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客之道,茶叶、瓜子、水,要喝自己泡。
“几位城里来的吧?我们这全都是绿色产品,平时有钱都难买到真货,想吃什么尽管说,我马上给你们弄去。”胖婶系着围腰,端着小本,热情得和开饭馆一样。
你能有什么?不就是几个家常菜嘛,“有的都来一份。”腰粗的随口说道。
“哦”胖婶听出来了,这几位都是有钱的大爷,再确认一遍:“还是点个菜吧,浪费了可惜。”
凡事总有意外,小问题难倒老狐狸,你点过菜吗?没有,有也必须忍着,这一桌的人早就忘记了菜谱是个什么样子,吃什么、用什么,全都是被人伺候的主,开口点菜?很掉价、很丢脸的。
腰粗的还得继续:“照我说的做,没关系、不差钱。”
农村人就是实诚:“老头子!叫几个人,把猪放倒、还有羊……”胖婶这一嗓子把说话的那位呛了一鼻子。
“几个!?”水妹他爹老远问来。
还几个?你当我是什么?二万五啊!笑的不缺,说话的没有,哥几个难得乐乐,话是你说的,有本事你站起来,站起来老子们就笑死你。
好、我认栽,想拿我开心?没门!不就是钱嘛,老子有的是。掉不掉价、丢不丢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怎么合作,谁也不甘落了下层,谁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
既然你们不说,我说,“这样吧,今天就算是来交个朋友,让她做个人情,最好是把村干部也请来,大家认识认识,先混个脸熟。”老分头安排了一下攻关的任务。
“村干部不用请,我家闺女就是,她给你们捉鸡去了,一会儿就回来,有什么事你们和她说就行。”胖婶答完,门都不出,扯起嗓门炸道:“隔壁家的,城里人请客,全村吃饭啦!”
怪不得跟螃蟹似的,原来是村干部家,还真来对了,老分头和儿子通了个电话:“请客吃饭,完事先走。”
“笔仙”是和妹妹套近乎的戏,演“兔子”是玩命的活,上山以前。
“……少了十万免谈,和道士躲猫猫,很危险的。”胡子哥狮子大开口。
“行、我现在就给你烧。”小分头也有准备。
胡子哥把打火机吹灭:“我是说你用的那种。”
“什么!?”小分头觉得很不可思议:“你、你一个鬼要活人的钱干什么?”
“你见过哪个妹妹收冥币?你说、只要有,我绝不跟你讲价。”胡子哥理由很充分。
有什么样的人就有什么样的鬼,小分头憋不过时间:“三万。”
“八万。”胡子哥让了一步。
理由谁不会找:“你吃我、用我、糟蹋我,不能不算吧?三万、我只有三万!”小分头一分也不想加。
“好好好,三万就三万,拿来。”胡子哥理亏。
小分头还没见过先拿钱后办事的鬼:“回来再给。”
“不成!有命没有命花两说,我得先把欠账清了。”胡子哥坐着不动。
那种事你也能赊账,算你脸皮厚,“给!”小分头把家底掏了出来,要不是看在任务的份上,弄死它的心都有,今天不缺“大师”。
山上、行动开始。
“你们感觉到没有?阴气,很重的阴气。”懂行的忍不住道。
何必感觉,外行都看得出来,小分头一脸的霉像,很多人都盯着他。
“不是他,前面。”懂行的高度紧张。
不懂的立马装样,掐指一算:“八字犯冲,不益妄动。”
无耻!不敢上就明说,还装什么大姨妈来,小分头心里把这些人有一个记一个。
“各位,现丑了。”秃头当仁不让。
拿人钱财的碰上替人消灾的,不好好的表现一把,怎么对得起那苦主,呵骂声、喊杀声、惨叫声、鬼哭声,活灵活现,真假难辨,而且还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我去帮个忙。”老分头的后手出场道。
等的就是你!和当年的情景一样,后手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趴着的秃头身上,掏出蛇头,抹上蛇毒。
“大师,大师。”没反应,看来真够拼命的,好吧、你送鬼一程,我送你一程,掀开裤脚,“嘭!”一声闷响。
“别动、继续躺着,当家的马上就到。”胡子哥说完就走。
席间,村干部正和城里人聊着路难修,民难富的苦处,“姐,你家山地里躺着两个汉子。”一个年轻的后生从院外岔进来道。
“什么?!”水妹大惊道:“怎么躺上的?哪来的?”
后生摇摇头:“好像是打架。”
水妹很生气:“你懂不懂!?巡山不光是防火防盗,见了陌生人都要问的,人趴下了你才说,赶紧报警去!”
怎么搞的?发短信的好几个“撤!”
老分头故意探道:“姑娘,什么事啊?”
“还不清楚,我得去看看,你们吃。”村干部以身作则,走了个干净。
谁还有心情吃?急着走也不符合情理,熬着吧。
那个说不清事的又躺在了医院里,问话的人很熟,也感到很莫测,这秃头咋这么能惹事?“小鸟”都玩掉了还不知足,你到底还有多少仇家?虽然怀疑两件案子系同一人所为,但他毕竟是受害者,也不能老揭人家的伤疤。人赃俱获,目击者又是护林员的就不同了,待遇可想而知。
“看把你高兴的,要是我的话,没准还能多赚点。”水妹还嫌她妈刀子不快。
胖婶把人情看得比钱还要重:“够了够了,一年也就挣那么大点,来、拿去!”
“谢谢胖婶!”孩子王很懂事:“婶、下次你再骂难听点,我妈说了,她不生气。”
这两个女人太毒了,万拖鞋虽然不敢明说,但提醒一句还是必要的:“等他把屁股擦干净,下次肯定不是这个玩法。”