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也有道理!
梦中的少女陷入沉思,飘在他们上空的彦小七也陷入沉思。. ⒉3TT.
画面一转,二人已又是滚在一起,彦小七慌忙抬手将眼睛遮住,虽说这两人应就是自己同羲煜的前世,但这般看着,还是会让她面红心跳。
这样的记忆,上神大人的碎片中可是也有?
彦小七突然想到这个问题,似是,似是他们的第一次,上神大人就极为熟练!
这种问题不能深究,彦小七神魂不稳的看着那震动的床帐终于停止摇晃,看着那二人穿衣出门。
门外,依旧是仙魔大战的战场,只是那旷日持久的战争似是已经接近尾声。
“大人,待仙魔大战结束,我们寻一处有山有水的地方去隐居可好,你那澈羲宫中冰冷冷,一点趣味也没有。”
“好,全都依你。”
男子的承诺如同落在彦小七的心中,让她不由得跟着心动,是不是她也可以这般劝说羲煜?
镇天山上,魔界一次次向着山顶起冲击,有远古流传下的玉简曾说:镇天碑,镇天地与仙魔两界。不能受损更不能倒塌,轻则界面不稳,重则天地重归混沌。
但这样的话语经过万万年的流传,变为推倒镇天碑就可以一统仙魔两界,所以自远古开始,仙界众人求稳,一直死死守镇天碑不倒。
魔界众人激进,总是试图将镇天碑推翻,将仙界版图划归魔界。
所以无论哪一次的镇魔大战,到了最后就会变为仙魔两界在镇天碑旁的厮杀,一方力保,一方拼尽全力破坏。
“不好,镇天碑出现了裂纹。”
彦小七飘在空中就听到耳边传来喊声,她轻飘飘的向着山顶飘去,就见镇天碑的周身再没有一丝仙雾缭绕,洁白的碑身,拦腰出现一道裂痕。
那裂痕如伤疤般,在那洁白莹润的碑身上格外明显。
“大家快加把力气,那镇天碑就要被推倒了。”
一道尖锐的叫声在战场中响起,厮杀因这一声又变得更为猛烈,彦小七看着一道道术法落在镇天碑上,让那无暇的碑身变得伤痕累累。
被魔将纠缠的三位上神对视相互对视一眼,身形躲闪间快变化,从包围圈中闪出一人,飞身至镇天碑前用一件件仙器来化解落到近前的术法。
没有日月更替的厮杀,彦小七都不知自己到底在天上飘了多久,只知到了最后,战场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少,有人受伤偷偷离场,有人被法术击中要害随之陨落,也有人站在一旁犹豫着,不肯再上前。
魔帝迈着慢悠悠的步子从山下走来,挥手将一干手下全部叫走,没有同三位上神做任何交流,但所有人都知道,仙魔大战终于结束了。
镇天碑只是受到了伤害,却没有倒下。
这对于仙界而言,应是可喜可贺的事情。
所有人都这样想,包括三位上神大人,也包括他们身边的少女。
彦小七一颗心终于又提了起来,她在圣地上想尽办法也没能看到结果的后继,终是又有了机会。
依旧是整夜的缠绵,看得多了也再不觉辣眼睛,只是少女闭着双眼欲拒还迎的模样让她总觉跟自己很是相像!
梦中的少女倦极而睡,彦小七的视线中出现微微的空洞,那少女打坐或是睡觉时,她便不能随着那少女的目光去移动。
不知过了多久,少女醒来,只身旁的位子已经变凉。
如同过去的无数岁月,少女并没有急着起身,只是在同心结中传音,只这一次那同心结再不如往日般莹润,暗红的光影在识海中摇摇欲坠。
少女猛地起身,将衣服胡乱套在身上便冲了出去,空荡荡的大殿,她寻遍了所有的角落却再没能寻到那道熟悉的人影。
人是在她睡梦中失踪的?彦小七飘在空中看着大殿中的少女四处狂奔找寻。
之后的岁月里,男子就如凭空消失一般,无论少女如何寻找,走遍了仙界的每一处角落都寻不到。
识海中的同心结,没了对方魂力的滋养,终是摇晃着从识海中脱落下来。
少女再无法通过彼此相融的神魂去感知对方的踪迹。
同心结还会从识海中自动脱落?这点认知让彦小七的心头没由来的一紧,若是有一天羲煜也那般消失,是不是她也没有办法再寻到他的踪迹?
几百年过去,当年的仙魔大战对仙界的创伤早已过去,四海之中又是一派歌舞升平,除了少女,这仙界中再无人关心那突然失踪的三位上神大人到底去了何处。
流火殿外的迎春花依旧开的娇嫩,一小朵一小朵的簇拥着,迎着风扑簌簌的抖动。
百年中的一次遭遇,让少女时常出现一个个相似的梦境,梦境的场景与她的经历极为相似,梦中梦醒,少女已是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
也许都那都是自己,只是这样的经历,不止一次。
少女通透聪慧,已是没有心思去探究这背后的具体含义,只是那疼痛被叠加,让她禁受不住。
彦小七揪心的看着少女从戒指中取出那柄让她异常熟悉的匕,这是终于要到最后一步了吗?
匕刺穿心肺,似是没有想象中的疼。
彦小七看着少女身前蜿蜒的血迹,看着她颤抖着身子爬起,将匕从胸前拔出再一次洞穿心肺,难过的别开头。
一定要记得,若是真有一日羲煜这般抛下她不辞而别,一定不能落到如此难堪的地步。
彦小七一遍遍交代着自己,每重复一遍心口就如同被匕洞穿一般,空洞洞的疼。
少女的衣襟已经被血打透,她挣扎着从地上坐了起来,手中蓦地出现一枚玉简。
梵唱般的咒语从少女口中念出,那声音让彦小七的神魂不由得跟着躁动,她压着识海中被掀起的风浪,不错眼的看着少女指尖的动作。
莹润的神魂被从体内抽出,一道带着浓浓的爱意,一道带着浓浓的**。
若是有来生,做一个无情无欲之人,这样的悲苦就定是再不会经历一次,只是,仙人会有来生吗?
少女笑看着指尖渐渐飘散的两道神魂,还是让她魂飞魄散吧,这样,这样的疼就再也不用忍受一次。
唇角沁出血迹,少女终是闭上眼昏死过去。
原来是这样!
果然是这样!
少女昏死过去的第一时间,彦小七就被从梦境中弹出,她死死的闭着眼,不知该如何面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的命运。
熟悉的手臂再次将她揽进怀里,彦小七一翻身就急急的缠了上去。她的梦定是还没醒,所以才会觉得此时一个简单的碰触也会让她悸动。
“可是做噩梦了?”
小徒弟惊恐又躲避的动作让羲煜微微一愣,自己似是并没有离开太久,莫非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小徒弟遇到了什么问题?
上神大人在心中细细的思量,但无论怎么想,都想不出以彦小七的身份,在这青丘上会遇到什么糟心的事情。
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声音,鼻尖的苏合香都让她的神魂跟着得到安抚,彦小七向着羲煜的怀中又蹭了蹭。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彦小七只觉自己一觉并没有睡多久,仿佛前一天自己才从青青的山洞中回来。
小徒弟这问题倒是有些怪怪的,羲煜笑着回道:“半年过去,已是不快了。”
居然这么久!
彦小七缩在他怀里还是不愿出来:“再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那梦里的见到的场景,她却是不知该如何同羲煜说起,缺失的一魂一魄原来真的是她自己从神魂中硬生生分离出去。
但兜兜转转,那一魂一魄,还是为他而生,一切依旧又回到原点。
若是梦中的少女知道那一魂一魄离体后的遭遇,怕是会后悔当初的决定吧。
彦小七在羲煜的怀中胡乱的拱着,梦境带来的惶然和恐惧让她一时间无法安稳,只能这样死死的抱着羲煜。
外面的天色刚刚亮起,彦九的传音的玉符已是又飞到他的手中,羲煜拢着彦小七的头,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好,咱们在睡一会。”
低沉的声音钻入耳中,彦小七紧张的身子随着羲煜的一声声安慰,慢慢的放松下来。
又一枚传音符送至,羲煜知晓彦九那里已是再等不及,但彦小七这里他又着实放不下,只能将人用斗篷裹起,抱在怀里。
“你怎么将她也带来了?”
彦九愕然的看着羲煜怀中的大茧,这两人就这么一时半刻的都离不开吗?
“小七似是做了噩梦,刚刚才睡下。你找我是有何事?”
指尖跳跃着火红的荧光,昏睡的术法落在彦小七身上,怀中人明显又睡得沉了一些。
“你们去苦海后,那白蓉,”怕羲煜早已忘记那人的名字,彦九又细细的解释道:“就是西海老龙那个与灵蕊有七分相像的女儿,被西海老龙送到霜华山去了。”
“这西海老龙倒是心急的很。”
羲煜不屑的哼了声,能将自己的女儿如同货物一般送出去换取利益,这四海的老龙也都够让人不齿。
“是啊,我一收到消息就一直在等你,结果你上次送了小七回来就走了,我一直寻不到你。”
怀中揣着烫手的影像石,彦九对那霜华山的关注也在朝着变态的方向去展。
“清霜一向将那霜华山布设的滴水不漏,他若是不愿放消息出来,就算我们再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
“是,这个道理我自然知道,但我总觉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阴谋在,若是不弄清,我这心里就不安稳。”
“这就不是你需要去担心的问题,你考虑那么多做什么?”
羲煜将彦小七下滑的身子又朝着怀中揽了揽:“老凤凰的孙女能在那山上一呆就是几百年,就是石头也要焐热了,何况,那清霜又怎么会因为长得像就乱了阵脚。”
西海老龙那样急吼吼的将人送过去,又如此相像,虽然会让清霜忆起往事,但更多的却是会勾起戒心,相像而已,毕竟不是真的那个人。
一旦有了戒心,旁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会在心头细细的过上几遍才能安稳。
“咱们手中的影像石怎么办?”彦九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这个,若是可以,他最想做的就是派人将这石头丢到霜华山去。
“自然是当从没有过这个东西。”羲煜不明白彦九的焦躁源自哪里。
“明知清霜一直在寻找灵蕊的下落,我们将这个东西一直捂在手中,会不会太不讲道义?”
“呵,”羲煜挑眉一声冷哼,他还真没想到彦九也有如此妇人之仁的时候:“怎么,觉得自己手中捂着内情,不告诉对方于心有愧?你可是能解释清楚这影像石的来源吗?
“若是清霜一再追问,你可是能解释清楚灵蕊为何最后会出现在你们青丘?她手中抱着的孩子你可是能解释到底生父是谁?你可是能将自己摘的干净一点问题都不留在身上?”
羲煜每一个问题脱出口,彦九的面色就白上一分,这些问题他一个都解释不清,偏现在的局势双方都不会有信任可言,他确实妇人之仁了。
“是我想的过于简单了,我会尽量将注意力从霜华山上调转出来,”一旦意识到问题出自哪里,彦九也不会再在那个点上纠结:“你呢,什么急事能让你的手下出动黄色传音符。”
“没什么大事,是那些人有些小题大做。驻军之处旁边的海域最近这段时间空间有些不稳,如同那中部大6一般,时不时会有孤岛浮现出来,没过几日又会消失。”
“同中部大6一模一样?”
“极为接近,怕还是同一人所为。”
“你们在苦海收获如何?”
收获?想着彦小七满满一戒指的苦酒,羲煜弯起唇角:“小七为了她那个三哥倒是操碎了心,带了不少特产回来,准备寻机会卖掉,给凑一部分聘礼。”
这话可是明晃晃的打脸,彦九轻咳了一声,将头别向一处:“我那三儿子说他会自己想办法,从西海回来就不见了踪影。”
“本就应当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