娘儿俩该好好聊聊了。咱去厨房吧,边做饭边聊,谁都别发火,有话好好说,成不成?”
方静怡犹豫了一下。
她在想,要不要现在就把冯超是自己找来当托的秘密跟母亲揭开了。
但她转而一想,不能说。
母亲现在正在气头上呢,自己要是跟她说了实话,别给她气出什么毛病来,还是先瞒着吧。
想到这里,她说:“好,咱们好好聊聊。”
娘儿俩就进了厨房。
方父仔细看了看冯超。
见这孩子肤色微黑,浓眉大眼相貌堂堂,长得还是比较英俊帅气的。
个子也不算低。
就是衣着寒酸了点,看来家境不怎么好。
“冯超,你是做什么工作的?”方父开了口。
冯超眨眨眼,要按照跟方静怡商量好的剧本说谎吗?好像,现在也没那个必要了吧?那个陈冬平都已经被气跑了呢。
可是,如实相告吧?
他又没得到方静怡的暗示。
所以,他便说:“叔叔,我的工作就是写字儿。”
他觉得自己该变变剧本,把自己包装成个靠写作赚钱的人。现在的中国,对作家还是很尊重的,认为那是非常高尚的一个职业。
不过,自己似乎还不算是作家。
因此,不能往那个队伍里混。
所以,他说自己是写字儿的,这个回答有点含糊,显然不能让方父理解。
“写字儿的?”方父有点困惑。
“是的,明确一点说,我就是个自由撰稿人,靠写文章赚钱,并以此为生。”冯超说道。
“那意思是,你是作家?”方父挑了挑眉毛。
“不能算是作家,暂时还不是,不过,我年纪还小,我给自己定的目标是:今年加入市作协,明年加入省作协,后年加入中国作协。”冯超很诚恳地说。
方父一阵无语。
心说,这孩子小小年纪就大话连篇啊!估计他也是这么忽悠自己女儿的吧?
“你发表过什么作品,可以拜读一下吗?”方父问。
“叔叔,我在《南河晚报》上发表过文章,不过,我觉得那篇文写得还不算太好,我不想让你看到,等过些日子我发表了满意的作品,一定给你送本样刊让你看看,可以吗?”冯超苦笑着说。
不能让他看自己在南河晚报上发的文章,让他看到了,那岂不露馅了吗?
“呵!还保密呀?那你家是冯庄乡哪的?家里是做什么的?”方父又问。
“叔叔,我家是前冯庄的,我家里是农民,种地的。”冯超自自然然地说道。他并不以自己的农民身份而感到自卑。
自己现在怎么着也算今非昔比了,他觉得谋个好前途还是比较轻松的。
方父暗叹一口气,心说,果然是个农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