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浮生若梦,谢九黎觉得自己一觉醒来,已经错过了很多的事情。错过的不仅仅是那只人虎如何死在了老君的手里,只能听鎏光眉飞色舞的说起那三千六百道剑芒瞬间倾泻而下的壮观景象。
关于易岑,他好歹勉强也算是参与了个开头,虽然不是什么好的开头,而且自己的下场还比较难看。但是什一方和崛之间的那些过往,他是半句都没有听到!再从别人嘴巴里面听到转述,简直可惜的捶胸顿足。
谢九黎此刻已经恢复了力气,整个人跟寻常人并无两样。只见他坐在桌边,轻拍着桌面叹息道:“真是太可惜了!那可是世纪大重逢的场面,你们都见到了,就唯独少了一个我!”
莫兔兔笑嘻嘻道:“那是因为你菜呀!”
谢九黎瞪着眼,“换你试试结果,能比我好了?”
莫兔兔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来,道:“那可未必,都是妖怪,凭什么我打不过那只人虎?”
“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谢九黎只是刚醒过来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这会儿来了兴趣,问道:“你们总在说那只人虎,差点杀了我的人叫做易岑,听你们说还与老君是旧相识。他干嘛啊?为什么会与守墓人有那么大的仇怨非要置我于死地不可?”
猼訑解释道:“守墓人杀了一个对他而言很重要的人,他无从报复,自然找你下手。毕竟送上山来的守墓人,古往今来也只有你一个!”
谢九黎扶额,“原来就我倒霉。”
莫兔兔幸灾乐祸道:“你哪里是倒霉,你是倒了大霉好不好!”
魏小安背地里戳了莫兔兔的后背一下,力道很轻但警告意味十足。莫兔兔知道大家都在忌讳着什么,现在还不知道如何跟谢九黎开口。她在谢九黎醒来之前,就是被重点警告的人。见她又像往常一般调侃谢九黎,魏小安就怕她顺嘴就把真相说了出来。到时候大家都不知道如何跟谢九黎解释才好了。
可是莫兔兔却觉得,只要继续上山的话那么谢九黎必然还是要做好加入战斗的准备。只要开始打起来,这种事情又怎么可能瞒得住?既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晚而已,又有什么区别?
莫兔兔在心中默默叹息,怎么这些人都是玲珑心思,感情就她神经大条吗?
谢九黎倒是丝毫没有察觉众人这种心思,只是对自己重伤昏迷的这三天所发生的事情啧啧称奇。“那易岑......就那么死了?”
猼訑点点头,却见谢九黎神色惋惜,同当日斩杀了易岑的什一方的表情如出一撤。由此他更加不解,问道:“那时候老君便为易岑感到可惜,可惜他到头来什么都不懂,平白揣着憎恨上了这凤居山就这么葬送那人救回来的一条命。你现在也是这幅模样,你又是可惜什么?”
谢九黎用一只手撑着脑袋,歪着头想了想,看向猼訑道:“我并不是为他的死而感到可惜,我是为那个为他而死的人感到可惜。就算是憎恨守墓人,可是从别人那里借来的命总是要还的。他不懂得如何还,如此罢了。”
魏小安笑了笑,“你睡了一觉,怎么感觉都有些文艺青年的的矫情了?”
谢九黎瞪了他一眼,而后看向什一方。他和崛坐在一起,不知道低声说些什么。只见两个人神色愉悦,偶尔崛还会捂着嘴轻轻笑起来。崛本来就长了一张江南女子温婉美丽的脸,平素就已经如秋水一般惹人怜爱。如今眉眼弯弯,言笑晏晏的模样,仿若璀璨的星河都藏在她那一双灵动的眸子里。
谢九黎有些艳羡的说道:“我一直以为老君这个人出尘出到远离红尘了。如今看来,只是那个让他踏入红尘的人不在他身边而已。你看他们,丝毫不像那么多年没有相见的模样,感情还是那么好。”
什一方和崛让谢九黎觉得如同和煦的春风,冬日的暖阳,自在而安详,愉悦写在脸上,两个人都像是熨帖在对方的心上一般。般配两个字,已然不足以形容。
莫兔兔难得的附和了他一句:“你还是挺有眼力见儿的。”
谢九黎:“......”
鎏光“呵呵”笑出声来,长舒了一口气道:“还是这样好啊,你昏迷这三天,莫兔兔都没有人可以吵架,整个屋子里都显得格外安静。现在你醒了,你们又开始拌嘴,我觉得整个人生都好像雨过天晴了。”
的确。在这三天里发生了很多事情,每一件都关乎生死,几乎所有的人的神经都紧绷的像是一根快断了的弦。而当危机过后,猛然松开的神经也会不堪重负。这三天,简直沉闷到了极点。只有崛的到来,才多少让大家振奋了一些。
谢九黎听他说起来,也笑了起来。他偏过头朝门口望去,见一个陌生的人蹲在池塘边丝毫不受草屋内众人聊天的影响,一个人的感觉格外孤独。他指了指那个陌生的人,问道:“那人是谁啊?怎么一直蹲在池塘边上啊?”
猼訑闻言嘴角上扬,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来:“崛来的时候,带了一个小跟班。那条蛇你不用管他,他刚被老君整治了一下,估计根本不想与我们交谈。”
谢九黎瞪大眼睛,“一条蛇?”
猼訑点点头,“腾蛇一族,算起来也是古老的妖族,虽然无法跟我们这种上古妖兽的血脉比,但也算是各中佼楚。”
谢九黎微微皱了一下眉:“这样不好吧?这样显得我们多没有礼貌呀?”
猼訑闻言冷哼一声,淡淡道:“你放心,他就是想教教我们什么是礼貌所以才会被整治的。”
莫兔兔讥笑道:“你不也是跟他打了一架么?老君一向偏心你罢了,不然那池塘边蹲着的可是你们两个!”
莫名其妙的,海腾今人像是听到了的莫兔兔的话,与猼訑异口同声的说道:“谁要和他蹲在一起!”
海腾今人突然开口,众人还被小小的惊了一下。尤其是什一方,什一方闻言便放声笑了起来。
崛拿他没有办法,道:“今人这人的脾气倒是和猼訑有几分相似,你又何必老是危难他?”
什一方温柔笑道:“我没有危难他,只是他不敢进来而已。”
崛“:“......”
海腾今人:“你这只可恶的老乌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